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沒有發洩出來的火氣鬱結在心頭,鹿彌沒法做到體面,她拿起手中的卡片扔在譚鬱堯身上,站起身喊道。
“我有地方去,不住你的房子,你放心,我會把我的東西收拾得乾乾淨淨,絕不留下一樣給你礙眼!”
譚鬱堯眼神忽閃,他伸出手想去拉住鹿彌,卻被鹿彌直接甩開了。
“對,對夏憫動手全是我的錯,我活該被她罵被她羞辱,她是你的好妹妹,我是誰啊,我什麼都不是!”
鹿彌一把擦掉眼淚,收拾起自己帶來的包,裡面大大小小全部都是譚鬱堯住院需要用到的東西。
為了能讓譚鬱堯養傷更舒服,她幾乎跑遍了京都才買齊這些,花費了那麼久的心思現在也用不上了。
收拾著收拾著,鹿彌忽然委屈上頭。
她還收拾這些幹什麼,沒一樣是她的,那麼重的包,拿著也是浪費力氣。
鹿彌乾脆直接地把東西摔在了地上,拎起自己的包,看都不看譚鬱堯一眼,轉頭離開了病房。
“嘭”的一聲,病房門被狠狠摔上。
譚鬱堯的手緊緊抓住被單,素來沉穩冷靜的眼神中流露出慌亂的神色。
一邊開著車,鹿彌一邊把電話打給林媽,讓她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全部放在車庫,下午她叫搬家公司過去拿。
林媽不知所以,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鹿彌驅車去往了唐溪染家。
她在二環路有一套別墅,是裴述送給她的成人禮,市值八千多萬,三層小洋樓,住著舒服又愜意。
鹿彌知道密碼,停好車後直接就開門進去了。
屋裡面的唐溪染正打著哈欠倒牛奶,在看到鹿彌氣勢洶洶走進來時,嚇得一愣,差點把杯子給打了。
她連忙把牛奶放在一邊,邊走邊說,“哎喲我的姑奶奶,一大早你來我這幹嘛呀?”
鹿彌停在她面前,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我被譚鬱堯趕出來了。”
唐溪染剛起床,腦子還沒有清醒,愣了一會才聽明白鹿彌的話,然後突然一個激靈,“什麼!”
連忙把鹿彌扶到沙發上坐下,唐溪染把她抱在懷裡,一邊安慰一邊問,“怎麼回事啊,你們倆昨天不還……那個啥呢嗎,今天怎麼就鬧成這樣了。”
鹿彌拿著紙擦眼淚,“因為我打了夏憫一巴掌。”
聽到夏憫兩個字,唐溪染猛地低下頭,她臉色嚴峻了起來,“你的意思是因為你打了夏侯,所以譚鬱堯就把你給趕出家門了。”
鹿彌不想解釋那麼多,“差不多吧。”
“我,操!”唐溪染起身破口大罵,一連罵了十多分鐘才緩過來那股火氣。
她拿著紙坐回鹿彌旁邊,給她擦眼淚,“寶貝兒這不怪你,肯定是夏憫那個小賤人招惹的你不然你也不會打她,不哭了不哭了。”
這兩天鹿彌幾乎不間斷地哭,哭得感覺都累了,她靠在唐溪染懷裡,抽泣著擦著眼淚。
這時候樓梯上響起腳步聲,鹿彌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哭紅的眼睛瞬間凌厲起來。
顧擎昊裸著上半身,只穿了一條家居褲走下來,他頭髮有些亂,脖子上還蓋上幾個曖昧的紅印。
鹿彌猛地推開唐溪染,瞪著眼睛看她。
光顧著安慰鹿彌,唐溪染把在房間裡躺著的顧擎昊給忘了,她慌亂地給鹿彌解釋,“擎昊他這兩天忙專案,剛從加拿大飛回來,我想見他就把他叫到家裡來了,我們沒同居。”
鹿彌有些憋氣,本來到唐溪染這裡就是為了舒緩心情的,結果來了個更讓她心堵的事。
“讓他滾。”鹿彌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好好,我這就讓他走。”
看著唐溪染跑去和顧擎昊耳語,顧擎昊聽後掃了鹿彌一眼,臉色似乎帶著不樂意,最後唐溪染摟著人去偏廳哄去了。
隨著兩人的身影消失,鹿彌慢慢收回視線,眼神也逐漸變得冰冷。
正好這兩天有時間,把顧擎昊給處理了,省的夜長夢多。
下午的時候,唐溪染在房間裡跟粉絲直播互動,鹿彌就躺在客廳看綜藝。
綜藝是最近很火爆的明星真人秀體驗類的,靠惡搞和玩的開出名,唐溪染參加過一次,被整得有了陰影再也沒去過。
鹿彌看的就是唐溪染那一期。
這時候手機響了一下,鹿彌拿出來看了一眼,是譚鬱堯的訊息,很簡短就三個字。
你在哪?
盯著手機螢幕看了一會,鹿彌熄屏沒有回覆,把手機丟在茶几上繼續看綜藝。
沒一會,又彈出來一條訊息。
譚鬱堯:把地址給我。
過了一會,又來了一條。
譚鬱堯:東西收拾好了,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前面兩條訊息還好,看到最後一條,鹿彌的眉毛皺了起來,她拿起手機打了幾個字發過去。
鹿彌:我叫了人,不麻煩你。
那邊便沒有了動靜。
重新把手機扔回去,鹿彌有些煩躁地按著遙控器,想把聲音調大一點,卻發現怎麼按都沒動靜,氣得把遙控器摔在了沙發裡面。
“鈴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鹿彌垂眼看去,發現是許妙清的電話。
她心裡閃過一絲失望,拿起手機接了電話。
許妙清直接開口,“鹿彌你在哪?”
鹿彌有些奇怪,“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許妙清莫名安靜了一會,然後才慢慢出聲,“我聽秦尚說你不在檀苑了,就想著問你在哪,我好方便去找你聊劇本。”
一提到劇本,鹿彌又是一陣頭疼。
跟譚鬱堯鬧得這麼僵,後續的資金肯定跟不上,鹿淮風給的三個億她已經花了快一半,後續恐怕要著手開始拉投資了。
捏了捏眉心,鹿彌有些乏累,“劇本的事先放放吧,我想好好休息幾天。”
“嗯……”許妙清沉吟片刻,“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我去找你說說話吧。”
“不用,溪染在我身邊,你忙你的吧,再過幾個月不是要辦婚禮了,別老想著我了。”
“好吧,那你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知道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許妙清朝著秦尚搖了搖頭。
秦尚看向病床上的譚鬱堯,看著他默默閉上眼睛轉過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