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江沉舟的手段後,這群亡命之徒們本不打算招惹他。
畢竟,能夠以一己之力擊殺筋肉喪屍,這樣恐怖的實力,殺了他們也不過是易如反掌。
只不過,在受到王禿子的反擊後,江沉舟意外啟動了體內的「血月之力」。
這種以燃燒生命為代價的強化方式,讓他獲得力量的同時,加速了體能的消耗。
明眼人都能看出,此刻的江沉舟,如同強弩之末,連走路都成問題了。
末日之下,本就是弱肉強食,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況且,剛才一戰的收穫,眾人全都看在眼裡。
整整五枚血色印記,和五枚晶軌。
要是能夠拿下,誰都能逆天改命當男主。
現在不動手,等他回覆元氣,恐怕以後便再也沒有機會。
聽到有人出頭,原本上前的圍觀人群,默契地退到了安全距離。
看見周圍的人,沒一個敢說話。
一旁的貂皮女,是寸頭男的姘頭。
點頭示意後,開始煽動人群,有些唯恐天下不亂:
“老孃賭這瘋子,最多能堅持30秒!”
在女人的慫恿之下,心裡紛紛打起了算盤。
“江瘋子,你的心率每分鐘220,血紅蛋白濃度只剩……”雪花認真評估著江沉舟的身體狀況後,低聲說道。
很不幸,貂皮女說得沒錯。
三十秒後,江沉舟將因體力耗盡而倒下。
倒不如先服軟,交出血色印記和晶軌。
反正距離發車,還有兩天的時間,有的是機會。
可一旦與這群亡命之徒正面衝突,生存機會將十分渺茫。
一旦倒下,血月提取物極有可能會衝破限制。
讓他徹底失去理智,變成喪屍中的一員。
不過,雪花的判斷,只不過從理論出發。
但有時候,最沒有人性的就是人。
更何況眼前的亡命之徒,圖的可不僅僅是印記和晶軌。
殺了自己,可還有五百多個血色積分呢。
能夠在商店,換到整整一車的物資了。
“閉嘴。”江沉舟舔掉嘴角血沫,佛怒電鋸橫擋在面前,“數數對面有幾條雜魚!”
“呃……行!本大爺今天就陪你一起瘋!”見到江沉舟肯定的語氣,雪花跳出了自己的舒適圈。
而一旁的貂皮女,也掏出蝴蝶刀:“姐妹們,五百個血色積分啊!看看誰能砍最後一刀?”
看見胸口不斷起伏的江沉舟,人群終於騷動起來。
在絕對的利益面前,終於有人忍不住出手,加入到圍剿江沉舟的隊伍之中。
“他快不行了,而且只有一個人,一起弄死他!”
“十三爺,別恨我,我也只是想活命而已!”
……
“三秒。”江沉舟突然笑出聲,“要麼滾,要麼死……”
聽到江沉舟依舊沉穩的樣子,不少還在猶豫的圍觀人群,齊刷刷後退三步。
“三、二……”江沉舟開口道。
“裝你媽呢!”寸頭男突然扣動了手中的扳機,“弟兄們上!這逼死定了!”
瞬間,子彈傾瀉而出。
江沉舟被火藥的灰色煙霧所覆蓋。
此近距離之下的攻擊,根本沒有活命的可能。
奇怪的是,人們並沒有從手環中,收到江沉舟陣亡的訊息。
“時間到!”煙霧中,傳來了江沉舟的聲音。
“力氣小了點,現在是我的回合了!”江沉舟的笑聲,讓眾人心中一沉。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有兩個不信邪的,以為自己幻聽了,上前檢視。
只見一道金光閃過,佛怒電鋸直接將兩人齊腰斬斷。
當慘叫聲響起時,電鋸正劈向寸頭男。
後者下意識地,將一名手握防爆盾的屬下擋在身前。
巨大的力量之下,屬下被壓得雙腿骨折,扎進了地面。
下一秒竟,防爆盾直接裂開了。
身體如同受到了重壓一般,爆血而亡。
寸頭難稱兄道弟的忠實屬下,在生死之際,居然變成了擋箭牌。
只能說,人性本就如此。
此刻,火藥的煙霧散去,只見江沉舟抖了抖滿是彈孔的皮衣。
不少子彈頭,沿著皮衣掉下,居然沒有流血。
難不成,這傢伙和筋肉喪屍一樣,刀槍不入?
怪不得這傢伙敢直麵筋肉喪屍,這不是在開掛嗎?
很明顯,眾人低估了江沉舟的實力。
寸頭男瘋狂大喊道,已經得罪了江沉舟,哪裡還有退路?
“還他媽愣著幹什麼,殺了他!不然都得死!”
眾人這才聯想起,那些死在13號列車長手下的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了。
“江瘋子,速戰速決!你還能堅持二十秒!”雪花提醒道。
江沉舟的瞳孔中,被雪花同步映出了倒計時:0:00:20!
血月提取物強化了江沉舟的身體。
無論是力量、速度和抗性,都得到了數十倍的加強。
所以,才能硬抗住對手的攻擊。
只不過,每次使用,都是以燃燒生命為代價。
強化過的跟腱,爆發出獵豹般的速度。
這樣的速度,人們發現。
想要逃跑,絕無可能,只能硬拼了。
果然,在死亡面前,眾人也開始上頭。
一個個雙眼通紅,如同飛蛾撲火一般。
佛怒電鋸精準扎進,最先衝來的混混心口。
隨後,歪頭避開劈來的消防斧,偷襲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江沉舟抓著腦袋撞向一旁。
“嘭!”的一聲,顱骨與顱骨之間的悶響傳開,直接開花。
“十五秒!”雪花繼續報時。
貂皮女偷襲後腰,江沉舟反手握住蝴蝶刀。
甚至還來不及慘叫,貂皮女便被劈成了兩個半人。
到底的姿勢,甚至還致敬了她曾經追隨過的偶像練習生。
這種力量上的絕對碾壓,讓人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十秒!”地面的血泊,映出了江沉舟惡魔般的笑臉。
“鬼——鬼啊——鬼——”當寸頭男的慘叫聲戛然而止時,這場一邊倒的屠殺,終於落下帷幕。
地上堆積的屍體,到處是殘肢斷臂,宛如一幅地獄繪卷。
圍觀的眾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慶幸自己並沒有動手。
明明是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麼偏偏要招惹這麼一個人?
看著血人一般的江沉舟,就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
江沉舟踩著滿地抽搐的軀體走向月臺,心中的敬畏與恐懼,讓他們下意識地讓出一條路來。
此刻,再也沒有人敢打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