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衛的闖入,使得殿內氣氛驟然凝固,劍拔弩張。
武則天看著圍住自己的右衛士兵,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鳳眸中寒光凜冽。
“李旦,你以為就憑這些蝦兵蟹將,能奈何得了本宮?”
她話音未落,殿外驟然傳來一陣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鎧甲碰撞的金屬錚鳴,震得殿內地磚微微顫動。
“轟——!”
殿門被猛然推開,一隊精銳甲士如潮水般湧入,為首的正是武承嗣!
他一身戎裝,腰佩橫刀,率領的赫然是左武衛精銳!
武承嗣踏入殿中,目光陰冷地掃視一圈,最終落在李旦身上,譏諷一笑:
“豫王殿下,你以為圍住武三思的府邸,不讓他參加早朝,就能掌控朝堂?”
他緩步上前,聲音森寒:
“可惜,你將本官忘了。”
武承嗣猛然抬手,左武衛士兵齊刷刷拔刀出鞘,寒光映照殿內,殺氣凜然!
“今日,天后要立杞王為帝,你——沒有任何機會!”
李旦卻只是輕蔑一笑,神色淡然,彷彿對眼前的局勢毫不在意。
“武承嗣,你以為帶來了左武衛,就能掌握局勢?”
他話音剛落,李元芳已然一步踏出,橫刀在手,冷然擋在武承嗣面前,聲音低沉而堅定:
“想動豫王,先過我這關!”
武承嗣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正欲下令強攻,殿外卻再度傳來一陣騷動!
“哈哈哈!豫王殿下,天后早有準備,你今日插翅難逃!”
馮小寶率領右武衛兵馬大步踏入,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冷笑。
他環視殿內,目光最終落在李旦身上,語氣譏諷:
“殿下若是識相,現在束手就擒,還能免些皮肉之苦,否則——”
他猛然拔刀,刀鋒直指李旦!
“休怪刀劍無眼!”
殿內群臣面色大變,紛紛後退,生怕被捲入這場廝殺。
袁公瑜更是冷汗涔涔,心中暗歎——今日朝堂,怕是要血流成河!
然而,李旦卻依舊神色平靜,甚至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馮小寶,武承嗣,你們真以為,本王會毫無準備?”
他緩緩抬手,聲音冷冽:
“本王早就知道你們會調動兵馬,也意識到能調動左右武衛的人,只有母后。”
“對於母后的死亡,本王也早就有所懷疑,結合你們此次調動兵馬,本王便對母后之死有所懷疑。”
他目光如炬,直視武則天,一字一頓道:
“所以,本王——早有準備!”
話音剛落,殿外再度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殺——!”
一隊精銳甲士如狂風般衝入殿內,為首的正是李敬業!
他率領的,赫然是左監門衛精銳,以及豫王府親兵!
李敬業橫刀立馬,冷然掃視武承嗣和馮小寶,厲聲喝道:
“亂臣賊子,安敢在朝堂之上放肆!”
雙方兵馬瞬間對峙,刀光劍影,殺氣瀰漫!
武則天見狀,眼中寒芒驟現,終於徹底失去耐心。
她猛然一揮袖,聲音冰冷至極:
“拿下豫王!”
殿內刀光如瀑,血霧瀰漫。
李元芳的右衛玄甲與李敬業左監門衛的明光鎧交相輝映,同武承嗣、馮小寶麾下左右威衛的赤色戰袍絞作一團。
鎏金蟠龍柱上濺滿血珠,三足青銅燻爐被撞翻在地,龍涎香混著血腥氣升騰成詭異的青煙。
群臣蜷縮在殿角瑟瑟發抖,戶部尚書的象牙笏板早已被踩成碎片,門下侍中王德真官袍下襬浸透了不知是誰的鮮血。
李旦與武則天隔著廝殺的人群遙遙對視。
豫王的白玉冠在刀光中泛著冷芒,天后的九鳳步搖則隨戰局晃動,金絲垂珠在她額前劃出凌厲的弧度。
兩人身前三尺之地,各自親衛的橫刀已砍出鋸齒狀的豁口,卻仍死死抵住對方咽喉。
“母后,您輸了。”李旦突然開口,聲音穿透金鐵交鳴。
武則天冷笑一聲:“本宮輸過太多次,但最後活下來的——”
她猛然抬眸,鳳目如電:“永遠只有本宮!”
