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趁著還沒到上工時間,捎了幾個桃子,尋到葛老頭家。
隔著土牆,看到葛老頭在院子裡的樹下午休,手裡還拿著一把破蒲扇。
葛老頭有感應似的,當即就跳醒,睜開眼一瞧,愣怔了一下,而後哼唧一聲,朝宋芸搖手。
“沒有沒有!別來了!”
宋芸能明白,葛老頭是告訴她,沒有治療癱瘓的良藥,來多少次都是一樣的!
沒有就是沒有!
別來煩他!
還不是因為此前原主經常來,為了治療葉母的病,想讓葉母能重新站起來,健健康康,碰了無數次壁,依舊相信會有奇蹟。
自己又不懂醫術,也沒錢,卻死纏著葛老頭,希望葛老頭能幫忙翻翻醫書,找找治療之法。
葛老頭剛開始不是不願意,還很耐心告知各種,到最後,實在是煩了,也怕了,看到就直接擺手,都不讓進門了。
此次,葛老頭應該覺得宋芸也是來煩他的。
說完,竟起身往屋裡走了。
“葛大爺,我不是來問你什麼治療之法的!我是來實現承諾的!喏!看看!這是什麼?”
宋芸把桃子拿起,晃了晃。
“當初答應給你摘最好吃的桃子,我給摘來了!可沒忘呢!都是挑最好看又水嫩甜絲絲的!”
宋芸把手伸進去,要遞過去,表示自己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葛老頭盯著宋芸看了好一會兒,估計在腦海裡做了掙扎,最後臉色才好看點,緩緩走過來。
走近聞到濃郁的甜香味,忍不住口水嚥了一下,眼睛都移不開了。
不確定問,“真給我?我可沒有治療之法給你!”
這是他的心頭好,可好吃了!
宋芸揚起明媚小臉,“都給你!專程送你的,沒有他求!”
說著塞到葛老頭手裡。
葛老頭這時才露出一絲笑容,小心翼翼捧著,“有心了!”
宋芸擺擺手,“真的很甜,你慢慢吃!我準備去上工了!”
頓了一下,補充,“對了,我以後都不會再來問你治療癱瘓的方法了,我退婚了,不會嫁到葉家去。不會再來煩你了,不過要是有好果子,也給你帶幾個。”
“走了!”
宋芸揮揮手,走遠。
葛老頭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眨了眨眼,嘆息一聲,這才捧著桃子回去。
他也要去上工了,桃子留著晚點吃。
唉,不行,太誘人了!
無錯書吧於是,他決定先吃一個,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在衣服上擦了擦,一口咬下去,感覺都要爆汁了,太爽了!
宋芸並不知道葛老頭吃得一臉滿足,她想去陳玉玲家,讓陳玉玲下工後去她家。
給幾個桃子陳玉玲偷偷拿回去吃。
一會兒要上工,人多眼雜,拿出來太惹眼,會惹來不少麻煩事。
只不過,還沒到陳玉玲家,隔著竹林就聽到隊長在大聲訓斥著什麼。
“劉三強,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你不上工,不要工分,我也逼不了你不是,但你也給我安分點,別老是給我整事!我一天到晚忙得後腳踢後腦勺,還要抽空找你訓話!”
劉三強聲音不高,還有點拽氣,一副無所謂的姿態,“隊長,你可以不找我啊。我也不想你找,這樣大家不都有空了嗎?”
大隊長氣得要冒煙,聲音不自覺拔高了,“你以為是我想找你啊!我要是不找你,你後邊鬧騰大了,我都得陪著你一起進小黑屋!”
劉三強依舊那要死不活的拽樣,“都說了,沒幹壞事!我們就是想挖點野山藥,轉賣換點錢,就這麼簡單!你也知道,那野山藥根很深,我們技術不好,挖得亂了點,也正常啊!你怎麼就不信呢!”
大隊長依舊火冒,“挖個山藥,至於整那麼多的工具嗎?挖完還不回填,還被人看到了,說到我這來了,我還不能說你幾句了!”
劉三強嬉皮笑臉,“能!大隊長肯定能說!我都側耳聽著,你訓得都對!我們沒經驗,亂搞了,下次吸取教訓,一定先考察清楚,把坑恢復!你看這總行了吧?”
認錯態度倒是挺認真。
大隊長氣得捂著心口,一點都不想見劉三強,讓他趕緊走。
每次找劉三強都不是好事,偏偏劉三強又很能蹦躂,又不避著點人,被人看到了,他總不能當做不知道。
可是,他也很清楚,就算訓了,也是沒用的。
別看劉三強認錯很麻溜,他那是想早點溜,不願意聽訓!
哪裡會改!
會改的話,哪至於時不時就被人找一次?
大隊長對劉三強不抱希望了,別禍禍村裡就行了。
他已經管不了這人!
人都走遠後,宋芸才從角落邊出來。
原來,難怪之前看到劉三強扛著鐵鍬什麼的工具,原來是去挖野山藥啊!
可是,她明明記得,當時那片山就有很多,她還特意記了一下,方便以後挖些回來。
還有,現在還不到秋季,還不是野山藥採挖的最佳時間點,採挖難度大不說,品質也較差,這能賣出好價錢?
她怎麼感覺有點不相信?
這劉三強比泥鰍還要滑溜,痞裡痞氣的,嘴裡估計半句真話都沒有。
不過,這不是宋芸該管的,也不是她能管的,納悶了一下,也就過去了。
本來就沒有什麼交集的人,不想多理會。
但她萬萬沒想到,不久的以後,竟然和劉三強有了交集!
這是以後了。
這時的宋芸去了陳玉玲家,喊了陳玉玲。
陳玉玲見是她,興高采烈跑了出來,還問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宋芸搖頭,“不渴。”
然後拉過陳玉玲,湊近說了幾句悄悄話。
陳玉玲眼睛都睜圓了,捂著嘴巴,又驚又喜。
低聲問,“你沒摔到吧?”
山裡難走,她之前就挨摔了好幾跤。
宋芸搖頭,“沒摔。看,好著呢!”
陳玉玲嘻嘻笑了,“改日帶我去,我也摘摘!我運氣不好,都沒遇到過你說的那麼好吃的野果子!”
“你不怕摔跤不喊累就行!”
對於宋芸來說,不是多難的事,但別人就不一定了。
陳玉玲激動地差點要跳起來,餘光瞥見自己父母過來了,趕緊收斂一點。
“我們一起去上工吧!對了,阿芸,早上那些人有沒有再欺負你啊?”
宋芸笑了,“我也不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