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身人面的小狼崽子,在仰頭看清眼前人長相的一瞬間,便傻傻地呆在了原地。
他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雌性,哪怕部落裡最受歡迎的雌性,都沒有眼前這個雌性來的好看。
陽光下,白裙繚繞,膚白勝雪,隨風起舞的髮絲將小雌性身上特有的芬芳吹得很遠很遠!
小正太的眼睛都看直了。
他前爪豎起,後腳支撐著地,將自己小小的正太臉,往沈悠悠的面前送了送。
他喜歡這個雌性!
小正太知道自己可愛,部落裡的的雌性都喜歡他的這張臉。
她們甚至還說,等自己長大了,要自己成為她們的伴侶呢!
可小正太不要!
他要好看又溫柔的雌性!
眼前的雌性溫柔不溫柔他暫且不知,但是好看是一定。
他心裡盤算著,等他長大後,眼前的小雌性是他伴侶的首選。
尚且不知雄少雌多,這句話殘酷的小正太,在心底下著決心!
好看的臉是小正太的優勢,所以他站了起來,以便雌效能更加近距離地看到自己的這張臉。
自以為能得到雌性青睞的小正太,為自己的舉動洋洋得意著!
可他不知道,隨著他臉越湊越近,沈悠悠也抖得越加厲害起來。
沈悠悠的尖叫卡在喉嚨裡,僅剩的理智在提醒她,狼是群居動物,不能叫,以免招惹來更多的狼。
可,另一方面,即將宕機的腦子,也在運用最後一絲理智,迅速判斷起眼前的狀況來。
這個是什麼?
狼?不是,他會說話!
人?不是,他全身都是毛!
狼人?!人狼?!
還是·······怪物!
怪物!
臉色煞白的沈悠悠很想現在就暈過去,可高度的緊張反而讓她越加清醒起來。
小正太的臉越靠越近,在沈悠悠忍不住推開他的前一秒,他的臉忽然又遠離了沈悠悠的視線範圍之內。
是一旁的陸辭將小狼崽子抱走了!
他察覺到了她的害怕!
小雌性的驚恐寫在臉上,她磕磕巴巴,語不成句:“遲宴,你·······看到了嘛?剛剛那個······怪物!“
怪物一詞,輕飄飄地落在了遲宴的耳朵裡,讓他清雋如畫的眉眼裡流露出了一絲複雜!
雄性獸人皆有原形,動物外觀,但又遠比普通動物要強壯彪悍的多。
這個是常識!
就好比現代社會,每個人都要穿衣吃飯一樣,是人人皆知的常識!
可她竟然不知!併為此而感到害怕!
遲宴久久不語,他不知道說什麼,才不會嚇到什麼都不知道的她!
沈悠悠也從少年的沉默中,領悟到了什麼。
小雌性眼中情緒莫名,慌亂的心情被她強裝鎮定的語氣遮掩,卻又被她微顫的嗓音出賣!
她使用陳述句:“這是你們部落裡的孩子!”
遲宴以一個幾乎不易察覺的點頭,以此來回應沈悠悠的話!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說不恐懼是不可能的!
小雌性心中一沉,她的眼神遊移不定,臉色蒼白得令人心悸,嘴唇微微顫抖,彷彿隨時都會被恐懼吞噬。
部落的孩子是怪物,那抱著自己的少年豈不是也是怪物!
這個認知從她腦海裡陡然冒出,並迅速佔據了她理智的上風!
這一刻,她從頭到腳指頭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叫囂!
沈悠悠不敢直視於少年,只用餘光掃向他的臉,害怕的嬌軟語氣如受驚的小白兔一樣,讓人心生憐憫!
“那你也是······怪物嗎?”她問!
黑衣少年眉目低垂,安靜專注地看著她!
見她並沒有看自己,他單手將小雌性姣好的臉撫向自己。
直到那如小鹿般溼潤的瞳孔裡,滿滿當當的都是自己。
少年才悠悠開口:“我們是獸人社會,據我所知,這個世界的所有雄性都具有獸形!”
繁鬱搖曳的樹下,少年斂在纖長睫羽下的眉眼,清清淺淺,像浸在冰雪裡的琉璃,只輕輕一眨便漾開瀲灩波光。
只一眼,少女的害怕,便在這樣的目光裡奇異的消融,沒有緣由!
沈悠悠呢喃重複:“獸人社會。”
可惜,在現代社會的她,因為忙著打工賺學費,沒有閒暇時間去看小說,所以,她不可能明白小說裡所描繪的各類世界。
哪怕穿越這個詞彙,也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說過後,她才有所瞭解的。
此刻,獸人這個詞,突兀地闖進了她的腦海,讓她心神皆震的同時,也將過往的三觀打碎重組!
她想:我好像到了一個不得了的世界!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有樹葉在風中沙啞輕歌!
疏散的陽光從枝葉的縫隙透下,綠意依舊盎然,微風和煦如初,花香也同樣沁人心脾。
幾聲清脆的鳥叫聲打破了這份安靜,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小雌性甜糯的聲音。
她對他說:“可以給我說說嘛?
關於你們的——這個世界!”
——
部落第四層防護內,是雌性們的居所,雖然這裡時有小紛爭,但也不乏和諧的時候。
可今天的和諧是不可能有的!
一道尖銳的聲音,在其中一間屋子裡響起,帶著十足的不可置信,她說:“什麼?遲宴和陸辭有伴侶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雌性,她和這裡大多數雌性一樣,長得並不好看,甚至說有點醜!
頭髮稀疏凌亂,像是一把枯草,隨風飄搖,毫無生氣!
面板蠟黃,微微乾癟,就像被長期忽略的貧困地區一樣,缺乏應有的滋潤和保養。
嘴巴大得能一口吞下一個饅頭,牙齒更是參差不齊,猶如剛出土的文物,古老而破碎!
可即使她長成這樣,她的周圍依舊圍繞著三四個雄性,還是外貌都不錯的雄性!
無錯書吧在雌性的話音落地後,她身旁最近的雄性,趁機握住女人的手。
同時,他的另外一隻手也沒有閒著,伸手攬過女人的肩膀,把她帶進了自己的懷裡,並輕聲安慰道:“靜靜,不要和他們生氣!不值當!
我們靜靜那麼好,沒有選擇靜靜當伴侶,是遲宴和陸辭的損失!”
被喚做靜靜的雌性,並沒有因為雄性的安慰,心情就有所好轉!
她將牙齒咬的滋滋作響,帶著恨意的聲音從她的嘴裡發出:“帶我去見見那個雌性!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那個賤人,竟然敢從我手裡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