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眼中的驚恐到了極致,想要逃走,身體卻被束縛,就連身上的血液都好像被操控,透過毛孔匯入到半空。
淡粉色的氣息隨之瀰漫,將他的身體包裹,另外一端則是連線著宋景昭。
“哎呀!大活人還是有些麻煩,肉身和靈魂的融合度太高!”左凌煙撅著小嘴扭過頭:“要不你受累再捅他兩刀?”
宋景昭當即上前一掌拍出,硬生生將烈火的心臟震碎大半。
在其瀕死之際,靈魂連同著體內的力量一下子被抽了出來。
可惜這傢伙的魂魄被魔神之氣汙染,不但透著腐爛的味道,還沒有辦法操控。
宋景昭只能暫時將其收起,等他下次作戰的時候直接將其扔出去引爆。
“這傢伙的記憶裡也沒什麼東西了,倒是有一個關於河神廟的資訊,好像他要去裡面找什麼東西。”
盡數窺探了記憶之後,宋景昭立刻將旁邊的地圖扯了下來,攤開在地上。
“這附近倒還真有個河神廟,老百姓年年祭祀,香火還算旺盛!”
“凌煙咱們去走一趟!”
左凌煙打了個哈欠,頗有些不情願。
“剛醒來就跟著你東奔西跑,實在太累了,我要回去接著睡會兒!”
隨後她便化作淡粉色的光芒,消失不見。
宋景昭也沒有在此處多留,叫了兩個王府禁衛直奔河神廟。
此處果然是方圓數十里之內最大的廟宇,雖說有些年代的風霜,但還是架不住它的恢宏巍峨。
來這裡上香的百姓更是絡繹不絕。
“這位公子也是來上香的?”帶著幾分傲氣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衣衫襤褸,渾身汙垢的年輕人靠坐在門框上,嘴裡嚼著半塊乾巴巴的粗餅。
“放肆,怎麼跟我家公子說話呢?”
禁衛剛呵斥了一聲,便被宋景昭攔下。
“都是窮苦百姓,你那麼大聲幹什麼?”
年輕人有些意外,帶著幾分純澈的眸子上下打量著宋景昭。
“你這公子還算有些教養,和其他大家族出來的不一樣。”
“不過勸你一句,這香不上也罷!”
“近幾十年淮陽河畔就沒安生過,許多人年拜河神,最後還是被大水淹了莊稼,毀了房屋,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你若想靈驗,距離此處五里地有個河妖廟,那裡香火更盛!”
宋景昭有些意外,沒想到還有人專門給河妖建了廟宇。
“興許河神也是無能為力,要不然,不會任由河妖放肆。”
“說不定我這一炷香下去,河神就蓋過河妖了。”
不理會年輕人臉上的驚訝,宋景昭面帶微笑,大踏步的走進廟門,點燃三柱大香插進大鼎之中。
便在這時,他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好像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一樣。
“嚯,好澎湃的力量!”左凌煙懸浮在半空,星辰般的眸子直勾勾盯著河神像。
確切來說是拿在神像手中的三樣寶物。
“我想起來了,先前在靈州城的時候,咱們拿到的那幾樣東西好像是城隍廟供奉的法器!”
宋景昭也是回過神來,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
先前的幾樣寶物雖然沒讓他的功力有所提升,但卻讓左凌煙的魂魄恢復了不少。
光是以魂魄氣息散發出來的力量,就相當於四品上的實力。
雖說現在兩人接觸依舊穿模,但先前去抱左凌煙的時候,明顯有些微弱的觸感。
但這些供奉在廟宇之中的法器好像也沒什麼神奇的地方,有些是由皇帝冊封,有些則是從上古時代流傳下來。
除了有些歷史印記,也就是當鎮宅用了!
不過那些傳說中的魔神卻對這些東西極為感興趣。
宋景昭深吸口氣,下意識抬手想要去觸控法器,卻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抓住了手腕。
“這位公子你想做什麼?難不成還想偷盜河神的法器出去賣嗎?”
突然出現的傢伙總有兩個人高站在那裡如同小山一般,身體更是壯實的不像話,胳膊上的肌肉宛若人頭般大小。
“把你的手放開!”旁邊的禁衛趕忙拔出橫刀。
誰知這傢伙竟無動於衷,不過他眼神中透出的憨厚,極為純粹。
宋景昭很是隨意的擺了下手。
“無妨!”
“這位兄弟應該是廟裡的看護,誤以為我要偷東西。”
高大身影微微一愣,居然就這般放開了手。
“不好意思,公子,這些日子偷東西的人實在太多,我都趕出去好幾波了。”
“你上完香就趕緊走吧,後邊還有人排隊呢。”
宋景昭卻沒有離開的意思,直勾勾盯著那人的眼睛,還往前貼了兩步。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
男子有些憨厚的撓了撓頭。
“俺沒有名字,這裡的人都叫俺大憨,年紀應該十六七歲吧。”
宋景昭瞳孔驟然放大,滿臉的不可思議,這麼大的個子十六七?
“意思是說你也沒有家人咯!”
大憨極為老實的點了點頭:“七八歲那年發了一場洪水,俺家裡人都被河妖給吃了。”
如此直白的樣子,一下子勾起宋景昭的興致。
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老實巴交的憨厚漢子。
他乾脆從身上取出一些碎銀子塞了過去。
“你身上的衣服都破成這個樣子了,去買兩件新的!”
可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大憨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肩膀。
山嶽般的力道一下子就將他的身體禁錮動彈不得。
宋景昭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不過他的臉上卻是極度的興奮。
接受了那麼多的功力,他早就已經是四品高手,光是身上爆發出來的氣息就不是普通人能夠撼動。
但眼前的大憨僅僅憑著肉身居然就能夠鎮住他的身體,連體內的功力都能鎮壓。
除了天生神力沒有別的解釋!
要是有這樣的人跟在身邊,為左凌煙尋找骸骨又輕鬆了幾分。
“俺不能要你的銀子!”
大憨很是憨厚的將銀子遞了過來,眼神中看不出絲毫的雜質。
宋景昭越看越喜歡,再度把銀子塞了過去。
“就當是我捐給廟裡的香火!”
大憨仍舊搖頭,頗有些固執。
“既然是公子給的,那你就收下吧,他不是壞人。”
剛才坐在門口啃著粗餅的年輕人,不知何時到了跟前就那般坐在神臺之上,隨手拿起供果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