聽到這些,唐溪染瞬間瞪大了雙眼,身體禁不住抖了起來。
顧擎昊在這時把她緊緊抱在了懷裡,一點點諄諄善誘道:“把這些都忘了,我們好好談戀愛,你不是說想嫁給我嗎,我答應你我會娶你,高興了嗎?”
話音剛落,一道力氣襲來,把唐溪染搶了過去,顧擎昊擰眉抬起頭,看著眼前怒火焚燒的鹿彌。
“別用你的髒手碰她!”
鹿彌把唐溪染緊緊護在身後,用狠厲的眼神威懾著眼前的顧擎昊。
剛才顧擎昊一定說了什麼話刺激到了唐溪染,才會把她嚇成這副樣子。
商逸奸詐狡猾,能和他做朋友的顧擎昊更是不遑多讓,那些陰險狡詐的法子只要人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
“溪染,過來。”
顧擎昊涼聲開口,甚至沒有動手就有自信唐溪染會聽他的話。
身後的唐溪染動了動,鹿彌立刻穩住她,“你幹什麼,不許去!”
唐溪染雙手扶著鹿彌的肩膀,聲音比之前還要顫抖,“他手裡有我的照片,如果曝光了我就完了,小彌我怎麼辦?”
聽到這些鹿彌心中的怒火燒的幾乎可以點燃整棟房子,她指著顧擎昊的手指都在發抖,“好,顧擎昊我算你狠,但我鹿彌也不是什麼善茬,連商逸都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是你,我勸你自覺刪掉那些照片,別等到最後跪下求饒的時候再刪。”
顧擎昊臉上帶著有恃無恐的表情,“試試看。”
再繼續待下去,鹿彌一定會忍不住掄起酒瓶砸到顧擎昊腦袋上,她一手拎起包,一手拽起唐溪染徑直往外走去。
一路從包間走到門外,再把唐溪染塞進副駕,自己坐進駕駛座開動車子,鹿彌氣得一句話都沒說。
路上,唐溪染哭著看向鹿彌,“我們去哪?”
“你家。”鹿彌說,然後補了一句,“唐家。”
唐溪染連忙搖頭,“不行,這件事不能讓我爸知道,他會擔心的。”
“就是要他擔心,顧擎昊敢這麼肆無忌憚就是抓著你不敢告訴你爸,你只要和你爸說了,我看顧擎昊還能蹦躂幾天!”
“不是的不是的。”唐溪染解釋著,“他是我爸戰友的兒子,我爸不能動他否則會被所有人不恥,那麼讓我爸知道了他除了心疼我什麼都做不了,不是更無力嗎?”
鹿彌開車的速度緩緩降低,她猶豫了一瞬後又加快了速度,眼睛堅定道:“這件事必須讓你爸知道,不然以後東窗事發你包庇顧擎昊也是一項罪名,會讓你爸傷心。”
聽到這些話,唐溪染不再說什麼了,她默默低下頭,難以抑制的眼淚不斷落了下來。
鹿彌心疼地給她遞上紙。
晚上車少,鹿彌把速度提到最快,幾乎是在路上飛。
全程不到三十分鐘,就抵達了唐宅。
晚上十一點半,唐宅依然燈火通明,會客廳裡隱隱傳來說話的聲音,看樣子唐父正在會客。
但鹿彌管不了那麼多了,拉著唐溪染直接就走了過去。
推開大門,屋裡面的人紛紛把視線投了過來。
鹿彌不由得一愣。
除了唐父外還坐著兩個人。
一個人是裴述,另一個是譚鬱堯。
他出院了?
鹿彌沒忍住把視線放在譚鬱堯身上,頭上的綁帶已經拆了,拆開一顆紐扣的襯衫隱約可以從脖領處看到繃帶的痕跡。
再一抬眼,她直直撞進譚鬱堯沉靜黝黑的眸子,那雙眸比平時要冷,只一眼就讓人凍徹心扉。
鹿彌心中一顫,匆匆移開了視線。
“溪染,這麼晚了你過來幹什麼?”
唐父名為唐顯宗,早些年是靠在國外販賣軍火發家的,人狠做事極端,有著鐵一般的手腕,所以當他落地京都的時候僅僅十年就完成了發家致富。
他一生就一個妻子,是在緬甸撿到的一個孤女阿梅塔,看著可憐就帶在了身上,彼此生了感情那會,唐顯宗已經是身份尊貴的唐爺。
巴結勾引他的女人大把,唐顯宗看都不看一眼,他說過心眼小就裝得下一個女人。
回到京都紮根以後,唐顯宗直接娶了阿梅塔,斷了那些女人的心思。
阿梅塔身子弱,生下唐溪染以後被醫生告知再生孩子就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她執念想給唐顯宗生個兒子,唐顯宗什麼都沒說,跑去結紮了。
所以唐溪染是唐家唯一的孩子,從小就是唐父唐母心中的寶貝疙瘩,傷一點碰一點都見不得。
當唐顯宗走近看到唐溪染通紅的眼圈時當即怒了,“怎麼回事哭成這樣!”
聽到這話,方才還端坐著的裴述忽然起身走過來。
唐溪染在看到爸爸以後,心裡的委屈忍都忍不住,哇的一聲撲進了唐顯宗的懷裡。
“爸,有人欺負我!”
唐顯宗擰緊眉毛,“誰,老子一槍崩了他!”
唐溪染哭得難以自抑,斷斷續續說不出一段完整的話。
見狀,鹿彌溫聲開口,“唐叔叔,你帶著溪染去書房慢慢說,穩一穩她的情緒,或許會好一些。”
聽到這話,埋在爸爸懷裡的唐溪染點了點頭,“去,去書房。”
唐顯宗嗯了一聲,轉頭同譚鬱堯和裴述點頭示意後,帶著唐溪染上了樓。
會客廳一下就安靜了,裴述面色複雜地坐了回去,手裡握著那根鎏金虎頭杖,在地上磕出幾道印子。
站在原地杵著的鹿彌猶豫了一下,緩緩朝著譚鬱堯走了過去,坐在譚鬱堯身邊的時候,她甚至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冷意。
她轉頭看向譚鬱堯,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小聲地問,“你怎麼出院了?”
譚鬱堯沒有回話,冷漠的眼神透露著他的心情很差。
鹿彌不想自討沒趣,便沉默下來不再開口。
“鹿小姐。”裴述在這時候溫和出聲,他儒雅隨和的眉目總能給人舒服愜意的感受,說話也中聽,“能方便說一下發生了什麼嗎?”
聞言,鹿彌先是看了看樓上,然後對上了裴述的視線,她糾結了一下,委婉拒絕了,“如果溪染願意說她就會自己告訴你,我來說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