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山滿樓。
這一日的王都,被烏雲遮蓋,狂風呼嘯,空氣之中瀰漫著不詳的氣息。
五千私軍浩浩蕩蕩的踏入了街道各處。
陳旭首當其衝,胯下白馬,身著為王才有資格穿的玄色長袍,頭戴王冠,目光死死盯著眼前高聳的王宮城牆。
各戶人家見此情景都緊閉著門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而原本應該負責抵禦叛軍,守護王宮的禁軍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選擇將最後一道防禦大門緩緩開啟。
陳旭見此情景,臉上露出猙獰的笑來,“很好,看來林鎮國是已經決定站在自己這一邊了。”
此刻,他內心的狂喜壓抑不住,振臂高呼,“兄弟們!王宮近在咫尺,拿下顧川,奪取王位!我們,便是未來瓊霄的主人,衝!”
私軍們跟隨著陳旭湧入了進去。
寢宮前。
顧川負著雙手,就這麼毫無感情波動的看著他們,“右相,你這是何意啊?”
“怎麼,王上看不出來嘛。”
“嗯,我原以為右相那麼好面子,會用更好的辦法來謀取我身下的王位,沒想到,會是這般撕破臉皮的場面。”
“這都是你逼的!”陳旭厲聲怒喝,“你與王端聯合,不斷的欺壓於我,若非如此,老夫又何至於會如此!”
“你啊,早就在第一次被刺殺的時候就該乖乖死掉!”
“這麼說來,那是右相安排的了。”
“呵,是啊,原本想要讓你死在路上,而後將這件事陷害給別國。”
“這樣,我就可以騰出手來收拾掉王端,而後,在瓊霄群龍無首之時,順理成章的坐上王位,可誰曾想,你命大沒死!”
“那鐵荊棘,也是你找的嘍。”
“不錯。”說到鐵荊棘,陳旭恨的牙癢癢,“老夫聰明一世,但不曾想,居然被他們給擺了一道!”
“若不是老夫自幼便修習了兩種字跡,恐怕,還真的栽了!”
顧川瞭然的點頭,嘖嘖搖頭,“但你如今都已經七十多歲了,就算你坐上這王位,你還能做多久的王啊?”
“哼,我坐不長,但我的兒子可以!”
“你是說那日我在母上宮中所見的孩兒吧。”
陳旭頓時皺眉,冷笑著看向顧川身邊的狐不媚,“看來我所猜沒錯,你就是當初那個醫者的孩子!”
狐不媚此刻也終於不再忍耐,怨恨和憤怒交織的眸子死死盯著陳旭,“奸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我的死期?”陳旭頓時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們恐怕還沒搞清楚狀況吧,現在,你們是甕中之鱉!”
“林統領,就由你來替我殺了這個昏王,也算是對你的最後一次考驗。”陳旭劍指顧川,“他的頭顱,便是你未來高升的墊腳石!”
顧川聞言皺眉看向在一側的林鎮國,“孤剛才還奇怪,他陳旭怎能這麼輕易的來到這裡,原來,是你助他謀反啊。”
“呵,可憐林府滿門忠烈,林老爺子更是神武一生,卻不曾想,出了你這麼一個毒瘤。”
林鎮國僅僅咬牙,只是緩緩拔出利劍,朝著顧川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就在陳旭以為,林鎮國的利劍要斬向顧川的時候,他卻是擋在了顧川的面前,橫劍在胸,“禁軍統領林鎮國,誓死捍衛瓊霄之王!”
隱藏在四周城牆上的禁軍也都出現,手持箭矢,對準了陳旭和一眾私軍。
陳旭臉上猙獰的笑頓時凝固,“林統領,那日我說的話,你莫不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這麼一個昏王,難道還值得你去守護嘛!”
“我守護的不是他!”林鎮國咬牙怒吼:“我守護的,是瓊霄,是這王都的萬家燈火!”
“什麼?”
“的確,王上昏庸,貪圖酒色,置朝堂於不顧,但你陳旭是什麼人,我更清楚!”
“我並不覺得,瓊霄在你的手上,能夠變得更好!”林鎮國弓著身體,緊握利劍,“所以,我寧願做亡國之臣,不做叛國之人!”
在他身後的顧川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呵,愚忠罷了。”
“你當真以為,你這區區百個禁軍,能擋得住我這五千私軍嗎?”陳旭不屑的搖頭,擺了擺手,“上,將這些不知好歹的蠢貨和昏王一起斬下頭顱!”
但是....
沒有一個私軍動作。
“你們聾了嗎!”陳旭抬腳就踢向身邊的人,“給老夫上...”
身旁的私軍抓住他的腳踝,粗暴的將其拽下馬來。
陳旭摔了個狗吃屎,忍痛怒吼:“你們反了不成!”
下一秒,利劍就抵在了他的脖頸上。
面前的私軍居然從自己臉上摘下來一張假面,映入陳旭眼眸的,是一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林...林炎!”
無錯書吧林炎露出和善的笑容,“喲,承蒙右相大人還記得老夫,真是令人受寵若驚啊。”
“怎麼...怎麼會是你!”
“嘿,不只是老夫,你麾下那五千名私軍,早就已經被老夫全部收拾了,現在這些人,都是老夫的兵替換而來的!”
“什麼?!”
陳旭此刻感覺天都塌了,“怎會這樣...”
“爺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不止是陳旭懵,林鎮國這個不聰明的大腦也跟著想不通。
自己爺爺不是帶兵出城了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前些時日,老夫受王上之命,追查到了這老狐狸有一筆資金很是詭異,細查之下,發現這老狐狸是用於購買了各類的刀兵甲冑。”
“買這些東西能做什麼,當然是豢養私軍,意圖謀反。”
“所以,我順藤摸瓜找到了這老東西秘密豢養私軍的西晃山,並且受王上之命,秘密將其抹殺,並且,統一替換成私軍身份。”
“我這些天一直待在那地方,終於,在昨日收到了這老東西的傳喚,開始侵入王都。”
“但令老夫沒想到的是,這禁軍居然這般輕易的開啟了城門。”
“我還以為,是老夫此前和王上演戲演的太過,壓力到你這小子真的是墮落到夥同這老東西謀反,不過現在看來,是老夫多慮了。”說到這,林炎狠狠的鬆了口氣。
“演戲?!”林鎮國蒙圈的看向顧川,“什麼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