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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清醒

“哼!籌碼?”伊牛冷笑一聲:“剛剛是誰偷襲將我手中的劍踢翻的!”

岸蒲眼神毫無波瀾地看向伊牛:“看出來了,武藝確實不錯!可是那又如何呢?”

伊牛不解地看向岸蒲:“那你還要什麼?”

“我紅旗幫乃南海第一幫派,手底下有足足上萬條船。像你這樣的武夫,我隨時都能給你找出上百個來!”岸蒲有些慶幸自己好好聽了伊娃彙報的公文,對黑旗幫最大的對手紅旗幫,他們可謂是仔仔細細地研究透亮。

“你覺得你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能足夠讓我留下你的呢?”岸蒲一步步誘導著伊牛,說出他的底牌。

“我?”伊牛思來想去,自己活來二十五年,除了這一身武藝,確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身份。

看著伊牛在原地糾結來糾結去,眉毛都皺成一圈圈的蟲子似的,也沒有體會到岸蒲給他的暗示。

張正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樣的人確實沒詐降騙情報的心眼子。

不想再讓氣氛這麼耗下去,他可不想跟岸蒲好不容易相聚,又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男人身上:“咳咳!我們紅旗幫可是第一次有黑旗幫的人來投降,總得告訴我們些什麼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來,伊牛總算是明白了過來!

“你是想讓我告訴你黑旗幫的訊息?”伊牛後知後覺地回答道。

岸蒲沒有說話只讚許地點了點頭,期待的目光落在伊牛和伊娃的身上。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伊牛糾結了半晌,卻只憋出一個不知道。

他一心只顧著耍棍弄槍的,搞不懂上頭那些人天天掰腦筋,說話半藏半掩地究竟有什麼意思。

“是真不知,還是不想說啊?”張正半帶著威脅地語氣說道:“那可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畢竟你的命是命,我紅旗幫上上下下上萬幫眾的命,也是命,不是嗎?”

伊娃急忙跪了下來焦急地大喊道:“還請姐姐明示,想要什麼訊息!我們兄妹兩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水添悄悄上前在岸蒲面前耳語了幾句,將黑旗幫培製藥血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岸蒲。

“那好!”岸蒲點了點頭,看向伊牛:“若我提出的問題,你皆能作答,那我便將你留下。”

“第一個,黑旗幫現在的居址和兵防圖,你可有?”

伊牛神色一變,看著岸蒲的神色幾番變化:“抱歉,這個恕我無法相告!黑旗幫的百姓也是無辜的,不過都是想討一個活口的可憐人!如果你想知道這個,那我寧願回黑旗幫赴死!”

好骨氣!

岸蒲和張正對視了一眼,他們本來也沒做準備去攻打黑旗幫。

畢竟離六色聯盟的時間越來越近,作為領頭牽羊的人,他們自然不會蠢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對其他幫派的人做什麼。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考驗這個新來的小兄弟。

“好!既然這個不作答,可以!但是接下來的若是還答不出,那就休怪我無情了!”岸蒲冷冰冰的視線掃向面前的兩人。

“我一直有聽聞傳言,你們黑旗幫有煉製藥血人的傳統,有幾分真假?”

伊牛一聽到藥血人這三個字,眼神瞬間幾度變化,從一開始的迷茫待命到面帶幾分兇相,極為咬牙切齒般地從牙縫中蹦出了幾個音符:“千真萬確。”

“好!”岸蒲笑著繼續問道:“把你知道的藥血人的事情通通說出來!”

伊牛眼底滑過幾絲惆悵之色:“製作藥血人是黑旗幫的傳統,每一代的幫主必須是藥血人。”

“如何製成藥血人?”岸蒲接著問道。

伊牛原本低垂著的雙眼,猛然一抬,死死盯著岸蒲,似乎想要將目前這個女人給看透,可惜他天資愚鈍,沒有得出任何結論:“你為什麼想知道,你難道也想當藥血人?”

“不可以嗎?”岸蒲當然看到伊牛眼底的癲狂,她就是要點燃他這股癲狂。

這樣才能讓他一股腦全都說出來,或許能得到不一樣的驚喜。

“別做夢了!這是要從下開始煉製的!”伊牛一步向前和岸蒲直直地對視著:“你現在煉製,就等著等死吧!”

“哦?”岸蒲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難不成是毒藥不成?那也沒關係!我們紅旗幫多得是孩子!”

“呸!”伊牛狠狠朝岸蒲吐了一口口水,目眥欲裂地看著岸蒲:“你這個賤人!老子殺了你!”

張正想要上前,將岸蒲扯開,卻只是被她手輕輕拍開。

“殺了我?呵!”岸蒲更加放肆地一把抓住伊牛的衣領:“你敢嗎?你能嗎?不過想知道如何製作藥血人!何至於讓你如此害怕!聽說此藥可以使人百毒不侵!多好的一樁事呢!”

“你根本就不懂!煉成一個藥血人,要犧牲多少無辜百姓的性命!”伊牛的眼睛逐漸變成了血紅色,頭頂的烈日也適時地藏進了雲層中,在伊牛的臉上留下了一片陰翳。

他的眼神已經飄乎向了回憶中的某處,他雙手緊緊環繞著自己的雙臂:“與我同生的阿兄,我能跑能跳的年紀,他還只是個嬰兒大小,一直到他在我懷裡失去呼吸,都沒能長大!你知道為什麼嗎?”

伊牛一把抓住岸蒲的肩膀,臉猝然在她面前放大,笑得悲愴而猙獰,喉嚨中像是藏著無數只餓鬼在咆哮一般:“你知道為什麼嗎?”

“就是為了煉製成藥人!他活活得被一碗又一碗的毒藥毒死了!”伊牛搖晃著岸蒲的肩膀,似乎想要把這些年埋藏在心底的喪兄之痛,都一併想要發洩出來,將眼前的岸蒲當作一切的始作俑者。

伊娃早就被震驚地跌坐在原地,她從來不知道竟然還有這樣一段過往。

難怪!難怪!阿兄有的時候會看著爹孃衣冠冢旁連性命都沒有的小墓碑發呆!

難怪阿兄從小就如此護著自己。

“所以,你就如此恨要煉製藥血人的人?”岸蒲反而更加冷靜了起來。

“我不該恨嗎?我不能···不能恨嗎?”伊牛說得每一個字都在咬著牙根。

“既然恨得這麼深,又為什麼要助紂為虐地待在黑旗幫這麼多年?”

“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吧!伊娃還這麼小!”伊牛看著岸蒲,面露嘲諷之色:“再換一個幫派,不還是想要煉製藥人嗎?”

“你真的以為我們紅旗幫不知道煉製藥人的方法嗎?”岸蒲緩緩抬起手放在了伊牛的額頭:“只是我們從來都不曾真的在人身上試煉過罷了!”

“你該清醒了!”她輕輕地在伊牛的腦門上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