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就在這個時候,六皇子再次走上前來,滿臉鄭重的說道:“江南水患一事除了賑災之外也定要詳查,如此破天災患,地方官員不僅毫無所謂,竟還欺上瞞下,這背後定然有人撐腰,否則哪裡來的這樣膽氣?”
滿朝文武聽到這句話,都覺得此言甚是有理。
而有些人的臉色則微微一變,無聲地看向了站在前方的三皇子。
六皇子微微的側了側身子,衝著自己的心腹使了一個眼色。
原先還安然不動的一個大臣,立馬義憤填膺的站了出來,一腔正義的說道:“陛下,據微臣所知,江南受災的那幾個郡縣的地方官員,全都是三皇子殿下的心腹!”
此言一出,朝野上下,頓時一陣的譁然和騷動。
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了三皇子。
皇帝冷厲的目光落在了三皇子的身上,微微的眯起了雙眼。
原本就覺得不妙的三皇子臉色剎那間蒼白如紙,當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滿臉悲慟的叫屈:“父皇,江南水患一事兒臣先前當真是一無所知,地方官員欺上瞞下更是他們自行主張,自行其事,與兒臣無關!”
“三殿下這話說的難道不虧心?”身為六皇子心腹的那個大臣面色鄙夷的冷笑一聲。
“那些地方大臣可是殿下的心腹,對殿下可謂是忠心耿耿,殿下總會不知道江南水換一事?”
“你胡說八道什麼!”
見到父露出了懷疑的眼神,三皇子頓時惱羞成怒,猛的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兩眼惡狠狠的瞪向那大臣。
“你再敢敢胡說,本殿下定然饒不了你!”
放出警告之後,三皇子又迅速跪倒在皇上的面前。
“父皇!說那些地方官員乃是兒神的心腹,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兒臣是與他們有些聯絡,但也不過是淡泊之交罷了,如何談得上心腹?”
“三殿下敢以皇家的列祖列宗發誓嗎?”
六皇子的心腹緊咬不放,打定主意要痛打落水狗。
“夠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皇帝突然厲聲呵斥,面色鐵青的說道:“金鑾殿之上,文武百官面前,你們宛如市井潑婦一般吵來吵去,成何體統?”
頓時大殿之內一片的冷寂肅然,所有人都縮緊了脖子,不敢再吭任何一聲。
“父皇……”三皇子心中暗恨不已,如何咽得下這口氣,當即指著那個大臣道:“父皇,這都是那個混賬汙衊與我,還請父皇一定要為兒臣做主,否則兒臣……”
“朕方才說夠了,難道你是沒有聽到嗎?”皇帝不耐煩的又是一聲呵斥。
“看看你平時交的都是什麼狐朋狗友?平日裡私心甚重,不知道為國盡忠,為朕解憂,只知道胡亂結交大臣,今日有此一遭,也是你咎由自取!”
狠狠的訓斥了一頓三皇子,皇帝又冷眼看向其他的皇子。
“其他人也是,身為皇子不知道為這祖宗打下的江山設計考慮,只知道爭權奪利,一個一個的都讓朕不省心,朕把你們生下來有何用?”
這話說的頗為重,在場的皇子們只覺得心底發寒,一個個低下頭,不敢去看當今聖上的眼神。
“到了如今,反而只有最讓朕操心的六皇子懂得體恤百姓,懂得為朕解憂!”
皇帝冷冷的冷哼了一聲,看向六皇子眼神都變得柔和起來。
周圍的文武百官們也確實因為六皇子主動賑災一事而對他刮目相看。
要知道平時六皇子不惹是非就不錯。
“六皇子殿下如今今非昔比,當真是讓人佩服!”
“陛下能有六皇子這樣的皇子,實為陛下之福,實為天下之福!”
“六皇子了不得,有一顆仁君之心!”
諸位大臣連連誇讚,皇帝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六皇子心中更是得意非凡。
經此一遭,他不僅得到了文武大臣的人望,而且還得到了父皇的看重,與此同時,還狠狠地打擊了其他皇兄皇弟們的威望。
簡直是一石兩鳥!
整個朝堂的氣氛也都在這一聲聲的誇讚之中變得緩和起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兵部尚書站了出來,高高舉起了一封奏摺。
“陛下,今日上朝之前,靖王派人八百里加急遞過來的一封奏摺,讓臣代為呈給陛下!”
靖王爺送過來的奏摺?
聽到這句話,滿朝文武都忍不住微微蹙眉,隨著臉色變得鄭重起來。
太監將那封奏摺轉拿給了皇上,皇帝當即展開奏摺檢視。
等看完之後,他的臉色鐵青一片,猛地站起身來將奏摺狠狠的摔打在了地面上。
“靖王!你個老匹夫,你欺人太甚!真當朕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滿大殿的大臣看到皇上突然之間雷霆震怒,一時間有些面面相覷。
兵部尚書撿起了地面上的奏摺,遞給了身旁的大臣。
“諸位都看看吧!看看那位靖王也是如何的咄咄逼人!”
於是大臣們全都聚在一起,一起翻越那份奏摺,等看完奏摺之後,他們有的氣的臉紅脖子粗,有的氣的額頭上青筋暴露,整個人都在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
“靖王欺人太甚!”
“豈有此理,他不過一個王爺,卻敢敢如此威逼朝廷和聖上!他這是想幹什麼?他難道想造反不成?”
“陛下!靖王這是反了天了!全然不把陛下您放在眼中,陛下絕不能輕饒了他!”
大臣們全都氣的攥緊了拳頭,恨不能立馬衝到靖王的面前,與他決一死戰。
“當真是好一個靖王啊!”
皇帝的臉上露出滿含譏諷的冷笑,眼神陰鷙的說道:“這是逼著朕出錢給他組建新軍!那乾脆直接讓朕把這龍椅讓給他算了!”
聽到這句話,眾人一時間都不敢接腔。
御史中丞宋文越直接站了出來,面色冰冷的說道:“靖王府這分明就是用心險惡!如今南方災情嚴重,朝廷本就要調集大量錢糧,集中人力物力賑災!”
“而靖王府卻在這個時候逼迫朝廷作出決斷,說不準早就是收到了南方水患的訊息,所以趁機上奏逼迫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