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麼什麼鬼呀!”我人都嚇癱了,顧不上再看男人的下場,扭頭就往集市方向跑。
跑著跑著我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口狂吐,恨不得把隔夜飯全都嘔出來。
阿贊吉面露冷漠,緩緩走向我,臉上帶著一抹邪笑,問我效果怎麼樣?
我渾身冰涼,看他的眼神猶如在打量一個魔鬼。
自己從小生在中國,從來沒有見識過這麼可怕殘忍的畫面,打小受到的教育讓我完全接受不了這種事,立馬跳起來,指著阿贊吉說,“你是殺人兇手,怎麼可以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害人!”
我情急下說了漢語,阿贊吉好似能聽懂一部分,搖頭說這個傢伙該死,是有人拜託我這麼做的。
我錯愕地反問他,究竟是誰要求他幹這種事。
阿贊吉拿出在兇案現場找到的戒指,說你還記不記得那個站街女的事?
我腦門子嗡了一下,這件事我當然急得,站街女遇害前還曾經想找我交易,我沒答應,當晚她就被人殺害,隔天還變成鬼來嚇唬我。
等等……
瞬間我意識到了什麼,把兩件事聯絡在一起,腦海中蹦出一個念頭:
難道那個站街女,是被這個小偷殺害的?
阿贊吉點了點頭,對我分析能力還算滿意,當即笑笑告訴我,說這個小偷一直流竄在芭提雅做案,這兩天是因為殺了人,才躲回水上集市生活。
那晚我拒絕站街女後,她就遭到了小偷的搶劫,全身只有這枚戒指值錢。
小偷脅迫站街女把戒指拿出來,但站街女不肯,因為戒指是親人去世後留給自己的遺物。
廝打中站街女把戒指丟進了那堆垃圾,小偷惱羞成怒,對著她胸口就是一刀,站街女當場失血過多暴斃。
在發現自己殺人後,小偷也慌了,顧不上再找戒指,轉身就逃離了小巷。
隔天站街女的家人找到阿贊吉,哀求他為自己女兒找出兇手並報仇,阿贊吉答應了這單生意,所以才連夜趕去兇殺現場,找回這枚帶血的戒指。
站街女是為了保護戒指而死,這枚戒指對她意義非凡,死後怨念也附著在上面,導致成為了陰物,
“那晚你之所以見鬼,是因為靠近了這枚戒指,受到上面的負面磁場輻射,所以出現那些恐怖的幻覺。”
站街女的怨氣很深,而我又在她生前拒絕過她一次,所以這股怨念也會奔著我來。
好在阿贊吉及時出現,收起了這枚陰物戒指,才將我從恐怖的幻覺里拉出來。
得知了整個經過,我已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了。
阿贊吉說,這個小偷到處流竄作案,專門找一些落單的站街女下手,因為站街女身份低微,不受社會重視,就算被搶被玷汙了也不敢發聲。
小偷已經連續作案多起,所以阿贊吉才答應出面管這件事。
聽完他的解釋,我嘴巴大張,整個人完全愣在那裡。
阿贊吉邪笑一聲,搖頭說我膽小,不太適合修煉降頭。
我反應過來,硬著頭皮跟他道歉。在泰國這種法治不健全的地方,很多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物根本無法得到公平對待,比如這個站街女,死了也就死了,泰國警方壓根就沒打算認真調查。
這種情況下以暴制暴反倒是一種伸張正義的舉措,阿贊吉下降的手法固然是噁心殘忍了一點,但這些都是小偷應得的報應。
見我已經想通了,阿贊吉便不再廢話,又帶我回了木棚。
當晚我在木棚一樓住下,回想自己來泰國之後經歷的種種,果然是人生如夢,徹底顛覆了以往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隔天醒來後,阿贊吉問我還想不想學習靈脩派的法門。
我還有的選嗎?
昨天那個小偷的死,我也算幫兇,畢竟是我親手薅下他頭髮交給阿贊吉的。
不知不覺我又捲入了一場“兇殺”,反正都這樣了,還不如硬著頭皮把這條路走到底。
阿贊吉對我的答覆還算滿意,點頭說,“其實我並不想教你,因為培養一個降頭師很麻煩,尤其你還一點基礎都沒有。”
可看在龍達空的份上,阿贊吉還是勉為其難地接受。
接下來就是學習基礎部分,本以為會像電視上演的那樣,他直接傳功,教會我一些飛天遁地的本事。
遺憾的是阿贊吉並不會飛天遁地,告訴我那些都是假的,降頭分為三種,一種是藥降、一種是蟲降,還有一種叫靈降。
所謂藥降,其實就是透過各種毒蟲提煉,摻入不同的陰料達成不同成分的配比,製作成粉末讓目標吃下去,無聲無息殺人,當然也可以是透過呼吸和面板接觸傳播。
蟲降則是培育毒蟲,經過特殊的陰法加持,控制毒蟲攻擊目標,類似於傳說中的苗疆蠱蟲,其實兩者本來就是一個型別的東西。
再有就是靈降了,修煉靈降需要專注於地精神力的錘鍊,然後透過特殊降引,以自身強大的精神力或者是藉助鬼神的法力進行催動,達到隔空咒人的效果。
我要學的是靈降法門,只有鍛煉出強大的精神念力,才能剋制並引導體內那股降引邪氣,把它歸為已用。
考慮到我是零基礎,阿贊吉並沒有馬上傳授我陰法經咒,而是帶我去了一座荒山,來到孤墳崗下挖掘屍體。
“怎麼又要挖屍體?”
我人都嚇毛了,想到上一次挖屍經歷,這會兒心裡還在發顫呢。
阿贊吉告訴我說,降頭師下咒的時候,需要藉助各種陰料進行輔助,只有這樣才能讓降咒的威力實現最大化。
陰料也是陰物中的一種,比如烏鴉血、老貓骨灰等等之類的,再有就是直接從屍體身上提取了。
比如橫死人的骨灰,可以製作成強效陰料,透過特別陰法加持,就能輔助下咒。
再比如用燭火燻烤屍體的下巴,煉製呈專門的屍油,不僅能用來下降,還有很多特殊用途。
“屍油?”
我精神恍惚了一下,瞬間想起昨天他施法時,從懷裡掏出那個裝滿暗黃色液體的小瓶子,頓時更噁心了。
阿贊吉一臉冷漠,告訴我提煉陰料是每個降頭師必須掌握的過程,其次還有怎麼製作陰物、加持佛牌,這些本事我也得慢慢學會,等到能力足夠的時候,才有可能學習真正的降頭。
而我的第一課,就是學習打磨陰料。
接下來那半個月,我一直留在阿贊吉身邊,在他的逼迫下學習製作陰料,成天跟各種死屍骸骨打交道,更過分的是,他居然讓我大半夜去挖屍體煉屍油。
每次用燭火燻烤屍體下巴,聽到皮脂傳來嗤嗤冒油聲,都會讓我聯想到在國內吃烤串的經歷,不知道吐了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