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情況是你當時有設想到嘛?”
有一聲輕輕的嘆息聲響在梁秋文的耳邊,語氣清脆中帶著點冷意,末了似乎還帶了點無奈的感覺。
“確實是沒有想到呢。”
時玖三人剛剛從醫務室出來,還沒朝外頭走多遠,就看到了朝著這個方向走過來的桃子和丸子頭女生兩人,看兩人走的方向推測,目的地大致也是去醫務室的方向。
桃子原本還在邊走邊搜查周邊的線索,在看到魔術師和時玖以及汪城三人就加快了腳步轉變了方向朝著三人方向走來。
“我們剛剛去了一趟教學樓,找到了班主任的辦公室,但是進不去。”三人剛剛一靠近,丸子頭女生就先行開口分享起剛剛得到的訊息。
進不去?
見時玖把目光看向了旁邊臉上的神色也在思考中的桃子,桃子把手中拎著的用布隨意包裹的東西晃了晃,言簡意賅的解釋。
“我才剛剛站在辦公室的門口還沒來得及敲門,我的預警小燈泡就炸了,大概是目前的我還沒有進去的資格。”
資格?
提到這個詞,魔術師把目光看了眼旁邊的時玖,剛剛還在醫務室的時候,梁秋文可是拿了個什麼東西說要拿去給班主任。
大家目光突然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時玖也沒有任何的不適,反而從口袋裡拿出了白瑤瑤給他的小布袋。
小布袋是純棉的布料,光看上面的針腳和這個粗糙的手藝,以及上面繡的歪歪扭扭的白這個字,就讓時玖不得不懷疑這不會是白瑤瑤自己動手製作的。
先前在剛入手這個小布袋的時候對於裡面的東西,時玖就已經有了一些猜測,現在剛好大家都在,抽開小布袋上的細繩。
入目的是槐木製成的大概長方形大概五厘米大小的小木片,木片顯然被人用心磨砂過,入手比較光滑。
這應該就是白瑤瑤所說的許願牌了。
聽完汪城把剛剛從圖書館出來所知道的訊息說完,桃子伸手拿了一塊磨砂好的槐木牌許願牌,這些許願牌的顏色介於灰色和褐色之間如果真的要說的話,看上去和桃子手腕上掛著的花生顏色一樣都是更偏灰一點。
“槐花變紅,槐木許願,神明出現。”
桃子看向對面也同樣拿了一塊槐木牌在觀察的魔術師,語氣裡終於帶了點輕快和察覺不到的急切感。
“想來這樣一番操作下來,也就是我們成功出神墟的時候了吧,那我們速度得加快一點,今晚晚修之後就去那了槐樹下看看,魔術師你覺得呢?”
魔術師收回看著槐木許願牌的視線先是瞥了眼依舊不參與討論的時玖,之後再把目光轉向等著自己回覆的桃子。
“可以試試,但是這個方法畢竟不太穩妥,不過也還可以再看看有沒有什麼錯過的線索。”
“可以,那我們先去前面再找找,晚上晚修的時候大家在教室裡匯合。”桃子點頭同意了魔術師的建議帶著丸子頭女生繞過魔術師和時玖還有汪城。
“陸同學?”
清脆乾淨的聲音中帶著點意外還有點驚喜響起,這一聲陸同學喊的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已經繞過的桃子和丸子頭女生都同時回頭,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待看到喊的人是誰的時候,大家又不自覺的把目光看向一旁神情冷淡的時玖身上,如果說每個‘陸運’身邊都有一個‘白越’的存在,那時玖身邊的白越就是最讓人記憶最深刻的。
時玖身邊的‘白越’看上去和時玖這個‘陸運’關係好的也太過了點,感覺無時無刻兩人都好像粘在了一起。
而且…
魔術師眯了眯眼睛看著一路走過來的白越,目光不由自主的就停留在白越臉上,腦中思緒萬千。
一般來說,神墟內虛幻人物的長相佼佼者有很多,但是白越卻不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很驚豔的,反而是周身有一種讓人不由自主相信他的氣質。
或許我也應該去和‘白越’套套話。
魔術師的腦袋裡閃過這個念頭。
“陸同學,你怎麼在這?還好還好,我剛剛聽說梁同學和別人發生了衝突之後你把他送到醫務室了,你呢?你有沒有哪裡有受傷?”
白越一走近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時玖,發現時玖沒有哪裡不對之後放鬆的呼了口氣,最後依舊不放心的詢問。
“我沒事,白越同學怎麼在這裡?前下在宿舍的時候好像都沒有看到你?”
時玖搖了搖頭,好像想到什麼不經意的提問,好像每次梁秋文一和陸運走近過不了多久白越就會出現,他這是在阻止這兩人走近?
