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來,兩人也就在武林東站見過一次,可從來沒有聯絡過。
突然一陣鈴聲響起。陸陽睜開眼睛,從口袋中掏出手機。
是個陌生號碼,怔了幾秒,陸陽還是接了電話,"喂....陸陽語氣很輕,但是卻透露出濃濃的無力感。
對面還是那淡淡的聲音:“陸陽,我是凌丹,有件事情我想和你核實一下?”
陸陽驚訝地看了一眼手機螢幕,遲疑了一下,說:“好的,你說吧。”他的語氣依然顯得無力,但多了一絲好奇。
凌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剛才你是不是和陳果把我朋友打傷了?你為什麼這麼做?咱倆都分手三年了,我告訴你,咱倆分手的原因不是他,而在於你自己,你能不能成熟點,現在你是教師不是學生了,你知道公職人員打人是違法的,你這樣做讓我更加瞧不起你!”
聽到凌丹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是一頓輸出。
陸陽想到了變心的女人最可怕,他冷笑了:“你看監控了嗎?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動手了!還有我成熟不成熟三年前就和你沒關係了,至於瞧不瞧得起就更搞笑了,你們父女倆什麼時候瞧得起我們農村人!”
“即便我誇大其詞了,你又有什麼損失呢。。。。你也更不該指使陳果去打人!”
“你個蠢女人,你搞搞清楚是誰先打人的,陳果只是正當防衛!”
陸陽酣暢琳琳的怒斥本以為會把凌丹逼瘋從而開啟“小仙女”的胡攪蠻纏,沒想到這時候她反而冷靜了:“陸陽,我們都25歲了,不是小孩子了,現實點好嗎?你看看人家,不到30歲就已經是吳州市財政局預算科副科長了,你就不能學學人家上進一點!”
凌丹這番話讓陸陽呆住了,此刻他的內心充滿了憤怒和挫敗感。沉默許久,他才開口說:“凌丹,你真的變了,我認識的你絕不會這樣說。”
凌丹苦笑了一下,說道:“生活總是讓我們變得現實,我們過去有太多的爭執,但分開後我學會了反思。或許我們真的不合適,但不可否認我們曾經有過美好的回憶。我們都該向前看,不是嗎?”
陸陽聽著凌丹這番平靜卻似乎包含深意的話語,內心陷入了掙扎。他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對於他曾經堅持的東西產生了疑問。或許他真的該改變,為自己,也為了他身邊的人。
但嘴上他依然說:“我和你沒有關係了,我上不上進不用你管,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男朋友吧,也不知道組織上為啥還讓這種人渣當預算科副科長,估計就是好爸爸發力了。。。”
"你說誰是人渣呢,陸陽我真的對你很失望,自己不上進還去汙衊別人!"
“他是不是渣男你自己不會去調查啊,我和陳果反正看到了他在pua”。
凌丹不甘示弱地回應:“你們親眼所見,就能斷定他是渣男在pua嗎?這是什麼邏輯?我警告你,不要無端抹黑我的男朋友。你們這種行為完全就是誹謗!”
陸陽見她如此維護那個渣男,心裡更加惱火,繼續說道:“凌丹,你別被豬油蒙了心!我勸你還是擦亮眼睛看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你別怪我沒提醒你,這種人遲早會露出狐狸尾巴,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說完掛了電話。
陸陽躺在公園的長椅上,眼睛空洞洞的回想著自己和凌丹的過去,短短三年,當初那個單純善良的她已經被社會的染缸變成了這副模樣。
從前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一生只夠愛一人,但是如今,我們是生活在什麼都有,卻讓我們心力交瘁的年代。
這時,陸陽才覺得,以前的自己太過於理想了,當下的社會貧賤夫妻百事哀,先謀生後謀愛的愛情,才會更容易維持,物質可以不豐富,但自己一定要努力,早一點擁有一定的物質基礎,這樣才會遇到屬於自己的真愛,開啟一場甜蜜的愛情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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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陽所在的教職工宿舍,不是新建的,是改建的,原先的老學校,一間教室從中隔斷,就是兩間單人宿舍。
結了婚的教師,一般都回家去住。只有單身的新老師才會住在這兒,陸陽不習慣住在這裡,不願意和他們住在教職工宿舍。他自己花錢在鎮上租了一個單間,房東姓王。
