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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藥血

“血···”

張正神志還處於混沌中,手已經緩緩撫上了那一灘血跡:“她···流血了···受傷了···”

水添拎著張正的頭,死死按著他去看那甲板縫隙中已經又些乾涸的血滴。

“我不知道你怎麼得出,岸蒲想主動走的這個想法!”水添心中只有萬分的不解和滿腔的悲憤:“你應該慶幸岸蒲不在這裡!聽不到你今天說的話!她為了你!為了幫派做了這麼多!”

“到頭來!她失蹤了!你!”水添只覺自己快要氣暈了過去:“輕飄飄一句,她自願的!她曾經付出的那麼多!她的抵抗就全被你抹去了嗎!”

張正恍若未覺地捏緊手中的那一點快要乾涸的血,鼻尖傳來一股奇異的幽香。

像是從深海中打撈出那一捧清新的海水又夾雜著萬種花香交織的氣味,濃豔地令人作嘔!

“這血有問題!”張正猛得一回頭站起身:“這不是岸姑的血!”

像是一頭等待獎賞的小狗,可是回過身卻並沒有發現等待著他的主人,於是眼底的光一點點地灰敗了下去。

“不是岸蒲的血?”水添將信將疑地緩緩低下身去點了那血跡,放在了鼻尖輕嗅。

“你剛剛說有兩個人是在我們動手之前就已經死了!”張正再一次打起了精神,水添這一扯,反而讓他徹底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下清醒了不少。

“對!”水添還在分析著著奇怪的血液,並沒有太在意張正的舉動。

“也就是說他們最多就只有兩個人!”張正繼續不斷分析著:“以岸蒲的能力對付兩個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劫走,而且連吹口哨的時間都沒有呢?”

“除非她···”張正正要繼續說下去。

“她被人下藥了!”水添搶先一步打斷了他的話語:“這血是一種藥血,應該是和某種東西相互作用,有昏迷的效果。”

“藥血?這種邪術現在還有誰用!”張正只在一些講奇聞異術的書上看到過。

要使人普通的血變成藥血就需要此人從小浸泡在各種毒藥和百花之中,相互作用混合,煉成之後可百毒不侵,同時自己的血也是一種毒藥,可致人暴斃而亡。

只不過這樣的奇術,張正從小到大也沒見過有人是藥血,只當它是不實的傳說。

畢竟,哪個父母能忍心看著自己孩子日日浸泡在毒液之中,其間稍一不小心,孩子的小命可都要不保。

“據我所知,現在還在大批次地製作藥血人的,只有黑旗幫。”水添幾乎一瞬間就想到了黑旗幫的人:“之前抓到過黑旗幫的人,其中不少是因為不想孩子被練成藥血人,才逃跑的。”

“是他們?”張正不解地問道:“岸蒲哪裡得罪過黑旗幫,讓他們如此處心積慮的來這裡劫人!”

“水添!你說他們在這個節骨點上來劫走岸蒲是什麼意思?”張正怎麼也想不通,如果黑旗幫的人不服他們的紅旗幫的人當老大,那麼最應該劫不應該是他腳下這艘船嗎?

為什麼要費勁去劫岸蒲呢?

“他們難道要在六色聯盟的時候,拿岸蒲威脅我?”張正想來想去只能想到這個說詞。

畢竟海上各幫派結合成一個聯盟是他義父生前一直想完成的願望,而作為六色幫中最厲害的就是他們紅旗幫,聯盟的事情自然是以他們紅旗幫為尊。

其中定然有很多條例,惹人不滿,從而不少人心生了怨懟。

所以他們才想透過這樣的方式來威逼他這位新幫主二選一嗎!

難道就是因為當晚岸蒲落了單,才導致的這場悲劇嗎?

張正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求助地看向水添。

雖然他現在是紅旗幫名義上的老大,但是從前隨著他越長越大,鄭武對他的防範也越深。

所以現在的南海到底是個什麼局勢,他並不是太瞭解。

水添看著一臉正色道張正,反倒有些神色古怪了起來,看來他似乎真的不知道其中的緣由,有些陳年舊事還是不要讓這個毛頭小子知道了。

否則水添敢打包票,現在張正就會不管不顧地要衝進黑旗幫,把人搶回來。

她並沒有直接去回答張正的問題,而是換了一個話題:“嗯···難得見到這麼濃郁的藥血,沒想到黑旗幫竟然真的煉化出了傳聞中的藥血人。”

“水添!你現在竟然在關心這什麼藥血人!”張正反而成了那個著急的人:“現在是要考慮岸蒲的安危!晚一刻都···”

“不會!”水添此刻已經猜到了那個打劫的人是誰,頗有種看好戲的眼神打量了一番張正:“岸蒲不會死,而且我們也會很快就再遇見。”

“你在說什麼啊!水添姐姐!”張正一臉驚愕地看向水添,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瞞著我!”

“嗯!”水添絲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我知道岸蒲現在在哪!也知道她很安全!”

“那你快告訴我啊!咱們現在就去把她救出來!”張正著急地一把就要拽著水添去開船。

“誒~”水添搖了搖頭:“我就是怕你這樣才不說的。”

“為什麼?”張正此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原地團團轉,時不時抱起自己的頭,但最終又無奈地將手垂下:“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告訴我岸蒲在哪。”

“等——!”水添淺笑一聲,一個轉聲已經向甲板上走去。

“崔熊——!開船——!歸家——!”水添悠遠的聲音迴盪在閉塞的船艙中。

獨留張正在風中凌亂著······

“要等到什麼時候,她真的不會有危險嗎?”張正看著打定主意不告訴自己的水添,只好退而求其次。

水添看著張正焦急的神色,似乎她再不開口,他都要跳海去尋人的傻事都能做出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水添淡淡地說道:“慢慢等吧,說不定還能看到一出好戲!”

張正洩氣般地坐在甲板上,任憑海浪拍打著自己的腳踝。

明明很早就想要試試躺在這艘船上是什麼滋味,可是當船上沒有岸蒲的身影,他只覺得是那天的空曠又無趣。

崔娘一看張正這萎靡不振的模樣,悄摸摸地順溜到水添身旁,悄聲問道:“岸蒲被誰劫走了?為啥不告訴老大呀?”

“被那個誰。”水添故意瞥了一眼張正的臉色,發現他獨自一人蜷縮在角落裡,像一頭沉默的海獸一般。

“誰啊?”崔娘更是好奇得心癢癢!

水添捂住了右眼。

“他呀~”崔娘哎呦哎呦地叫喚了幾聲:“有意思了!有意思了!難怪不告訴老大呢!”

“我說!”張正實在沒忍住出聲打斷道:“我不是聾子聽得見!有什麼不能給我說的,遮遮掩掩的!”

“老大!這事真不怪我們吶!”崔娘連忙擺手:“是真不能說呀!”

“你們!”張正看著一個兩個都對著自己露出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又遮遮掩掩地一句話不說,氣得轉身將自己關進了那間狹小的船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