聽到時玖的問題白越好像有些不開心的皺了皺眉,在看到時玖依舊是充滿疑惑的樣子之後冷哼一聲帶了點不開心的樣子。
“什麼沒看到我,我明明就在宿舍裡,剛剛看到你開門,還沒喊你,刷一下,你就走了,我還以為你有什麼事。”
白越剛剛在宿舍裡?時玖可以非常肯定他開啟宿舍門的時候,一覽無餘的宿舍裡是空無一人的。
似乎是看出來時玖不想多談,白越巧妙的選擇轉移話題,不在時玖剛剛為什麼沒進宿舍這個問題過多的提問。
“我們班的班主任叫我去辦公室幫她一起批改一下上週的小測卷子,陸同學接下來沒什麼事的話要不陪我一起去?”
聽到白越話的剩下四個人眉心都是跳了跳,就連桃子也在思考,要不要選擇回宿舍找下自己宿舍的‘白越’,或許這就是進辦公室的方法?
“行啊,剛好梁同學剛剛在醫務室的請假條還要給班主任,我正準備幫他跑這一趟呢。”
對於送上門來的邀請,時玖也不可能拒絕,當即就是欣然同意下來,在白越點頭轉身的時候身子稍稍側了一下,手肘不經意間推到了旁邊的汪城。
原本就站在時玖旁邊,和時玖挨的比較近的汪城被這麼不經意的一推,整個人往旁邊退了退就撞到了旁邊轉身的白越。
被這麼突然一撞的白越身影有些不穩,好在旁邊的時玖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步抓住白越手腕將其扶穩。
“小心。”
就在後面目睹了全過程的魔術師先是挑了挑眉,然後看了眼時玖的背影,沒想到時玖頂著這麼一張不問世事的臉背後下手也挺黑的。
“真是謝謝陸同學了。”
白越語氣中帶著點後怕,這要是摔到了哪裡倒是小事,但是在同學面前突然平地摔,哪怕白越在大大咧咧也是有點不好意思和尷尬。
“我還沒去過班主任的辦公室,還得白越同學帶帶路,不知道我們兩個班主任是不是在同一個辦公室。”
時玖手按在白越手腕上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心下已經是有了確定,面上卻還是一副有些不好意思麻煩到白越的模樣。
“是的,我們兩個班的班主任聽說學生時代就是好朋友了,工作了以後也是她倆就在同一間辦公室。”
看著時玖和白越的走遠,魔術師有些不以為意的對著桃子點了點頭目光無意間從桃子手腕上的小花生上劃過。
“我也去找找我的那個‘白越’畢竟我對辦公室裡會有什麼情報也比較感興趣,晚上再會。”
“那我也回宿舍去看看,本來就是想回宿舍看看的,結果發生了這檔子事才來醫務室。”
汪城緊跟著魔術師的話語,經過今天半個上午跟著時玖找線索,現在他對於時玖那是信任滿滿,前下時玖就同意了在去宿舍看看情況這個意見。
臨近中午,但是今天的天氣依舊是比較陰沉沒有太大的太陽,厚重的白雲大面積的漂浮在天空上。
“陸同學,我那天不是和你說不要和梁秋文走太近的麼,會有不好的事的,而且他家都破產了,你怎麼不相信我呢。”
白越話語中帶著著感嘆,似乎有些不理解也不太贊同時玖的一些做法,這種神情也直白的反應到白越的臉上。
“不是啊,主要是覺得大家都是同學的話,能幫的話就儘量幫一下,他家的事我不太瞭解,但是我覺得他這個人還挺好相處的。”
時玖這話一說出來就看到白越明顯的皺了皺眉不是很開心的樣子,而後就是隨便你吧一副無奈的小表情。
白越應該不是個很容易就把情緒放在臉上的人,時玖暗自琢磨,但是好像在前兩天白越在他這好像並沒有很容易就會被他看穿小心思那些神情。
教師的辦公室就在教學樓內,每層走廊盡頭的拐角樓梯旁就是教師的辦公室了,這下每個班老師來上課前也不用跑太遠的路。
時玖站在寫著(高一一二)辦公室的木門前,先前桃子說,只是站在這,她的預警小燈泡就炸了,倒是現在的他站在這沒有感知到任何危險。
這究竟是口袋裡梁秋文的請假條的作用,還是真的是關於前下白越的邀請,如果是後者的話,白越在這個故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懷著這樣的心思,時玖敲了敲眼前的木門,在裡面傳來很清楚的一聲“請進”之後按住了門把手微微扭動。
“老師我來了,我還帶了一個我的同學,不會麻煩到老師你吧。”
門一推開,白越就先行踏入辦公室,在辦公室的面對面有兩張辦公桌合在一起擺放,兩位女老師都低著頭批改著桌子上一疊的小測卷子。
門推開了之後,背對著門的女老師先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一眼,塗著口紅帶著眼鏡的不正是第一個晚上看到的高一二班的班主任。
“陸同學怎麼也來了?”
