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破銅爛鐵——”鋸齒捅進冷卻管的瞬間，超低溫霧氣沿著金屬裂縫瘋狂蔓延，“也配叫機械飛昇？”

萬斯九世看著操作檯上跳紅的警報，機械觸手瘋狂拍打著緊急制動按鈕。

聖像右腿突然結出厚厚的冰殼，三十米高的金屬巨人像個喝醉的相撲選手，踉蹌著砸向廣場中央的噴泉池。

口中的鐳射炮由於失去目標，重重地轟擊在穹頂之上。

將這塊牢籠，徹底粉碎。

【警告！生物反應堆過載！】

合成音在駕駛艙裡鬼畜迴圈。

在失去了聖像後，萬斯九世恐怕連影子都打不過。

“不——不——這個瘋子，都做了什麼！”

池子裡的青銅美人魚雕像被壓成鐵餅，噴出的水柱混著機油滋了江沉舟滿臉。

他抹了把臉正要追擊，突然發現冰層裡凍著半截教典——封面上赫然寫著《機械飛昇從入門到入土》。

“你這學習資料挺別緻啊。”江沉舟一腳踹碎冰層，教典碎屑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

絕對零度順著電路板蔓延，萬斯九世看著操作檯上跳出的\"防凍液不足\"警告，瘋狂拍打著逃生艙按鈕。

當冰晶爬滿駕駛艙時，他突然發現襠部艙門被焊死了——這是上次貪汙維修費的報應。

只得按下檢修口的按鈕，萬斯九世順著潤滑油管道往外爬。

一抬頭，便看到江沉舟蹲在聖像鼻樑上啃能量棒。

他的機械觸手卷著三個急救包，脊椎介面滋啦滋啦冒著黑煙：

“你不要過來啊！老子要啟動自毀程式了！”

江沉舟的靴子，有節奏地敲打金屬表面：“你倒是炸啊，等什麼呢？”

“老子真炸了！”萬斯九世手抖得像個帕金森患者，操作屏上的倒計時在9分59秒來回跳動。

影子突然鑽出來，爪子裡攥著一個隨身碟。

它學著江沉舟的樣子歪頭咧嘴，尾巴尖上還粘著張電子便籤：

在雪花的操控下，發出了機械合成音：

【自毀程式啟動指南：第一步，撕開包裝……】

“聖軌在上！”萬斯九世突然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影子把隨身碟插進了他背後的USB介面。

全息投影在聖像頭頂炸開煙花特效，機械合成音歡快地播報：

【自毀程式已啟動！讓我們倒計時：十、九、八……】

“你他媽插的，是老子小電影的硬碟！”

萬斯九世瘋狂甩動腦袋，顯示屏上開始播放《機械女僕的貼身教學》。

整個廣場突然陷入詭異的沉默。

某個正在拆卸裝甲板的教徒手一滑，扳手直接砸在腳背上。

江沉舟笑的差點從聖像上滑下去：

“你們聖軌會的教育片……挺有創意啊？”

“這是誤會！”萬斯九世的臉漲成豬肝色，觸手瘋狂點選刪除鍵。

結果誤觸了迴圈播放鍵，女僕的機械尾巴開始三百六十度旋轉。

萬斯九世終於摳出隨身碟，砸向江沉舟，“老子跟你拼了！”

佛怒電鋸突然切換成烤肉模式，江沉舟凌空劈開飛來的隨身碟。

順手斬斷了聖像的液壓油管，淡黃色液體噴了萬斯九世滿頭滿臉。

這個昔日的土皇帝，此刻像條掉進地溝油的老鼠，黏糊糊的潤滑油順著下巴往下滴。

當倒計時跳到“三”的時候，江沉舟拽著萬斯九世的機械觸手蕩進駕駛艙。

五花大綁，將他綁在了操作檯。

“知道為什麼反派總輸嗎？”江沉舟把電鋸架在萬斯九世脖子上，“因為你們的話比老太太的裹腳布還長！”

“等等，饒我一命！”萬斯九世突然開口道，“我有主教大人的黑料……”

“關我屁事！”江沉舟突然按下緊急彈射按鈕：

駕駛艙像顆被炸飛的易拉罐，彈向高空。

萬斯九世在三百米空中，手舞足蹈。

他鑲著金牙的嘴巴張成O型，正好接住佛怒電鋸射來的火球。

“送你的昇天禮花——”江沉舟吹了聲口哨。

萬斯九世在爆炸的火光中，化作流星。

鑲金假牙叮叮噹噹，掉在倖存教徒腳邊。

爆炸的硝煙還未散盡，廣場上倖存的教徒們忽然爆發出癲狂的歡呼。

他們踩著聖像殘骸跳起舞，有人抓起萬斯九世的金牙拋向空中。

“新王！新王！新王！”戴著防毒面具的胖教徒突然扯開嗓子。

他腰間掛著的液壓扳手隨著肥肉瘋狂顫動。

十幾個教徒手忙腳亂地搬來齒輪拼成的王冠。

聖像斷裂的機械手指被改造成王座，液壓油還在噗嗤噗嗤往外噴。

江沉舟的電鋸突然架在王冠上，鋸齒擦出的火星濺在胖教徒的防毒面罩上。

“當你們的王？”他靴子碾碎腳邊的教典碎片，“是準備讓我每天看三百部小電影？”

人群爆發出更熱烈的鬨笑。

穿工裝褲的女教徒單膝跪地，眼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

“我們可以改裝永恆樂土的防禦系統，重建永恆樂土……”

“你們開心就好！”江沉舟甩掉電鋸上的潤滑油，陰影裡鑽出叼著巧克力的影子。

向身後的人擺擺手，一人一猴，大步邁向月臺。

……

當「瘋子特快號」的轟鳴消失在鐵軌盡頭時。

教徒們用聖像胸甲熔鑄成“自由萬歲”的牌匾。

他們不知道，鐵軌審判庭的裝甲列車，此時正在快速前來。

車廂裡，戴鳥嘴面具的工程師，正在給電磁炮充能。

“正義永不遲到！”審判庭先鋒官展開鎏金卷軸時，鳥人身後的羽翼在背後舒展。

“是審判庭的人來了！這下得救了！”教徒們紛紛趕往月臺。

畢竟，在這個世界，審判庭的人代表著正義。

但歡呼的教徒甚至還沒看清對方的樣子，猩紅的粒子束已經穿透前排三個人的心臟。

胖教徒的防毒面具炸成碎片，他捂著噴血的脖子栽進自己搭建的防禦工事。

女教徒的眼睛，捕捉到先鋒官手中的卷軸，豁然寫著「屠城令」。

她躺倒在血液和機油混合的地面上，死不瞑目地問道：“為什麼……”

漫天飛舞的血雨中，先鋒官的嘴角微微上揚：“因為螻蟻，不配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