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過來呀!”傭兵團長顫顫巍巍地說道,“放我走,老子可是‘永恆聖軌’……”
你是永恆聖軌會的,和老子有什麼關係呢?
既然動手,就絕不留活口!
江沉舟突然吹了聲口哨。
霜狼女隊長屍體旁的鞭刃突然飛起,精準地切斷傭兵團長脊柱後方,反應堆的輸供能油管。
當這坨兩百斤的肉山,慌忙捂住漏油時。
佛怒電鋸已經捅進他胸口,咔!紮了一刀。
鋸齒絞碎液壓管的瞬間,江沉舟貼在他耳邊低語:
“你死不死啊!”
傭兵團長最後的記憶,是自己飛向空中的機械頭顱。
他看見無頭屍體仍在抽搐,脖頸斷口處噴出的血柱在陽光下折射出了彩虹。
致敬了,已經消失的城堡小主人。
……
當江沉舟踏上列車,準時離開時。
蒸汽列車的汽笛聲,從地平線傳來。
正是來自鐵軌審判庭的,兩列中級執法列車,列車等級為四級。
按照審判庭的規定,每次啟動執法程式,至少需要兩輛執法車同行。
一列是盧克的“正義獠牙”號。
一列是霍頓的“鐵律饕餮”號。
在收到了江沉舟出現的訊息後。
終於追隨著江沉舟的列車,趕到了冰封城堡站。
當兩隊身穿防寒服的巡邏隊,走下列車時。
眼前的畫面,卻讓他們感到無比的陌生。
這群人中間,儘管許多人,是第一次來到冰封城堡。
但這裡的險惡,他們早就有所耳聞。
與想象中不同的是,這裡極度惡劣的天氣,此時已經徹底放晴。
甚至,還有些冬日裡的暖陽感。
整座冰封城堡,也已經消失不見,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取而代之的,是滿地的綠草鮮花,以及一道彩虹。
月臺上,兩面旗幟,如同打溼的拖把,耷拉在一旁。
一名巡軌卒走上前去,拉開了旗幟,瞬間臉色大變。
“這……這是通緝犯:「冰鋒傭兵團」和「霜狼特勤隊」的旗幟!”
臨時隊長盧克立刻下令,眾人圍成了圓圈,做好了防禦姿態。
人群中,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看得出,儘管這群人披著制服。
但每個人心裡,各自都打著算盤。
“不會吧,這兩隊亡命之徒,也在這個站臺?快,請求支援!”
“要不,咱趕緊回列車裡等著吧。日結的工資,拼什麼命啊!”
“就是就是,聽說這群傢伙在不久前,幹掉了一列五級列車!”
“如果他們真的在這裡,恐怕13號新人,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那傢伙是瘋,又不是傻!這裡是安全站臺,等待24小時,離開就好。”
經人提醒後,眾人這才卸下了防備。
至少在月臺上,這些亡命之徒是無法動手的。
“轟!”只聽見從月臺下方,傳來了爆炸聲。
一輛燃燒中的雪地摩托,油箱直接爆炸,掀飛了起來,落到了眾人的面前。
摩托車上,還貼著半張「冰鋒傭兵團」的轉印貼紙。
巡邏隊順著爆炸的方向看去,一個個瞪大了雙眼。
盧克推開防寒面罩,鼻腔立刻灌進濃稠的血腥味。
雪坡下方百米處,十二臺雪地摩托殘骸正在冒煙。
融化的雪水混著機油,在地面上淌出墨綠色溪流。
“操……”年輕巡軌卒的嘔吐物,直接噴了一地。
四具屍體呈放射狀嵌在冰層裡,最完整的那具還保持著跪姿。
霜狼女隊長戰術目鏡碎成蛛網,嘴裡插著機械獵犬的屍體。
凝固的血珠掛在睫毛上,像紅色淚鑽。
“這是藝術品啊!”臨時副隊長霍頓的戰術目鏡伸縮對焦。
兩個傭兵團十四具屍體鋪滿大地,每處致命傷都帶著瘋子的惡趣味。
“全他媽是通緝犯!”隊長盧克用靴尖挑起冰鋒團長的機械頭顱。
斷裂的脊椎資料線,還在滋滋冒火花,“光這堆爛肉就值一百晶軌!”
“這群人難道是被13號新人殺的?”霍頓開口道。
眼前的這群人,大多的致命傷是刀傷。
“你覺得這可能嗎?”盧克擺擺手,“我看是他們分贓不均的內鬥!”
說完,看向了一旁的霍頓,兩人的心中早已有了其他的想法。
盧克喉結滾動兩下,戰術手套悄悄摸向腰間的震盪刀。
兩名列車長,同時響起武器出鞘的聲音。
與此同時,其他的年輕巡軌卒。
紛紛將上膛的武器,對準了之前的隊友。
“老規矩,三七分!”盧克摘下防寒手套,露出改造過的鈦合金指節,“我是這次的臨時隊長,我七你三!”
“不如按《鐵道基本法》第38.16條。”霍頓的機械義眼中,閃過了資料流,“誰搶到就是誰的。”
“老子可不記得,《鐵道基本法》裡,有這麼一條!”盧克冷哼一聲。
“呵呵,我剛申請的,流程已經快走完了!”霍頓大笑道。
就在此時,盧克的震盪刀轟碎了霍頓的右肩。
改裝過的震盪刀,在傷口處爆開冰花。
霍頓的慘叫,混著機械臂解體的金屬聲格外刺耳。
“傻逼!老子裝的是泰坦合金……”霍頓的咒罵,被震盪刀捅回了喉嚨。
其他的巡軌卒,見首領被殺,默契地伏倒在地,將身體趴成了個“大”字。
隨後,盧克踩著霍頓的腦漿清點戰利品,從血泊裡撈出霜狼隊長的身份銘牌。
“都拍清楚了?”盧克扭頭問跟拍攝影球。
懸浮球表面結著血霜,勉強亮起綠燈。
鏡頭裡,霍頓小隊“英勇戰死”的畫面堪稱完美。
如果忽略他們背後,那幾個彈孔的話。
“收隊!”盧克把銘牌拋給自己的親信,“給審判庭的報告要突出老子的臨場指揮……”
話音未落,某個“屍體”突然暴起。
只剩半截身子的巡軌卒死死抱住盧克大腿,被他一腳踩爆了腦袋。
“老大,剛才又收到了13號列車的訊息,現在要追嗎?”
盧克摸出珍藏的龍舌蘭猛灌兩口,酒液順著顫抖的下巴滴在了勳章上。
他早就想到,這些傭兵團的人,並非死於內鬥。
地上殘留的鋸齒狀傷口,出自什麼武器,再明顯不過了。
13號新人的實力,實在太過恐怖。
還不如將這個電鋸瘋子,交給那些高階官員。
“追你媽!”酒瓶敲打在親信的鋼盔上,“沒看見兄弟們傷亡慘重?”
當江沉舟的列車漸行漸遠時,盧克正在給傷口貼仿生面板。
他特意留了兩道淺疤——審判庭高層就愛看這種“英勇勳章”。
這一戰,足夠換升職加薪會了。
看著霍頓的屍體,嘴角都笑歪了。
果然,只有死人才不會搶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