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溝
狼彌探出個腦袋,掃了周圍一圈,確定沒有人在埋伏自己,這才敢走了出來,“嘿,想抓小爺,你們還早了幾百年呢!”
他一路小跑著回到了破舊的茅草屋,踢開門,“老弟,哥回...”
狼彌臉上的笑瞬間凝固。
屋內,顧川坐在那裡。
林鎮國手裡緊緊抱著一個少年,用手捂著他的嘴。
“喲,回來了。”
無錯書吧“你是誰!”
“快放開我弟弟!”
“這就不認識我了。”顧川想到了什麼,“不過也對,那日在黑市你見到的我,是帶著假面的。”
“你小子的確不錯,有膽識,有身手,也難怪敢在那群販賣私鹽的眼皮子底下搶生意了。”
聽到這話,狼彌一愣,隨即想到了此前在黑市和自己說話的人,驚訝得瞪大眼,“是你!”
“想起來了?”
顧川衝著林鎮國使了個眼色。
林鎮國當即放開了那個少年。
“狼蕭,你沒事吧?!”
少年搖了搖頭,悄聲的提醒,“哥,他們好像是宮裡的人...”
“宮裡的?!”
顧川聞言心中生出一絲興趣,“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身邊那人腰間佩戴著的劍是隻有禁軍才有資格使用的靈鳶劍。”
林鎮國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的利劍。
顧川讚賞的拍了拍手,“不錯,心思細緻,看來你們兄弟兩個,都是人才。”
“喂,你找我們到底是有什麼事!”
“我有一件事,需要你為我解惑。”
“什麼?”
“私鹽製作,是需要官鹽的,那些黑市的人,或許可以有手段能弄到,但你,是從哪裡得來的官鹽。”
“哼,你算老幾,我憑什麼告訴你!”
見狼彌態度囂張,林鎮國頓時大怒,“混賬,你可知你在和誰說話!你眼前這位可是...”
顧川制止了他的話,從懷中取出一枚銀錠,“只要你告訴我,這錢,便是你的了。”
狼彌見到那枚銀錠兩眼狠狠放光。
他自小生活在這黑水溝,莫說這般大的銀錠,即便是那手指大小的銀子都很少見到。
“怎麼樣。”
狼彌沒有再做任何猶豫,快速伸手將銀錠拿在手裡,那沉甸甸的分量,令他的心臟劇烈跳動,“好,我告...”
“這些錢不夠!”他身邊的狼蕭卻是站了出來。
“狼蕭...”
顧川眼睛眯起,“你很貪啊。”
“我哥說過,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的!”狼蕭強撐著說道:“而且,你既然能用這一枚銀錠來換取我哥知道的訊息,那就能用...能用三個來換!”
“哈哈哈哈哈!”
顧川瘋笑而起,“好好好,果然啊,能推動事物前進的,便只有這人心裡的貪婪,三枚,我給你便是!”
又是兩枚銀錠被扔到桌子上。
在狼蕭正欲拿取的時候,顧川突然抓住他的手,面色陰鬱,雙眸泛著猩紅的瘋狂,“但若是我聽不到我想要的,今天,便是你和你哥哥的投胎之日!”
狼蕭嚥了咽口水,因恐懼而顫抖。
在他的眼中,彷彿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能吃人的瘋狂惡鬼!
狼彌將狼蕭護在身後,整理了下思緒,說道:“我製作的私鹽,是我在黑市那群人裡,有我的人。”
“他每次在被招去做私鹽時,都會偷摸的給我留一些官鹽,待回來之後,我給他錢,他便將官鹽給我。”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讓他直接給你帶私鹽呢。”
“你是不是傻呀。”狼彌翻了翻白眼,“我也要吃飯的,那私鹽的製作會新增什麼,我心裡很清楚,我可不想把自己吃死。”
“而且,私鹽需要官鹽稀釋後才能製作,中間會有一些損耗,少一些官鹽,那些人也不會察覺到。”
“原來如此。”顧川瞭然的點頭,“那,這個製作私鹽的地方在哪裡?”
“這個我不知道。”
“嗯?!”林鎮國當即瞪眼,拔出利劍。
“喂喂喂,這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狼彌被嚇的拿起凳子擋在身前,“別說是我,就算是那些被招去製作私鹽的人,也不知道。”
“為什麼?”
“他們會被集中叫到一個地方,而後全部被蒙上眼,直到被送到地方才會被摘下來。”
“還真是夠謹慎的。”
“那最後一個問題,他們,是如何得到官鹽的。”
“當然是搶的嘍。”
“搶來的嘍。”
“搶?!”
顧川頓皺眉頭。
王朝運送私鹽的路線是絕密的,而且,每次直到開始送的當日,才會將路線給到負責運送的人手中。
那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鹽務局,定然有王端的暗釘。
但若是大張旗鼓的調查,必然會打草驚蛇,所以,只能暗中尋找證據。
念及至此,顧川看向狼彌,“有沒有興趣,合作。”
狼彌和狼蕭對視一眼,“什麼?”
......
“有人越獄!”
“快!”
此時的大牢亂成了一鍋粥。
身上滿是傷痕的素愁奮力四處逃竄。
禁軍在後面追趕,振臂張弓,“放箭!”
箭矢如暴雨般自天空墜落而下。
【噗!】
“嗯!”伴隨著血肉被洞穿的聲音,素愁吃痛一聲悶哼,腳下的速度更快,很快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禁軍見狀也放棄了追蹤,“立刻將此囚犯的畫像張貼在王都各處,派遣兵士全城搜尋,死活不論!”
素愁跌跌撞撞的穿梭在衚衕之中,最終來到了恒生藥鋪。
眼前的情景令她鼻尖酸楚,清淚橫流。
地上已經乾涸的暗紅色血跡。
到處散落的藥材架。
還有門上張貼的封字。
曾經的一切都已經不復存在了。
“陳大哥...靈姐姐...”
素愁輕聲呢喃,在她的眼前彷彿重現了曾經的一切,她所認識的那些人都出現在了眼前,“素愁回來了,任務完成的順利嗎?”
“你看看你,都跟你說了不要那麼莽撞,又受傷了吧,那個小七,還不趕緊拿藥過來!”
但隨著她傷勢過重,徹底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雲煙。
稍許...
一人出現在院中。
正是西門歡。
他冷冷看著重傷昏迷的素愁,皺眉沉思了一會,還是將她抗起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