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妙雲陷入思考之際，一旁的青鋒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葫蘆，拔開塞子後一股濃郁的酒香瀰漫開來，而他自顧自的喝了一口後咂了咂嘴，隨後看向許毅：“聽了你的描述，我怎麼覺得這算不上什麼缺點？”

“現在覺得沒什麼問題，是因為師兄你還沒弄清窮舉創法的概念。”

“從星嵐將萬衍神訣定到一萬點門貢這個價格便可得知，他的主要銷售物件是聖宗內那些小有家底的內門與親傳弟子。”

“目標定位看起來沒什麼問題，畢竟他們可以算的上是聖宗內較為富有的一批人了，但星嵐卻忽略了最為重要的成本問題。”

“大家購買萬衍神訣是為了創法的，如果不能詳細描述出模擬的全部過程與感受，只是給出一個是或否的答案便意味著，有人想用這門法術盈利時就必須當面交易，將演示的結果展現在對方眼前。”

“不說面對面時會產生多少齷齪，聖宗中的那些內門和親傳弟子能放得下身段，放棄每日修行的時間賺取那些微薄的利潤嗎？”

“如果沒有千魂悟道法，萬衍神訣用這種方式或許還能玩得轉，可在千魂悟道法每次模擬只收1點門貢的情況下，萬衍神訣的那套玩法註定行不通，只要它的模擬費用敢超過這個價格便會有人選擇用腳投票。”

“同樣都是花錢，為什麼不選擇一個更加方便的呢？就算千魂悟道法模擬失敗會有痛楚，但只要肯花錢痛苦的又不是他們那些創法者。”

聽到許毅的講解，青鋒也來了興致，只見靠著椅背的他突然坐直了身軀，隨後開口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星嵐創出萬衍神訣的目的，是為了讓那些人學會這門法術後在創法中自己使用，而不是為了賺錢呢？”

面對這個問題，許毅還沒來得及開口，已經理清思路的妙雲則用一種十分平靜的語氣開口道：“那萬衍神訣只會死得更慘。”

聞言的許毅，看到妙雲已經想通，忍不住向對方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眼神，隨即開口道：“妙雲說的沒錯，如果那些人購買法術之後是為了自用，那我只能說他們想的東西有點多。”

“一個人的情況下，想要用窮舉去創造出一門法術或者法術的機率雖然不是零，但這個過程註定會令其投入大量的時間成本。”

“如果創造出的法並不出色，那之前投入的時間便等於在做無用功，繼續打磨下去能否盈利又會畫上一個問號。”

“如此一來，我相信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選擇千魂悟道法，因為在寶貴的時間面前，門貢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此刻，青鋒也停下了喝酒的動作，當許毅將道理講清之後，他發現許毅此前對他說的那句沒弄清窮舉法的概念，用在星嵐身上也十分合適。

他完全沒想到，星嵐竟然連抄都沒抄明白，萬衍神訣弄的倒是十分唬人，但等購買法術的人反應過來，恐怕對方這次要在宗門內丟人現眼了。

想到這，他笑眯眯的喝了一口酒，似乎是期待著那一幕的發生。

可青鋒有這樣好的耐心，卻不代表著妙雲也有，只見她眉頭緊鎖的開口：“難道我們就這樣什麼也不做一直等下去嗎？”

“當然不是！”面對妙雲的提問，許毅的聲音突然高昂了起來，不僅如此許毅還起身走到了妙雲身旁：“你可別忘了，飛星中還儲存著千魂悟道法的模擬資料呢，我覺得是時候將這個資料庫有償開放給大家了。”

“創法者可以在這個資料庫內進行搜尋，只要搜尋的問題有答案支付一定費用便可以檢視。為了幫創法者節省成本，我覺得檢視費用可以比懸賞任務還便宜。”

妙雲聞言，忍不住站了起來，興奮的向前走了兩步，然後又轉身回頭看向許毅：“妙啊！”

她完全沒想過，許毅當初在設計飛星時加入的模組竟然在今天竟然會有如此妙用，但很快從興奮中回過神來的她很快便意識到，這絕對不是許毅突然間想到的辦法，否則對方絕不會在設計陣法之初便加入了這個功能。

想到對方早就想好了這些卻從來沒和自己提這些，妙雲不禁回想起了當初在設計陣法時，那些許毅執意要加進入的功能。

在有了前車之鑑的情況下，如今回想曾經設計陣法的全過程，妙雲突然發現好像所有問題都是對方引導著自己寫出答案的，過程中遇到的那些難題沒有許毅參與的僅僅只佔據了一小部分。

對方瞞了她這麼久而她卻不自知，這個結果令妙雲的臉色猛然一變，只見其雙眼微眯板著個臉冷聲道：“你早就預料到今天了？”

看著突然生氣的妙雲，許毅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我要是能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現在早就成仙了，此前我也只是想利用他人的資料為自己鋪路罷了，不過星嵐的萬衍神訣也提醒了我，窮舉顯然不是少數人能夠玩轉的，參與的人數越多效率才會越高，所以我才生出了開放資料的念頭。”

許毅的狡辯，令妙雲心中更為憤怒，她很想說自己問的不是這件事，不過想到還有青鋒師兄這個外人在，只能默默的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裡，準備等青鋒走了以後再和許毅算賬。

深吸一口氣，強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後，妙雲不動聲色的轉移著話題：“那接下來怎麼辦，我們也開一個論道大會嗎？”

聞言的許毅連連擺手：“沒那個必要，直接用飛星給所有人發去一個資訊告知資料庫的存在即可，對了還可以加上千魂悟道法更新至0.50版本的訊息，同時告知他們吞噬附體神魂可以壯大魂魄的訊息。”

此刻的青鋒，不禁為星嵐感到難過，選擇許毅做對手無疑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儘管許毅的做法通篇都未提到星嵐和萬衍神訣。

但這種行為，很難不讓那些收到資訊的人產生聯想，而聖宗內的那些人精們只要一思考便能發現千魂悟道法和萬衍神訣間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