話音未落,殿外突然傳來震天喊殺。
馮小寶的右威衛竟被逼得節節敗退,李敬業手持陌刀立於丹墀之上,刀鋒所指處,禁軍如潮水分裂。
這位曾隨裴行儉遠征吐蕃的大將,此刻將陌刀舞成銀龍,竟在赤色軍陣中撕開一道血口!
“保護天后!”
武承嗣嘶吼著揮刀前衝,卻見一道黑影如鷹隼掠空。
李元芳足尖點過混戰士兵的肩甲,鏈子刀在掌心飛旋如月,寒光過處,三名威衛校尉的咽喉同時綻開血線。
他凌空翻身落在武承嗣父子面前,刀鏈甩出時,武延暉的頭顱已滾落階前。
“元芳!你敢——”
武承嗣目眥欲裂,橫刀尚未抬起,鏈子刀已如毒蛇纏頸。
李元芳手腕輕抖,一顆頭顱帶著沖天血柱飛上殿梁,正砸在匾額之上。
殿角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
太平公主的素白孝服濺滿血點,她死死盯著滾到腳邊的武承嗣頭顱,突然悽聲尖叫:
“李旦!你弒親屠族,必遭天譴!”
話音未落,李敬業陌刀已劈開馮小寶的明光鎧,刀鋒自右肩斜斬至左腰,竟將這魁梧將軍生生劈成兩半!
“撤!退守廣場!”太平公主拽著武則天衣袖急退。
左右威衛殘兵且戰且走,青銅殿門在刀斧劈砍中轟然倒塌。
朝陽刺破晨霧的剎那,雙方兵馬已如兩股鐵流撞上太極宮廣場。
漢白玉地磚在鐵蹄下迸裂,箭樓上的預警鼓被流箭射穿,獸皮鼓面在風中嗚咽如哭。
霍王李元軌突然抓住李元芳染血的護腕,李元芳微微一愣,轉頭看向廣場中央被殘兵簇擁的武則天。
老王爺附耳低語:“斬草除根!”
李元芳與李敬業對視一眼,突然同時暴喝。
右衛玄甲如黑潮分浪,左監門衛陌刀列陣如林,竟在赤色軍陣中犁出兩道血路!
李元芳鏈子刀纏住一名威衛的腰腹,借力騰空三丈,落地時正踏碎太平公主親衛的天靈蓋。
李敬業則陌刀橫掃,將最後三名持盾護衛連人帶盾劈成六截!
“爾等逆賊!安敢弒後!”武則天鳳冠歪斜,卻仍昂首厲喝。
太平公主突然從袖中抽出淬毒匕首,卻被李敬業反手一刀斬斷手腕。
淒厲慘叫聲中,李元芳的鏈子刀已穿透三名宮女,刀尖直指武則天心口。
“本宮是天后!你——”金鐵入肉的悶響截斷了天后的怒吼。
鏈子刀自她前胸貫入,刀尖從後背透出時,帶出一串血珠,在朝陽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九鳳朝陽髻轟然散落,白髮混著鮮血披滿龍紋袞服。
“母親!!”太平公主掙扎著撲來,卻被李敬業陌刀貫胸釘死在蟠龍華表之上。
她染血的手指死死摳住柱上龍鱗,雙目圓睜望著武則天緩緩倒下的身影,最終凝固成不甘的怒視。
廣場驟然死寂。
倖存的左右威衛呆立當場,不知是誰的橫刀“噹啷“落地。
李元芳單膝跪地,雙手托住墜落的九鳳冠——那冠上明珠已碎,金絲鳳尾掛著半截帶血的耳墜。
李旦踏過滿地血泊走來,繡金靴底在漢白玉上拖出長長血痕。
他伸手撫過武則天尚未閉合的雙眼,輕聲道:“母后,您錯了。”
指尖掠過她眉間硃砂時,一滴血淚恰好墜在袞服龍目之上。
“活到最後的——”
他轉身望向匍匐在地的群臣,聲音響徹廣場:“是朕。”
“放下兵器者,既往不咎!”
“負隅頑抗者,誅連九族!”
左右威衛見大勢已去,紛紛放下兵器。
李旦這才冷聲道:“將天后一派的官員全部拿下,傳令給李多祚,讓他覆滅武三思府邸,提武三思首級來見朕!”
掌握了局勢,自然要乘勝追擊。
只是一天的時間,天后一派的官員就被全部清洗,武三思的府邸被燒,其首級也放到了李旦身前。
一個月之後,李旦登基稱帝。
在接下來的幾十年當中,他利用自己穿越者的優勢,將大唐打造成了一個輝煌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