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接入,在場的大多數扮演者下意識的都先看了一眼並未處於會客廳中心位置的王驚蟄。
“還好,就三天。”
王大雪看了眼扶著木板的王耀陽,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這一聲得到了周邊其他扮演者的點頭認可。
在得知有可能是三到七天後,她們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猜想,如今知曉僅僅只是停個三天,大多數都稍微放下了點剛剛升起的擔憂之情。
王耀陽將木板的一頭架在了最上方的供臺邊卡住,王東江也同時搬了把小的四方椅子抵在了木板尾端。
這塊需要三個人一起扛著回來的木板,就這麼的離地面有一個四十五度角的半立的架在了那裡。
王家三爺指揮著王東財從側門的方向走了進來,先進來的是王家三爺,身後跟著肩上扛著一張長桌的王東財。
王東財把肩上的長桌放在距離那塊傾斜著立起來的木板五十厘米左右的範圍內。
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張長桌,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平凡到了極致,王東財放下後還好好的移了移位置,確保傾斜的木板對著長桌的正中間。
做完這一切。
神墟內的系統播報這才姍姍來遲。
[王耀陽,王東江,王東財積分+2]
僅僅只是做一個小小的苦力活,搬了一張桌子,一個木板,就可以獲得六點的積分。
這高難度扮演好像也還可以啊。
一切突然間井然有序了起來,在王東財將長桌放好後,咔噠咔噠,柺杖駐地的聲音也從外頭傳來。
王家二姑奶奶拄著柺杖,手中抱著一個香爐,從外頭走了進來,柺杖和地面接觸的聲音並不大。
但是由於此時的屋內也過於的安靜,一下又一下的,有規律的柺杖駐地聲好似就響在耳邊,敲擊在心頭上。
“我覺得有點…”
蘇粟粟不自覺的抓緊的手中的一次性紙杯,杯子中的水灑在了她的手面和袖口上也渾然不覺。
神父站直了身子,拉開脖頸處的衣領子,伸手往裡面掏他那個常年不離身的十字架。
先前發覺身上衣物換了一套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是檢查了他的這個十字架,好在還在脖頸上掛著。
神父手指的指尖點了點十字架,一陣白光出現,將三人籠罩在內,隔絕了那聲音的傳遞過來。
聲音一被隔絕,蘇粟粟閉上眼睛緩了緩,甩了甩溼嗒嗒的手,將紙杯放置在了一旁的桌上。
“謝謝。”
神父點了點頭,收下了蘇粟粟這一聲真心實意的道謝,目光從屋內的扮演者身上挨個掃過。
“咳…咳咳。”
站在門邊的王大寒最先招了道,捂住嘴止不住的咳嗽,一手按在胸口處,咳嗽完後就是張大嘴大口的呼吸。
王大寒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一副呼吸不過來將要窒息的模樣,口唇以極快的速度開始朝著紫色轉變。
站在王大寒旁邊的王冬至反應極快,第一時間站起身子,捂住了王大寒的耳朵,壓低聲音。
“放鬆,放輕鬆,不要去聽,找到自己的呼吸節奏。”
熟悉的淡綠色光點自王冬至的指尖出現,從王大寒的耳朵內鑽入腦海,幫助其的恢復。
王家二姑奶奶走的速度不算慢,在王冬至的干擾治療下,王大寒有些轉黑的口唇開始恢復。
噠…
王家二姑奶奶在長桌前站定,柺杖駐地的聲音停了下來,王冬至用力一頓,按在胸口的手猛地一抓。
王大寒整個人都是一停,王冬至捂住前者雙耳的整雙手都變成綠色,生命因子不要錢的灌入王大寒的體內。
“he…he…”
一滴眼淚從王大寒的眼角滑落,抓緊心臟的手鬆懈,揉亂的衣面,王大寒恢復了緩慢的呼吸。
在場的扮演者或多或少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攻擊,不過都各自擁有著應對的手段,唯一比較危險的就是王大寒。
“小雪幾個去拿水果,處暑還有霜降去把廚房的肉端過來,穀雨你們把那疊黃紙在搬一點過來。”
王家二姑奶奶把手中的香爐放在了最中心的位置上,乾枯的手不斷的摩挲著香爐的表面。
帶有幾分沙啞的聲音響在了會客廳內,王家二姑奶奶話語中說的比較慢,井然有序的吩咐著接下去的事情。
聽到分到自己頭上的接下去的任務,會客廳內的幾位扮演者神色各異,其中王小雪和王小寒對視了幾眼。
