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眼神還是讓婢女有那麼一瞬的怯意。
很快想起她不得寵，於是又不帶怕的，“不得寵還這麼囂張，還想命令我。”
林知念盯著她眼睛道：“不得寵也是正兒八經的大小姐，我差點兒殺了林青瑤也還好好的。”
這句話讓婢女頓時一噎。
的確如此，二小姐很得寵，但差點兒死在了大小姐手上。
很快婢女擠出淺笑，“剛剛是玩笑，奴婢怎麼會不告訴您？秀嬤嬤在勤合院，那裡是上等奴僕住的地方。”
林知念聞言，這才轉身離開。
不過她根本不知道那院子在什麼地方，邊走邊問才找對林方向。
院子裡面並沒有什麼人，都出去幹活兒去了。
咳咳……
又屋子裡面傳來咳嗽聲。
她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秀婆婆，是你在裡面嗎？”
屋內，秀嬤嬤以為自己聽錯了。
很快又傳來林知唸的聲音，“秀婆婆，是你在裡面嗎？我是念念。”
“大小姐！真的大小姐！”秀婆婆有些激動，“在，是老奴在屋裡。”
她是趴在床上，想起身去開門有些困難。
林知念聽見聲音就推門而入，跑到床前就撲在她背上，“對不起……是我害你被打板子。”
眼淚在眼眶打著轉，儘量憋著不哭。
秀嬤嬤柔聲安撫，“不怪你，你看看你這小髒樣兒，剛回來就跑來的吧？”
“怪我粗心，忘記給你錢了，這一次出去肯定餓了肚子，好在不用再被取心頭血了。”
林知念揚起笑容，“有大哥哥幫我，所以沒有餓肚子，你看我給你帶來什麼？”
說著就小心翼翼從懷裡拿出銀子。
雙手捧到她面前，“我把她送給你，可以買藥，買好吃的。”
“你放心，不是我偷的，是……是一個大哥哥給的。”
秀嬤嬤聞言，笑著摸了摸她臉蛋兒，“看來大小姐是遇到好人了，老奴收下，但算是給你保管。”
林知念：“不……”
“好了。”秀嬤嬤不給她說話都機會，“你還是快回屋洗洗，已經快到玉虛宗選弟子的日子。”
“離二小姐遠點兒，免得又出什麼意外，你調理好身子，爭取進玉虛宗。”
“要是你也能進去，老爺夫人他們或許對你也會像二小姐一樣好。”
玉虛宗選拔？
即便不是為了讓爹孃喜歡，她也會努力進玉虛宗，讓自己變強不被欺負。
“好，我聽秀婆婆的。”林知念笑眼眯眯地回應，“那你也要好好養傷，等我變成高手就帶你享福。”
呵呵呵……
秀婆婆笑得很開心，“好好好，快去吧。”
她看著那抹小巧可憐的身影，心頭上一陣微微發酸。
在房門關上後，她深嘆一聲喃喃自語道：“但願你能變得強大，別像我那可憐的孫女……”
秀嬤嬤以前也是有家室的人。
除了她以外，兒子夫君都在李家當差。
兒子找的妻子也是李家婢女，後來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結果她那兒媳婦是個水性楊花的，勾引了一位公子成了侍妾。
從此孫女就時常受欺負，被那公子其他侍妾的孩子陷害欺負，最終連五歲不到就沒了……
林知念回到房間後，並沒有下人照顧。
似乎父母也沒有想過再找一個下人給她。
她個子太小，無法自己打水，於是來到了後院找到陳嬤嬤。
陳嬤嬤見是她，很高興地為她打了熱水，讓她舒舒服服洗了洗。
夜裡，林知念坐在燭火旁。
手中拿著針線縫合繡花鞋的後跟，仔細一看，這繡花鞋還是破舊的。
這是林青瑤不要鞋子，林知念比較瘦小，穿上有些大。
現在秀嬤嬤不在，只能自己學著大人的樣子縫一下。
嘶～
突然吃疼一聲，指腹上冒出血珠子。
她只是含在嘴裡吮了吮，隨後繼續縫。
在凳子上還擺著三雙，她要將破地方都縫一下，雖然破，但也比她曾經的好。
院門位置，林青瑤帶著一個婢女走進院子。
“這裡真冷清，一個下人也沒有。”她眸光掃視了一圈，淡淡說道。
婢女秀禾解釋道：“是老爺不讓安排下人伺候的，老爺還是在為她刺傷你一事生氣。”
“老爺說沒有繼續懲罰她就算是最大的容忍了，要是她再傷害你，會讓她十倍奉還。”
林青瑤聞言，嘴角暗暗上揚。
就她那小身板，恐怕五倍都承受不了。
“秀禾，你把東西給我，在這裡候著即可。”林青瑤從她手中拿走一個布包。
當走到門口時，發現她正在燭火下笨拙地縫縫補補。
“姐姐，你怎麼能穿我不要的鞋子？”林青瑤故作姿態地走進屋裡，“差點兒忘了，是娘讓人給你的。”
“當時我還說該找繡娘為你做新的，可是孃親說你這麼不懂事，不配穿好的。”
說這些話就是想故意激怒她，想看她情緒失控的樣子。
不過這一次林知念卻是很淡定，“是的，只有你配，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此話然不過林青瑤嘴角笑意僵了僵。
她就不相信這死丫頭會不生氣。
隨即將手中包袱扔了過去，直接砸在林知唸的腦袋上。
林知念手中的針也紮在了手上，疼得眉頭皺了皺。
林青瑤趁熱打鐵道：“這裡面是我的舊衣裳，本來孃親說給狗崽子做窩的。”
“最後想到你沒穿的，乾脆給你算了，總比你那一身乞丐裝好。”
滿嘴都是羞辱的話，意思是她在這府中跟狗一樣，應該說不如狗。
林青瑤以為她這一次會發怒，結果林知念卻將包袱撿起來。
擠出笑容大聲說道：“謝謝妹妹，這些衣裳我都很喜歡，也替我謝謝孃親，謝謝她給我這麼多舊衣裳。”
外面的秀禾是餘氏身邊身邊的婢女，聽見這話後也放心下來。
既然很滿意，那就不會再傷害二小姐。
林青瑤聽後，手指緊了緊，走進距離後壓低聲音道：“你這話是在嘲諷？”
“什麼叫嘲諷？”林知念亮晶晶的眼中是純真的疑惑之色，“我不懂什麼意思耶。”
林青瑤：“……”
這死丫頭是學聰明瞭。
不過在怎麼聰明也只是五歲小屁孩兒，能聰明到哪兒去。
她壓低聲音威脅，“你就不該回來，信不信我還能讓你生不如死？”
林知念聞言，立馬拿起桌上的剪刀，“你又想用受傷來害我，那我也不虧，你只要受傷就不用參加玉虛宗弟子選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