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S網路，第一組的SID是001010000110001，BSID是0000101010100011。”
“第二組的SID是……”
江東隔著小靈通聽著這個什麼鬼，直接給他聽暈了。
但是葉淵能聽懂，SID就是系統識別碼，BSID是基站識別碼。
二碼組合，就可以準確識別當前連線的微蜂窩基站具體是哪一個。
再聯絡吳雄，讓他找出之前更換二代收發器時登記的工作報表。
幸好之前他還在聯合廠工作時，周嵐已按他的指令摸遍全市的基站，所有基站都有登記識別碼和位置。
不然這二半夜的也沒可能聯絡電信局請求授權，而且電信局有很大機率出於郭嘉機密的考量，拒絕透露。
吳雄接到電話後也趕忙連夜飛奔回廠裡，去翻找閨女的工作資料。
他很快就從海量的檔案裡找到了相關報表。
不到半小時，一系列蛛絲馬跡終於串聯成關鍵資訊。
A基站位於北郊的百丈鎮坑口路。
B基站位於百丈鎮石鶯路。
C基站位於百丈鎮木九路。
“謝謝！”葉淵鄭重道謝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江東也不磨嘰，立即調轉車頭，從城南往城北疾馳！
……
“你跟誰打電話呢。”
何亮還在一邊困頓一邊頓悟三角定位原理，並在心裡舉一反三的覆盤這事兒。
身後一道陰嗖嗖的聲響，把他的瞌睡蟲都給驚散了。
“劉、劉總，”何亮有些緊張的磕磕巴巴應聲：
“跟江秘書打電話的。”
“江秘書跟誰在一起！！”劉明突然暴怒，把何亮嚇的猛一哆嗦。
又很懵逼：
“不、不知道啊，我不認識，應該是、是江秘書的朋友。”
好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卻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何亮選擇把情況都給老闆完整彙報：
“江秘書忽然給我打來電話，問我懂不懂三角定位原理，我當、當然懂了。”
“就幫忙嘗試以這個定位技術理論，實驗一下這個定、定位理論的可行性。”
定位？
劉明聽不懂技術，但是聽的懂財路！
定位技術！
要是搞出了定位器之類的產品，肯定能大賣爆賣！
他的心情瞬間從暴怒變成亢奮，眼珠子一閃一閃亮晶晶：
“實驗結果怎麼樣！快點告訴我結果！”
何亮頭皮發緊，他不知道江東找他分析定位是要做什麼。
但作為校友兼同事，這工作還是江東花心力給他弄來的，所以再緊張也沒忘幫江東打個掩護：
“不知道……江秘書應該是在終端，在收集現場的實驗資料吧，具體結果得等他回來……”
“我這就給他打電話叫他回來！”劉明想立刻就把江東捉回來親自審問，猴急的等都不想等。
“劉總，您別急，需要收集的資料規模可是海量級別，收集回來之後還得進行資料分析，”何亮的頭皮都要麻脫了，宅男的靦腆性子，這輩子都沒試過一口氣主動說這麼多話：
“等明天江秘書上班了，您再問他，那樣能獲得更準確的反饋。”
“哼！行吧！”
何亮好不容易把劉明給哄走，劉明前腳剛走，後腳江東就火急火燎的跑回來了。
一回來就撲進研發室，對著電腦掃視他看不懂的程式碼。
定位只鎖定了一個大概範圍，活生生三條主幹道。
這這麼找的話，找到哪輩子去？
所以把葉淵送到定位範圍後，他就先行回了公司，打算利用南訊的研發室，從技術的角度幫葉淵縮小目標範圍。
“何亮，你有沒有辦法把定位範圍再縮小一點？最好能縮小到一百米範圍內。”
何亮本想幽怨他幾句，但看他這麼急，於是就算了。
他領著江東走到一臺大方塊裝置前：
“根據訊號在空氣中的傳播速度是固定的，用這臺大型固話給那個號碼打電話，接通時間可以精確計算到毫秒。”
“時間越精確，三個基站的半徑交匯點就越精確。”
……
賓館房間裡，周嵐早就把小靈通調成了靜音模式，免得有電話打進來被杜思思發現她的小靈通。
要是小靈通被她收走了，就沒法找機會打求救電話了。
“這麼晚了，那些能託的關係肯定早就睡覺了，等白天我就給他們打電話。”
“再打電話讓我爸去公安那兒撤訴。”
周嵐耐著性子穩住杜思思，可是隨著時間流逝，她自己也越來越焦慮。
找不到機會打出求救電話的情況下，拖延時間也只是能給自己帶來暫時的安全。
而杜思思終於相信了託關係這套說辭，這年間的人或多或少都懂這個。
因聽著有可行性，杜思思也終於消解了些歇斯底里，稍微冷靜了幾分。
只是看著周嵐的臉，杜思思越看越厭惡。
“你長得這麼醜，葉淵到底看上了你什麼？”杜思思毫不留情的毒舌攻擊道：
“肯定是看上了你爸是聯合廠廠長，想當贅婿一夜暴富而已，所以才忍著噁心說喜歡你的。”
“不然就你這醜陋的臉，短髮還不化妝，毫無女人味，沒有男人看得上你。”
一通極盡惡毒的挖苦，周嵐確實被刺痛了心。
如果葉淵真是這樣想的……
不，應該不是的，如果是的話，他就不會從聯合廠辭職。
而且還是在總經理的高位上。
他還讓我留在聯合廠，說想跟我相互競爭，相互成就。
所以他肯定不是杜思思說的那樣。
至於外貌……
“你長得這麼醜，我幫你整整容吧。”
杜思思冷笑著從床上站起身來，手又摸向了那把危險的菜刀：
“眼睛這麼小，我幫你開開眼角，葉淵喜歡大眼睛的。”
“還有葉淵不喜歡圓臉，你看你的嬰兒肥這麼鼓，都把臉給撐成方形了，我幫你切掉。”
“嘿嘿。”
危險來襲，周嵐下意識用力掙扎。
然而手腳被死死捆綁，連挪動一下都沒辦法：
“你要幹什麼！你要是敢傷害我，我就不幫你託關係了！”
這聲威脅不僅沒讓杜思思停住動作，反而激怒了她：
“敢不幫我託關係我就剁了你的腿！慢慢剁！”
“剁到你求饒為止！”
杜思思惡狠狠的舉刀朝周嵐撲去。
周嵐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兒，絕望狠狠來襲。
“嘭！”
突然間，一聲巨響響起。
結實的房門被從外向內踹倒，震盪揚起濃霧般的牆灰。
杜思思轉頭望去的功夫，還沒來及看清那身影是誰。
葉淵便一把攥住她握著菜刀的手，奪下菜刀後便將她重重的甩摔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