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霄,朝會
今日,有一件大事。
東庭錦衣衛正式成立。
林鎮國任命指揮使,官從三品,身著蟒袍。
其下,指揮同位兩者,同樣是官從三品,和下面其餘普通錦衣衛一樣,身著飛魚服,腰佩朔寒刀。
職責,便是監察百官,直屬王上所管。
擁有著代王行事,先斬後奏的極高職權。
百官站在兩側,各自的臉上都是掩蓋不住的慌張之意,冷汗從額頭流下。
因為在他們面前,是邊境茨摹縣縣令,黃晨。
此刻的他,跪在地上,身上是一道道露骨的血痕。
林鎮國將他簽字畫押的證詞雙手舉起,“稟報王上,經一夜審查,此賊參與了王端販賣私鹽一事,證據確鑿,請王上定奪!”
顧川微伏身體,嘴角掛著冷笑,兩眼掃視全場,“看不出來啊,你一個小小的縣令,居然也是王端一黨的人。”
“王上...”
“臣下也是沒辦法啊...臣下所在茨摹縣,位於邊境之地,其餘國家來往人數眾多,所以他王端找到我,是希望透過我走通其餘國傢俬鹽的路線...”
“臣下若是不答應,他便要殺我全家啊...”
“哦?”
“這麼說,他是逼你的嘍。”
“我...”
“呵,林指揮使,將你所調查的,說說吧。”
“是。”
林鎮國一攤手,開啟摺子,“據臣下所調查,此賊,經常流連於各種賭錢之地,但逢賭必輸,幾乎是每天都會輸掉上百兩白銀。”
“而且,我等在他家中,搜刮出了將近萬兩白銀,還有許多名貴之物,其價值令人咂舌,甚至,其府中養有多名少女,都是被此賊透過腌臢手段強娶!”
林鎮國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利劍般刺入黃晨的心臟,令其徹底絕望。
“嘖嘖嘖,一個被迫的人,卻有這麼多的錢財去揮霍,甚至還強娶民女,黃縣令,你可真是一個好官啊。”
顧川眼中泛起恐怖的殺意。
黃晨癱軟在地,“臣下...有罪...”
“拉下去!”
“實五馬分屍,閹割之刑!”
“王上,那是分屍,還是閹割啊...”
“先閹割,在分屍!”
“遵命!”
林鎮國一揮手,身邊的錦衣衛拖著黃晨離開。
這傢伙身上的鮮血,在這朝堂之上,留下了一抹猙獰刺目的血跡,深深的震懾了這些官員的內心。
“諸位。”
顧川的一句話,將他們從恐懼之中拉了出來。
“你們可敢想,他王端生前這手究竟是有多長,竟然就連這一個小小的邊境之縣,他都能摸得到。”
“那這王都之中,嘶...又該有多少人,是他王端一黨呢?!”說著,顧川如野獸般的眼睛掃視全場。
這番話,更令這些人渾身打顫。
現在,錦衣衛便是懸在他們頭上的一把刀,只需要顧川一句話,這把刀,就會毫不猶豫的砍掉他們的腦袋!
“正好,孤這裡,有一封密信。”
顧川從懷中取出,“這上面寫著,少府孟浪,乃是王端一黨,雖不曾參與私鹽一事,然,卻助其在朝中賄賂官員,招募黨羽。”
“孟少府,此事,可是真的?”
“臣下冤枉啊!”孟浪撲通跪在地上,聲淚俱下,“臣下雖是王端提攜起來的,然從官至今,從未有過任何逾越之舉。”
“更不曾為他王端一黨!”
“這...這是擺明的栽贓陷害啊王上。”孟浪重重磕頭,其用力之大,額頭直接紅腫,“望王上明鑑!”
“哈哈哈哈哈。”
“孟少府何至於如此緊張啊。”顧川瘋笑起來,將手中的密信給撕了個粉碎,“孤,又怎會如此輕信這些。”
“王上...”
“放心,只要你們都恪守本心,為國,為民,為孤分憂,錦衣衛的刀,就落不到你們的腦袋上。”
“但...”顧川面容瞬間轉變成猙獰的閻羅之像,“若你們膽敢行逾越之事,他黃晨,便是你們的下場!”
“我等謹記王令!”
群臣立刻跪下表明決心。
“好了,孤累了,若無其他事,便退朝吧。”
言罷,顧川起身離開。
但是,這朝堂之爭,可還沒結束。
“孔笙,你給我站住!”
無錯書吧就在群臣要離開這王宮之時,任御門之位的孔笙被喊住,眼看到孟浪一臉陰沉的走來。
“喲,孟少府這腿是不軟了?”
【啪!】
下一秒,孔笙就被孟浪乾脆利落的抽了一巴掌。
這一幕看呆了其他官員。
“你敢打我!”
“我打你都是輕的!”孟浪無比憤怒,指著他的鼻子怒罵,“你居然敢向王上呈密信,誣陷我是王端一黨!”
“我呈密信給王上?!”孔笙聞言一臉的蒙圈,旋即回懟,“放你的臭屁!我何時這麼做過!”
“不承認?”
“呵,我不就是前段時間和你鬧了點不愉快嘛,你就含恨在心,明著不敢搞我,就暗地裡害我,我呸!”
“你你你~!”
“你什麼你,說我是王端一黨?”
“我還說你是陳旭一黨呢!別以為我不知道,此前陳旭大壽,你可是屁顛屁顛的給他去賀壽,恨不得給他跪下當兒子!”
“你血口噴人!”
這句話嚇的孔笙魂不附體,惱羞成怒之下,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直接就撲了上去,“我撕了你嘴!”
“來呀,誰怕誰啊!”
兩人就這麼在王宮的大門之外纏鬥了起來。
在場的其他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前勸架。
而此時的城牆之上。
顧川正饒有興致的望著下面打在一起的兩人,笑了起來,“別說,咱這朝堂之上的官員,都還挺能打的嘛。”
身旁的林鎮國好奇的問道:“王上,那封密信,真的是那孔笙呈給您的?”
“不,不是他。”
“那是誰?”
“呵,那密信之上,根本就不是所謂告發他孟浪是王端一黨的事,都是孤隨口胡編的。”
“啊?!”
看他這幅吃驚的模樣,顧川搖頭一笑,“孤自然知道,這些人都曾是王端和陳旭的人,但,如今瓊霄正值外亂,騰不出手來收拾他們。”
“所以,便好好敲打他們一番,讓他們知道,只有好好為孤做事,才有可能活下去,否則,便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