離開公園後,陸陽回到施渚鎮,一看時間已經快11點了,從口袋裡拿出鑰匙,穿過叢生的雜草,來到弄堂的盡頭,但見一座有些年頭的房屋矗立眼前,油漆斑駁的木門上掛著一把略微生鏽的鐵鎖,它用它的冰冷呼應著陸陽心中的那些惆悵。貼著門縫朝裡看去,只見屋裡那些殘缺不全的傢俱,早已在歲月裡褪盡了色彩,上面佈滿了累累傷痕。門前的桂花又爬上了枝頭,擋住樹的縫隙透過的光,它還是一片綠蔥蔥,只是散發出絲絲清香,沁人心脾,只有露水依附在葉子上像個人似的仰望著清涼的月光,可陸陽分明從月桂中看到了一絲不捨和淒涼,忽然發覺自己在這初秋的夜裡有些恍惚了。
陸陽向自己住的那棟樓走去,讓他意外的是,這棟破舊的樓下停了一輛粉色的保時捷718,在這裡住了一年多,這個破舊大的老小區裡好似就沒有出現過這輛718,莫不是來了新的租客了。
沒有多想,陸陽拿著鑰匙,向自己住的屋子走著,老房子沒有電梯,陸陽只能順著樓道的臺階一步一步走,到達3樓時,卻吃驚的發現自己宿舍的門竟然是虛掩的,記得自己出門前鎖好門了啊,大晚上的,莫不是來小偷了,還是房東又招來了新租客。
推開門,房東老王和一個女人坐在沙發上,那是一個清麗脫俗的女孩子,相貌絕美,她上身是香奈兒白色連衣裙、腳上穿著百麗小皮靴,上面套著絲襪,一頭瀑布般的黑髮隨意的扎著,一張標準的瓜子臉,小臉白嫩如玉,非常細膩,精緻瓊鼻,薄薄的嘴唇微微翹起,不點而赤,還有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睫毛很長,大大的雙眼明亮似水,眉目十分精緻,卻似乎對一切均是漫不經心,整個人看起來優雅而清新,就像是一個從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公主。
她的美麗,已全部佔據了陸陽的想象力。居然是她,那天晚上那個美女。
老王向陸陽揮手道:“陸陽,你過來呀,和你說點事兒。”
“老王,是續交房租的事吧,等我下個月發了工資再交行嗎?”陸陽諂媚的笑著說道。
“是這樣的……隔壁的房間被這位美女租下了,以後你們共用衛生間和廚房。”
“你居然把隔壁租出去了?是哪個SB願意租你這破房子!”陸陽看著女孩說道,在面臨獨享的衛生間和廚房被分攤出去的時候,陸陽可顧不上她的是不是美女,先發飆了再說!
老王尷尬的看著皺著眉的女孩,許久對陸陽說道:“這房子是我的,我願意租誰就租誰,你不願意合租,我也不要你的房租了,你直接搬出去不要住這裡了!”
“老王!你什麼意思!你還想趕我走不成!"
"沒錯!我就是要趕你走,你快走!我不歡迎你!"
"......"陸陽愣了一會兒。
"老王你太欺負人了!我是欠你房租了,但你也不能趕我走啊。你要趕我走,我就去找別家房子去。"
"那行啊,你現在去找!看有沒有人願意租你。"
話落,陸陽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陸陽剛打通電話,電話裡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緊跟著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喂?"陸陽一怔,再次打過去已經關機。
老王得意地說道:"怎麼樣,現在沒人肯收留你吧?"
"呵......你以為就憑你一句話,我就會離開嗎?我告訴你老王,就算是我走,我也要走得光彩!"
陸陽嗆了老王一句,又對咬了自己的女孩說道:“美女,你沒事兒吧,你全身名牌,開著保時捷,來這個破房子和我合租!……難不成你看上我了?”
女孩瞪了陸陽一眼說道:"臭流氓你想什麼呢,我才懶得看上你呢。"
陸陽笑嘻嘻地說道:"那你幹嘛跑來這裡和我住呀?"
女孩兒白了陸陽一眼,說道:"你別問了行不行,反正你是不會吃虧的。"
陸陽摸了摸鼻子,說道:"那倒也是......不過我就是有點好奇,到底是啥原因能讓你這種大美妞來和我這個土鱉同居啊......"
女孩兒撇了撇嘴,說道:你想住就好好住,不想住就趕緊搬出去,一個大男人這麼墨跡!”
陸陽氣得牙癢癢,可又拿老王和女孩沒辦法,:"那行吧,破房子留給你住了,我出去住!"說完,他轉身走出房門,關上房門後,狠狠地踹了兩腳大門,心中憤憤的咒罵道:"什麼鬼地方!我還就不信了,我還找不到房子住!"
“喂!你怎麼能走呢!"女孩叫喊著,衝上來拽住他的胳膊:"你還真敢走啊!"
"放手!"陸陽甩掉女孩的手:"你以為你有錢了不起啊,別以為有兩個臭錢就牛皮!"說完,陸陽頭也不回地離開。
"喂,喂!"老王氣急敗壞。
可惜陸陽頭也不回的走出小區,很快消失在茫茫車流中。
老王氣得渾身發抖,一邊罵著一邊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