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濃稠的墨汁,緩緩在天地間鋪展,溫柔地將整個世界包裹起來。昏黃的路燈宛如不知疲倦的畫師,在朦朧夜色裡,用暖橙色的光筆觸,精心地把何子林與冉秋葉的身影拉得悠長而纏綿。兩道影子在地面相互依偎,恰似他們心底那份尚未宣之於口的情愫,正悄然交織、蔓延,滿是甜蜜而又羞澀的期待。
兩人默默並肩踱步,周遭靜謐得好似時間已然凝固,唯有鞋底與地面輕柔摩挲發出的細微聲響,和著輕柔的晚風,宛如一首悠揚的小夜曲,為他們心底悄然滋長的情愫淺吟低唱,這美妙的旋律在寂靜的夜色裡悠悠迴盪,浪漫至極。
何子林滿心關懷,微微側過身,輕咳一聲,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波瀾,可那語氣裡的溫柔,還是如潺潺溪流,滿溢而出:“冉老師,時候真的不早了,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吧,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家,我實在放心不下。”冉秋葉的腳步猛地頓住,眼中剎那間閃過一絲糾結與猶豫,那複雜的情緒在眼底翻湧,恰似暴風雨來臨前波濤洶湧的海面。片刻之後,她輕輕搖了搖頭,婉拒道:“不了,我爸那人比較嚴厲,要是知道我這麼晚還和男同志一起,怕是會不高興。”
何子林微微一怔,腦海中瞬間勾勒出一位面容嚴肅、眼神銳利如鷹的長輩模樣,彷彿能真切看到那長輩正一臉威嚴地審視世間萬物。他不禁好奇追問:“您父親是對您回家的時間有特別嚴格的要求嗎?”冉秋葉輕嘆一聲,無奈之情毫無保留地溢於言表,解釋道:“他倒不是隻在意回家時間,他對我的很多事情都格外上心,尤其是那些來給我介紹物件的人,但凡入不了他的眼,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擋回去了,那標準高得讓人望而生畏,一般人根本達不到他的要求。”
何子林心中猛地泛起一陣酸澀,恰似被一顆青澀的青梅猛然擊中,酸意迅速從舌尖蔓延至全身。他正琢磨著如何回應,冉秋葉像是突然憶起了什麼溫馨暖人的畫面,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中浮現出一抹溫柔笑意,那笑容恰似春日暖陽,瞬間驅散了些許縈繞在心頭的愁緒:“不過我媽和我爸截然不同,她特別和藹可親,跟我關係親暱得很。每次我回家,她都對我關懷備至,噓寒問暖,讓我心裡特別溫暖,和她聊天總有說不完的貼心話。”
何子林聽著冉秋葉的講述,腦海裡自然而然地勾勒出冉秋葉家中的場景:嚴厲威嚴的父親正襟危坐,端坐在老舊的木椅上,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慈愛溫和的母親笑意盈盈,眉眼間都是溫柔與關切,正忙前忙後地準備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他不禁笑道:“聽起來您的家庭還挺有意思的,典型的嚴父慈母組合,有這樣的家庭,一定很幸福吧。”冉秋葉笑著點頭,眉眼彎彎,那彎彎的弧度裡滿是認同,恰似夜空中皎潔的月牙,美好又動人,笑意直達眼底,映出家庭給予的溫暖。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走到一個岔路口。何子林停下腳步,認真地凝視著冉秋葉,目光中帶著幾分堅定與真誠,彷彿要將這份深沉的心意直直傳遞到她心底:“冉老師,那我就先不送你了,你一個人路上千萬注意安全。要是之後在教學上或者生活裡碰上什麼難題,你可一定要來找我,千萬別跟我客氣,能幫上忙我會很開心的,你可一定要記住啊。”冉秋葉微微頷首,輕聲應下,那輕柔的回應彷彿一片輕盈的羽毛,輕輕拂過何子林的心尖,留下一絲癢癢的、酥酥的感覺,令他心動不已,這份觸動在心底久久迴盪,難以消散。
與冉秋葉分別後,何子林匆匆回到四合院,迫不及待地進入系統空間。“統子,你不是神級簽到系統嗎,怎麼會有隱藏任務?”何子林疑惑地問道,那語氣裡帶著幾分探尋的急切,滿心都是對未知的好奇,聲音中都帶著一絲微微的顫抖。系統冰冷的聲音在他腦海中毫無感情地響起:“系統會與宿主原身有命運交際的人激發隱藏任務。”何子林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和冉秋葉之間的緣分,從一開始就被系統所註定,像是命運精心編織的一張細密的網,將他們悄然緊緊相連,一切皆是命運的巧妙安排,想到這兒,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別樣的暖意。