“姑奶奶,要不還是我們去搬黃紙吧,堂哥他們不知道放在哪裡了,我們剛剛去過,路比較熟。”
王小寒上前一步,試探著提議。
會客廳的扮演者沒有輕舉妄動,都還停留在原地,默不作聲的看著接下來的發展,等待著結果。
王家二姑奶奶未曾言語,只是依舊低著頭,用那雙乾枯老舊的手摩擦著香爐的表面花紋。
“姑奶奶。”
王小寒試探的又叫了一聲。
“嗯。”
王家姑奶奶好似終於反應了過來,停下了正在描繪香爐表面花紋的手掌,從自己的沉思中反應了過來。
“行,那你就跟你大伯把你爺爺從房間裡搬出來好了。”
王家二姑奶奶思索了一番,給出了另外一個回答,面對著香爐的她並未發覺 在她這話落下後,身後那些通通變了臉色的扮演者們。
蘇粟粟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什麼,只不過這聲嘀咕的話語實在是太小聲了點,即便是在她旁邊的神父也沒有聽到。
“這可真是…”
王李氏有些不可置信的脫口而出,被旁邊的王立秋拉了拉衣袖,制止了她要繼續說下去的話語。
王立秋兩人站在屋門邊,側對著長桌和木板,剛剛的一番動作引起了王家二姑奶奶的注意。
只看到王家二姑奶奶側身,那雙眼睛隔著距離,落在了這邊的方向,王立秋上前一步,擋在了王李氏的身前。
“姑姑。”
看到是自家的侄子,王立秋問候的話語也挑不出錯,王家二姑奶奶的視野落在了王立秋的身上。
明明二者間相隔的距離並不遠,但是王立秋看向王家二姑奶奶,卻仿若隔著一層霧氣。
朦朦朧朧間,只覺得那雙落在自己身上的雙瞳,幽深而又漆黑,細看下去,那雙眼睛中好似沒有眼白的存在。
“立秋啊,你帶著你媳婦去前廳招待來幫忙的鄉親們好了,立夏和立冬你們也跟著去搭把手。”
王家二姑奶奶再看了王立秋許久之後,好似終於反應了過來,念念叨叨的又扭身回頭去看那香爐了。
“撤?”
神父同樣的拉了拉時玖的衣服,做了一個撤退的口型,現在的會客廳內,早已有不少扮演者在猶豫著要不要撤退。
時玖搖了搖頭。
會客廳內的王處暑和王霜降已經起身朝著側門的方向走了過去,他們的任務是去時玖他們先前去過的廚房。
兩人起身朝著側門走去,看樣子是準備去做任務,看到第一行動的兩人,有心思細膩的扮演者把目光落在了王家二姑奶奶的身上。
王家二姑奶奶並未阻止。
看來這是默許了她們可以各自散開去做任務了,會客廳內餘下的扮演者也紛紛起身,朝著外頭走去。
蘇粟粟半靠在後牆壁上,眼睛滴溜溜的把會客廳內轉悠了一圈,現在的會客廳內餘下的人除了王立春和王小寒外。
就是還在那對著香爐描繪的王家二姑奶奶了,還有坐在四方桌旁邊,等著王大寒平復下來的王冬至。
咱們????
轉悠了一圈,蘇粟粟把目光落在了神父的身上,以目詢問神父,咱們什麼時候動身。
神父聳了聳肩後又對著前面的人抬了抬下巴,意思表達的很明確了,我也不知道,別看我,你去問他。
蘇粟粟收回目光,不知為何,即便是先前在廚房裡也好,蘇粟粟對時玖有一種莫名的懼怕。
或許是序能帶來的第六感,對於這種感覺,蘇粟粟歷來是信奉的,所以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太過於接近時玖。
“走吧。”
兩人的小動作,時玖自然是不知情的,轉過身來,就看到兩人在那擠眉弄眼著什麼。
“有什麼頭緒,剛剛為什麼會有無差別攻擊。”
走出會客廳,神父就上前一步,和時玖並肩走在了一起,讓他比較在意的是後面一個問題。
無差別攻擊…
剛剛出來的王家二姑奶奶對於他們來說,就是突然間毫無由頭的展開了小範圍的無差別攻擊,不過好在有規則的壓制。
不過按照常理來說,神墟內的劇情人物或者是神墟內的關鍵Boss突然展開無差別攻擊都是因為規則崩塌。
但是剛剛的情況明顯不是這樣,即便是王家二姑奶奶對他們的攻擊,但是很明顯還是收著力到,在神墟內的規則壓制下進行的。
思考了一番這個問題,最後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神父果斷的選擇將問題拋給別人。
“應該是一條死亡規則,我們應該是觸犯到邊緣了,她只是想警告我們。”
死亡規則…
落後一步的蘇粟粟挑了挑眉頭,一直以來有個疑惑在此時出現在了腦海裡頭,讓她忍不住的發問。
“這個神墟的死亡規則…是不是有點太多了,你們上一個是什麼神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