高一二班的班主任對於自己班上的同學也是記得很清楚的,在看到白越旁邊跟了一個時玖之後先是點了點頭再回頭繼續批改桌子上的小測卷子。
“老師,梁同學身體不舒服先請假回家了,這是他讓我幫他帶過來的醫務室的處方單還有請假條。”
時玖先是看了一眼辦公桌的桌面,除了一大疊看上去是那天晚上他們做的小測以外,辦公桌上的擺放還是很整齊的,最旁邊右上角還擺放了每日送的報紙。
報紙上是推送的每日新聞實事,看樣子已經是昨天的報紙了,有了翻閱過的痕跡,最上面露眼醒目的標題就是。
本市最大建設集團遭熱心人士舉報。
班主任順著時玖的目光看了一眼放在桌子的角落上被她不久前翻閱過的報紙,語氣也有些感概。
“唉,梁同學家裡的事我們也聽說了,那些學生也真是,要我說啊,有這個心思還不如把心思放到怎麼提高提高自己的成績上來。”
如果不是剛見面時候,班主任給人留下的映像太深,很難讓人想到現在這個為了班級同學成績,同學關係之間友好的老師和第一天那個是同一個人。
聽到這聲感概,對面把小測卷子分給白越的班主任也順勢接話,語氣中還帶著點好笑的調侃。
“那可不是,要我說這些學生也就是閒的什麼傳聞也有,前段時間不是還有個什麼神明傳聞,不過要這麼說的話,這個傳聞可是從我們那個學生的時代就已經有了,倒是沒想到竟然流傳到現在。”
神明傳聞?槐樹?
時玖還沒來得及發問,已經接過小測卷子開始批改的白越好似忙裡偷閒一樣接了個話,提出自己疑問。
“老師你們那個時候也有這個傳聞?不過老師你們竟然也是第一高中畢業的學生,倒是讓人有點意外。”
對於自己的得意門生的提問,高一一班班主任也沒有不開心,反而還是有些開心的給白越解答自己的疑惑。
“我們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了這個傳聞了,不過我們是傳聞槐樹上的神明喜愛聽故事,只要有你拿的出的故事讓他滿意,他就會實現你們的願望。”
聽到這,高一二班的班主任也忍不住接著話。“對了對了,沒想到有人躲在樹下後面偷偷聽,結果啊那段時間,神明倒是沒見到,各種八卦那段時間倒是到處都有。”
時玖對於兩個班主任後面再討論年輕時候的事已經沒有在怎麼認真聽了,他發現白越在寫完分數之後,還會喜歡在旁邊留下自己的小評語。
明明是第一次看到白越寫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白越的字跡總是給了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宿舍裡的汪城沒有和魔術師分開行動,畢竟就以宿舍裡的危險程度而言,哪怕身上有保命和替身道具。
汪城也不太敢就這樣和魔術師分頭行動,這個舉動對他來說,他覺得實在是有點危險。
“所以你們前下的分析是說這是一個關於校園霸凌的故事,找出被霸凌的主人公就是找出了這個神墟內的神侍。”
魔術師一邊在書桌前進行搜查,一邊聽著汪城說的分析進行著思考,完全的一心二用,手上動作也很迅速,沒有落下什麼邊邊角角沒有搜查。
“是啊,所以我們分析,剛剛即使桃子姐不說,今天晚上我們大概也會去槐樹下進行指認神侍的,沒想到我的第一個A級神墟竟然是靠這種方法出去的。”
神墟內想要破解也有很多種方法,有最常見的完成神侍所下達的任務,也有待死亡剩最後一個人後,在裡面再次度過一個輪迴就會被神侍踢出去。
當然也有最簡單也是最普通的方法,那就是進行指認,只要在合適的地點指認出神墟內的神侍是誰,指認成功的就可以成功出神墟。
但是這個方法需要在神墟和外界交錯的入口處,並且沒有指認成功的話就會當場被神墟給吞併。
即便是成功後也不會有任何獎勵,所以在神墟內沒有人願意用這個方法,大多序能者更喜歡把神墟屠殺到僅剩自己一人。
“目前如果確定梁秋文就是所謂的被霸凌者,我們所屬的身份是所謂的旁觀者,那麼白越又是扮演了什麼角色?”
這或許就是他們目前還在尋找的最後一個問題,只要確定了這個問題的答案,那麼距離出去也就不久了。
魔術師一本一本翻開‘白越’放在書架上整整齊齊排列好的書本,在摸到其中某一本書的封面時,明顯感覺到裡面有夾著東西的不平整感。
快速將其翻開,終於在翻到某一頁時,一個白色的小信封出現在魔術師和汪城的眼前,白色信封並沒有封口,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很容易就可以把裡面寫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情書?還有照片?”
信封裡面的東西比較多,有幾張照片還飄落到了汪城的腳下,汪城低頭把地上的照片撿起,發現都是一些破敗的照片還有一些看不懂的報表照片。
“這是一封舉報信。”
快速將信件內容瀏覽了一遍的魔術師把信收進了口袋,由於他們兩之間並沒有分頭行動的原因,所以最先搜查的是魔術師所在的416宿舍。
“走,在去你的宿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