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西沒有猶豫，拿起合同直接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大事談完了，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小事了吧。”
林淺看了眼時間，“我等下還有其他工作要忙，要不改天？”
“我就要現在。”
顧沉西上來一把抓住林淺的手腕，陸遠征趕緊低頭溜出了房間。
林淺無奈嘆氣，“三句話，說。”
顧沉西表情激動，“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合作伙伴。”
“我是說私人關係。”
“前夫哥。”
“如果我不滿足？”
“那就是你的問題，得改。”
看著顧沉西有還要開口的意思，林淺用手指覆在了他的唇上，“乖，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
林淺想走，顧沉西攔住她的去路，“你是不是要去找裴硯舟？”
林淺“唰”的一下拉開門，正在門口偷聽的裴硯舟差點摔了跤。
“你想知道的這個問題他也問過，不然你們兩個差生自己對對答案？”
簽訂了協議，資金也很快的到了位，林淺六，顧沉西四，由林淺出任新公司的董事長兼CEO。
公司從成立、掛牌到選址再到正式開始營業，也不過就是短短兩個半月的時間。
期間林淺忙著拍戲，於是她這個總裁做主，公司大部分的前期準備工作都交給顧清玥完成。
顧沉西提出過質疑，說她這個姐姐上學時就不擅交際，只學過藝術，差點肄業不說之後就立馬結婚生子。
公司前期籌備這種亟需統籌管理能力的工作，她恐怕很難勝任。
但林淺清楚得很，自從顧清玥帶著小夕跟自己住在一起，家裡的剛需日用品從來沒有斷過糧。
她還順便接手了家裡打掃的活兒，然後所有人都再沒有丟過東西。
有一次小夕大晚上生病，顧清玥也能很快就能準備好所有去醫院前的物品，從開車到掛號再到小夕輸上液，一整套流程一個磕巴都沒打過。
所以林淺按住了所有的質疑聲，就算顧清玥自己也連連推脫，說沒辦法勝任這麼大的工程。
但林淺看得出她眼神中的躍躍欲試，於是決定輕推她一把。
“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總得乾點兒什麼來報答我吧，這件事你必須做好，要不然就搬東西走人。”
顧清玥性子柔順，哪經得住林淺這一番話，只好咬著嘴唇點頭答應。
剛開始的第一週，私下裡找林淺打她小報告的人不少，說她是個女人沒有魄力，沒辦法管住下面的人。
還說她抗壓能力不行，被人頂兩句就哭哭啼啼地在衛生間呆半天。
五大三粗的工程部經理帶著幾個人，上來就跟林淺遞了根菸。
“林總，那個小姑娘業務太不嫻熟了，這種事情還是用咱們自己人好一點。”
林淺沒接，從包裡摸出墨鏡帶上，拉開正紅色超跑的車門，“趙經理是吧，你被開除了。”
“什麼？”男人用力把煙折斷，恨恨地摔在了地下，“敢整老子，有你好看的！”
林淺關上車窗，一腳油門踩下去，發動機的轟鳴聲炸得眾人作鳥獸散。
有了趙經理做例，再沒人敢去找林淺打顧清玥小報告，她人也爭氣，很快就將一整套流程理得井井有條，工作也越發順手。
公司的整體前期籌備進度甚至提前一個月完成，費用還減少了百分之二十。
開業儀式的當天，這個姓趙的前工程部經理終於耐不住性子，帶了幾個弟兄想要來砸場子。
只是人還沒靠近大門，就被一早安排好的人給綁了起來，扔到了城市邊緣已經荒廢的工廠裡，估計一直到典禮結束，他們都摸不出工廠的大門。
禮花“啪”的一聲在空中綻放，林淺高調宣佈任命顧清玥為公司副總，還贈送給她百分之三的公司股份。
慶功宴上，不斷地有人對著林淺舉杯，他們稱呼她為林總，讚頌著她的英明和正確。
此前所有被人攻擊過的弱點，此刻都變成了獨屬於她的特殊符號，如明月高懸，熠熠生輝。
林淺甚至不必開口，就可以拒絕所有雙手敬上的酒杯，她皺皺眉頭，整個房間的人都必須根據她的喜好變換討好的姿勢。
敬仰和愛可以是一個意思，只要你坐上了這個位置。
林淺揮手驅散四周圍繞的人群，轉頭對上了顧沉西的視線。
他說過他今晚不來的，可他又穿的衣冠楚楚站在那裡，注視著自己的眸子深邃，就如夜空中的星。
林淺衝著他挑眉舉杯，落落大方地和他分享自己此刻的喜悅。
兩人仰頭喝下，她拒絕了顧沉西想要進一步說話的舉動，轉身開啟了其他對事業更加重要的應酬。
今晚上的人實在是多，林淺的四周圍繞著無數攀附、討好、想要引薦的人。
等到眾人作鳥獸散，顧清玥才上來用指頭戳了戳林淺的手臂，眼裡亮晶晶的對著林淺說了聲謝謝。
林淺攬住她的肩，“是我該謝你，替公司省了這麼多錢。”
“……我只是做了我擅長的事。”
“這就對了。”林淺勾起她的下顎，“德不配位的人特別喜歡拿能力說事兒，但其實後來者大多隻是經驗不足，多玩多練，什麼都好了。”
“但是沒有你……”
林淺搖頭，“沒有我，你總有一天也會站上屬於你的位置，時間早晚罷了。”
“我的位置？”顧清玥的眼裡充滿了憧憬，“所以我的位置其實可以是這裡？”
“可以是任何地方，只要你想去。”兩隻玻璃杯清脆地碰在了一起，顧清玥被入喉的辛辣味嗆得眼淚直流，咳得直不起腰。
林淺遞了杯水過去，“頭抬起來、腰挺直，新上任的顧總得要有點姿態。”
周焰棠挽著她老公聶亦辰一起出場，還是那副紅髮刺青桀驁不馴的樣子。
聶亦辰：“我不是非要陪你，也不是對你不放心，就是顧沉西有事找我，要不然我才不來呢。”
周焰棠：“說硬話可以，但麻煩您先從我身上下來。”
聶亦辰嘟嘟囔囔地鬆開手，“那你就站在這裡說話，不許亂跑。”
林淺忍住笑，“怎麼你還是這個風格，又兇又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