接下來的日子,何子林在軋鋼廠忙碌工作,可心思卻如脫韁的野馬,全然不在工作上,腦海裡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冉秋葉的身影。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底,揮之不去。他期待著能再次與她相遇,哪怕只是遠遠地看她一眼,心中也會湧起一陣莫名的歡喜,那歡喜如同春日破土而出的新芽,蓬勃又熱烈,滿是生機與希望,讓他對未來充滿憧憬,連工作時偶爾都會不自覺地嘴角上揚。
一天,何子林下班回家,剛邁進四合院,就看見三大爺閻埠貴神色匆匆地朝他走來。閻埠貴一臉神秘,拉著何子林就往一旁走去,那動作急切又隱秘,壓低聲音說道:“傻柱,我跟你說個事兒。今天學校裡都傳開了,說有個條件特別優越的人要給冉老師介紹物件,聽說是個歸國的高材生,各方面條件都出類拔萃,家世也好得沒話說,聽說還在國外發表過不少學術成果呢,在業內都小有名氣。”何子林聽到這話,心裡猛地“咯噔”一下,一種難以言喻的滋味湧上心頭,像是打翻了調味瓶,酸、澀、苦交織在一起,攪得他心裡一陣煩悶,彷彿有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清,胸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著,悶得難受。他強裝鎮定,故作輕鬆地問道:“三大爺,這事兒靠譜嗎?冉老師知道這事兒不?”閻埠貴搖了搖頭,一臉無奈,那神情裡滿是愛莫能助:“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聽說冉老師她爸對這個介紹的人很感興趣,覺得各方面都挺合適,估計這事兒有得琢磨,說不定很快就安排見面了,你可得抓緊啊。”
何子林心煩意亂,回到房間後直接躺在床上,雙眼直勾勾地望著天花板發呆。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和冉秋葉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一起為學生解決問題的時刻,思維碰撞時綻放出的智慧火花;那些並肩走過的街道,街邊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在低聲訴說著他們的故事;還有她溫柔的笑容、關切的眼神……突然,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自己對冉秋葉,難道僅僅只是朋友間的關心嗎?思索許久,他猛地坐起身,眼神中透露出堅定,暗暗下定決心,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冉秋葉去相親,他一定要做點什麼,至少要讓冉秋葉知道他的心意,不管結果如何,他都不想留下遺憾,哪怕只有一絲機會,他也要勇敢爭取。
第二天,何子林早早來到軋鋼廠,可心思卻全然不在工作上,滿腦子都是如何向冉秋葉表明心意。終於熬到午休,他連飯都顧不上吃,心急如焚地匆匆前往紅星小學,滿心想著給冉秋葉一個驚喜,傾訴自己的心意。他懷揣著精心準備的禮物,那是一本冉秋葉曾提過的珍貴書籍,還附上了一封飽含深情的信件,字字句句皆是他內心的真情流露,每一個字都傾注了他的心意。然而,他在學校等了許久,卻始終沒有等到冉秋葉的身影。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希望也一點點破滅,他心情低落地回到四合院,腳步都變得格外沉重,滿心的期待化作了深深的失落,那股失落感如同鉛塊般沉甸甸地壓在心頭,連呼吸都帶著一絲沉重。
回到四合院,何子林癱坐在床邊,滿心疑惑與失落,不停地思忖著冉秋葉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她早已心有所屬,所以故意避開自己?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他越想越亂,越亂越想,心中像有無數只螞蟻在爬,坐立難安。最後,他長舒一口氣,心想,要不過兩天再去看看吧,說不定下次就能見到她,當面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