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都後,鹿彌第一時間在宴隆旗下的私人醫院為譚鬱堯安排了一間vip病房。
到了醫院門口,譚鬱堯不肯下車,想回家修養。
鹿彌不給他機會,生拉硬拽把人弄去了醫院裡。
“小傷,沒必要住院。”躺在病床上的譚鬱堯還在試圖說服鹿彌。
鹿彌置若罔聞,用叉子叉起一塊無花果喂到他嘴邊,“我會按時給你送飯,你老實住著,不許亂跑。”
譚鬱堯臉上寫著不樂意,他皺起眉毛,“我還有工作要處理。”
鹿彌把無花果懟的更近了些,“受傷了就好好休息,工作可以往後放。”
無花果抵在嘴邊,譚鬱堯張口吃下,眉間愁雲只增不減。
鹿彌明白他在顧慮什麼,一個工作狂讓他十天半個月不能碰工作,跟要他命沒區別。
但是這次鹿彌不準備慣著他,說什麼也得看著他把傷養好,鹿彌才能放心地回桂城拍戲。
這時候門口響起一陣高跟鞋踩地的聲音,緊接著病房門就被人推開,鹿彌轉過頭去,看到了風塵僕僕趕來的夏憫。
她臉色頓了頓,沒說什麼,默默把果盤放在了桌上。
“鬱堯哥哥你傷得這麼重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夏憫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後面緊跟而來的是秦尚,他陪許妙清旅遊回來之後就去了部隊,剛得知譚鬱堯受傷的訊息就趕了過來。
鹿彌從座位上起身,準備把位置讓給秦尚,卻不想夏憫直接扯著她的胳膊把她從位置上扯開,自己坐了上去。
本身鹿彌就是準備讓位置的,至於誰坐她無所謂,但夏憫這麼目中無人地對待她,就讓她格外地不爽。
不等發作,鹿彌就被秦尚一把拉住,秦尚嘆了口氣道:”小嫂子,你別跟她一般計較,她有公主病,喜歡作,能讓就讓著點,沒必要上綱上線。”
鹿彌轉頭看著秦尚,好笑道:“我可一句話都沒說,怎麼就上綱上線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秦尚也意識到自己話說重了。
但是夏憫他了解,一直都是那樣,又加上她哥對譚鬱堯有恩,這下誰都拿她沒辦法。
他就是不想鹿彌去觸黴頭,沒想到腦子不好使,把話給說錯了。
“鬱堯哥哥,你傷得這麼重,身邊也沒個人照顧,我一會讓護士在這裡放一張床,我陪著你好不好?”
聽到這話,還在吵架的鹿彌和秦尚同時轉過頭去看向夏憫。
夏憫注意到了鹿彌的視線,隨即可憐巴巴地對著譚鬱堯說,“我是你的妹妹,照顧你有什麼錯,她怎麼還生氣了。”
秦尚下意識看向鹿彌,他雖然和鹿彌接觸不深,但透過這段時間的瞭解也大致清楚她是一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
溫柔起來和風細雨,但是觸到她的逆鱗那就是風雨欲來風滿樓了。
他張了張口,準備訓斥夏憫幾句,鹿彌卻搶先有了動作。
她走兩步上前,一把將椅子上的夏憫揪了起來扔到一邊,然後頂著夏憫驚詫的目光沉著開口,“上次的兩巴掌沒把你打清醒?”
兩巴掌?!
秦尚瞪大了眼睛,鹿彌居然打了夏憫兩個巴掌,這位小公主可是說話狠一點都得委屈哭的人啊。
聽到鹿彌提起那天的事,夏憫心中又惱又恨,但是迫於譚鬱堯還在,不能夠發脾氣,於是她抽泣了幾下,眼裡漫出水霧。
“我是鬱堯哥哥認下的妹妹,給他當秘書照顧他有錯嗎,現在鬱堯哥哥傷得這麼重,我作為妹妹陪伴左右難道不可以嗎,你為什麼這麼小心眼啊。”
看到這個情況,秦尚下意識走到譚鬱堯床邊,想暗示他控制一下鹿彌,否則繼續這麼下去,鹿彌絕對會對夏憫出手。
畢竟夏憫的矯情性子不是什麼人都能忍的,說不準鹿彌動了手,到時候該護哪一個又得為難。
他剛準備開口,就看到譚鬱堯的目光全部落在鹿彌身上,帶著期許的意味,似乎在期待鹿彌接下來的表現。
秦尚大為震驚,連瞳孔都縮了一瞬。
要知道當初夏臣天犧牲後,譚鬱堯對夏憫幾乎是寵上了天,從來沒讓她受過半分委屈。
那時間秦尚覺得他們兩個在一起只是時間問題,譚鬱堯就是嘴硬不肯承認自己喜歡夏憫,只要夏憫再堅持堅持兩人就能水到渠成。
直到譚鬱堯遇見鹿彌,秦尚覺得自己對他這個人的認識徹底顛覆。
第一次從譚鬱堯嘴裡聽到鹿彌的名字是在兩年前,那時候鹿彌還在鍥而不捨地追求商逸。
一次晚宴,商逸帶著鹿彌出席,坐在樓上安靜俯瞰的譚鬱堯忽然對秦尚說了一句話。
“我想把商逸的女人搶過來。”
這句話簡直石破天驚,驚得秦尚盯著譚鬱堯看了十秒鐘,想確認他是不是被附身了。
後面譚鬱堯說到做到,原先他對商逸的針對只不過是為了打擊譚頌雅,但是現在完全變了味。
每次出手又狠又重,直擊商逸大動脈,壓得商逸很長一段時間喘不過氣來。
同時他也在不斷接觸鹿彌,只不過是在鹿彌看不到的地方。
比如在上課前三十分鐘把車停在校園門口,看到鹿彌走進去以後默默離開;又比如提前知曉鹿彌要去某家餐廳吃飯,就提前包場然後坐在她身後。
秦尚對於這些很不理解,他對譚鬱堯說,“你不是要把人搶過來嗎,怎麼連話都不說一句。”
譚鬱堯冷淡道:“沒必要。”
一開始秦尚信了,後來慢慢琢磨出味來,什麼沒必要,譚鬱堯根本就是不好意思開口!
原先秦尚以為譚鬱堯只是不會表達感情才會屢次拒絕夏憫,直到看見譚鬱堯對待鹿彌時,他才徹底清楚。
原來譚鬱堯根本就不喜歡夏憫,他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都不是主動了,是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