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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西岐愁 飛虎哀痛

西岐大營內,愁雲慘布,哀聲四起。

姜子牙站在中軍大帳前,他的臉色陰沉得如同鋼鐵一般,毫無血色。

自從西岐起兵討伐商紂以來,他還從未遭遇過如此慘重的損失——武吉和黃天化這兩位英勇的將領竟然雙雙陣亡,而且還是被商軍當眾處決!

這不僅意味著西岐失去了兩員得力的大將,更是對整個軍隊士氣的沉重打擊。

在大帳內,黃飛虎因為過度的悲痛而昏厥過去,被親兵們抬到了後帳去休養。其他的將領們也都低著頭,沉默不語,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銳氣和鬥志。

哪吒緊緊地握著他的火尖槍,手指關節因為太過用力而變得蒼白。儘管他平時總是和黃天化爭強好勝,但在內心深處,他早已將黃天化視為自己的親兄弟。

如今黃天化慘死在陣前,哪吒的心中猶如火山噴發一般,怒火熊熊燃燒,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斬殺敵將,用敵人的首級來祭奠黃天化的亡魂。

“諸位!”姜子牙突然猛地一拍桌子,發出一聲嘶啞的怒吼,“這場戰鬥是我們西岐軍隊的奇恥大辱!”

武王為了討伐紂王,幾乎將國家的所有力量都投入其中,無論是糧草還是兵馬,都毫不保留地調撥出來。

然而,這場戰爭卻並沒有像人們預期的那樣順利,如今不僅損失了數千名英勇計程車兵,還失去了兩位至關重要的大將。

其中,黃天化更是令人痛心。他作為闡教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擁有著高強的法力和輝煌的戰功。他的離去,對於姜子牙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即使要用三名商朝的將領來換取黃天化的生命,姜子牙也絕對不會同意。因為在他眼中,黃天化的價值遠遠超過了那三名商將。

而武吉雖然修為相對普通,但他對姜子牙的忠誠卻是無可置疑的。如今師徒二人陰陽兩隔,姜子牙的內心痛苦到了極點,這種感覺就像是被千萬只螞蟻啃噬一般。

楊戩見此情形,趕忙上前一步,拱手對姜子牙說道:“師叔,請您息怒。”

然而,姜子牙卻只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然後用冰冷的聲音說道:“息怒?我軍明明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卻最終慘敗而歸!你叫本帥如何能夠平息怒火!”

在場的眾將們都被姜子牙的氣勢所震懾,一個個都嚇得不敢出聲,整個場面變得異常安靜,甚至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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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唯有姬叔明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勸說道:“丞相,勝敗乃兵家常事,此次戰役的失利,並不能完全歸咎於您啊。”

姜子牙滿臉苦澀地搖了搖頭,嘆息道:“殿下啊,實在是微臣無能,才會連累眾多將士白白丟了性命。”

楊戩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突然開口說道:“師叔,依我之見,今日這場敗仗的關鍵原因在於那個土行孫。

他的地行術詭異莫測,讓人難以防範,而且他手中的那根繩索更是厲害無比,竟然能接連生擒我們兩位大將,導致我軍士氣崩潰。”

姜子牙聽後,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一臉凝重地說:“那土行孫的繩索,絕對不是普通的法寶。黃天化的修為可是相當高深的,然而卻被他如此輕易地一招就給擒拿住了,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啊!”

楊戩的目光微微一閃,低聲說道:“師叔,弟子仔細觀察過那根繩索,發現它……似乎與我們闡教的‘捆仙繩’有七分相似之處。”

“捆仙繩?”姜子牙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失聲叫道,“那可是懼留孫的法寶啊!”

楊戩連忙點頭應道:“弟子也曾聽家師說起過,這捆仙繩乃是懼留孫師叔的獨門法寶,專門剋制各路仙家修士。今日土行孫所用的繩索,無論是外形還是威力,都與捆仙繩毫無二致。”

姜子牙聽到懼留孫縱容門人與他為難的訊息後,氣得滿臉通紅,怒髮衝冠,他瞪大雙眼,滿臉怒容地吼道:“好個懼留孫啊!竟然如此縱容他的門人與我作對!”

說罷,他猛地一揮衣袖,轉身對楊戩下令道:“楊戩,你立刻前往夾龍山,當面質問懼留孫!如果真的是他門下弟子助紂為虐,本帥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上稟玉虛宮,讓師尊來定奪此事!”

楊戩見狀,深知事情的嚴重性,他立刻神情嚴肅地拱手應道:“弟子遵命,這就動身前往夾龍山。”

在後帳內,黃飛虎悠悠轉醒過來。他的雙眼空洞無神,失去了所有的生氣和活力,整個人看上去都蒼老了十歲。

一直守在黃飛虎身旁的黃天祿,見到父親醒來,急忙上前攙扶,並關切地問道:“父親,您感覺怎麼樣?”

黃天祿的心中充滿了悲痛和憤恨,因為就在今天的戰場上,他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兄長黃天化被商軍的亂刀砍殺,身體被殘忍地分屍,鮮血四濺,染紅了整個沙場。

那慘不忍睹的一幕,如同噩夢一般,不斷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讓他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恨意。

黃飛虎緩緩地坐起身來,他的聲音異常嘶啞,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般,問道:“為父昏睡了多久?”

黃天祿強忍著內心的悲痛,回答道:“已經將近數日了。”接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道:“父親,大哥他……”

“天化……”黃飛虎聽到黃天化的名字,如遭雷擊,他緊閉雙眼,長嘆一聲,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喉嚨裡發出一陣哽咽的聲音。

他四子之中,黃天化天賦最高,師從清虛道德真君,本可光耀門楣,如今卻慘死敵手。短短月餘,連喪二子,縱是鐵打的漢子也難承受這般打擊。

黃天祿咬牙道:“父親節哀,孩兒誓為兄長報仇!”

黃飛虎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沉聲道:“天祿,為父……後悔了。”

“父親?”

“若非為父執意反商,天祥不會戰死,天化也不會……”黃飛虎聲音顫抖,“我黃氏一族,不該盡折於此啊!”

當初他攜家投奔西岐,是為誅滅暴君。可如今長子慘死,幼子黃天祥早歿,二弟黃飛豹亦被商將陶榮一斧劈成重傷,險些喪命。黃家男兒前赴後繼,可這伐紂之路,究竟還要流多少血?

黃天祿急道:“父親何出此言!我黃家世代忠烈,縱是馬革裹屍,亦無愧天地!”

黃飛虎凝視幼子,忽道:“天祿,為父欲向姜丞相請命,調你回西岐城,侍奉你祖父。”

“什麼?”黃天祿大驚,“大戰未休,孩兒豈能臨陣脫逃!”

“非是脫逃。”黃飛虎搖頭,“你祖父年邁,身邊需人照料。為父身負軍職,難以盡孝,此責當由你承擔。”

他未說出口的是——聞仲曾言他難逃封神之劫。若自己必有一死,至少要為黃家留一條血脈。

黃天祿還要爭辯,卻見父親目光決絕,終是頹然低頭:“孩兒……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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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西岐大營火光點點。

哪吒獨自立於營外山崗,望著商軍方向,眼中殺意凜然。

“陶榮、溫江……還有那土行孫。”他攥緊拳頭,一字一頓,“我哪吒對天立誓,必取爾等首級,祭我兄弟在天之靈!”

風捲戰旗,獵獵作響。

遠處,商營燈火通明,隱約傳來勝利的喧囂。

新一輪的廝殺,已在暗夜中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