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原本安靜的精神病院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戰鬥聲。
隨後，大量的區域公告，開始在手環中刷屏。
在入夜之後，短短一小時內，已經有一千人的死亡資訊，推送了過來。
這速度，比一整個白天死的人，都要多。
而江沉舟顯得沒所吊謂，端著自熱火鍋大口乾飯。
“哦依，江瘋子！給本大爺拿瓶酒來！”腦海裡，響起了雪花的聲音。
“你怎麼變成一串資料了？”江沉舟隨手從貨架裡，取下一瓶烈酒。
按照雪花的要求，在擰開之後塞進手環中。
之前接連不斷的戰鬥，江沉舟根本沒有機會詢問。
但他猜到，可能和自己注射基因藥劑的昏迷有關。
只是想不到這傢伙，直到現在，還惦記著這一口。
江沉舟有些好奇，這傢伙現在到底是怎麼喝酒的？
“哼！你還好意思說！你注射的「血月提取物」中，含有大量的「血月病毒」。若不是本大爺耗盡能量幫你壓制，你小命早就不保了！”
雪花不耐煩地說道，只見手環中的一瓶烈酒，水位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125ml的酒瓶，瞬間見底，裡面的酒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所以呢？”果然和江沉舟猜測的一樣。
“所以本大爺只能拋棄實體，將自己的意識化作資料，儲存在你的手環裡。”雪花嘆息道。
“這裡，到底是怎樣一個世界？你和這本書又有什麼關係？”
江沉舟掏出了《末日求生指南》，說出了自己最大的疑問。
“……”雪花沉思了片刻，緩緩開口道。
“如你所見，這是一趟永不停歇的死亡列車，每個停靠站都是癲狂賭局。你能做的，就是不斷升級列車，強化自身，才能活下去，並挑戰更高難度的站臺。”
雪花打了個酒嗝，繼續說道：“而這個末日世界，只是高維文明篩選「文明火種」的試驗場，看看誰能活到最後。”
“而你我所存在的低等文明，只不過是它們的實驗品罷了！所有人，都逃脫不了，來自列車之神的審判……”
“而你手裡的這本書，正是本大爺的上一任主人留下的列車日誌。三年前，他曾以一己之力對抗列車之神，但此次一去不復返……”
“不過，主人的遺志，是希望能夠拯救這個世界……”
雪花短短的幾句話，已經包含了太多資訊。
至少他明白了一點，只有不斷提升實力，才能更多知曉這個世界的真相。
“停停！老子最他媽煩道德綁架了！”江沉舟開口，打斷了雪花。
拯救世界這種無聊的事，交給那些英雄去做。
他還是比較喜歡，將這個試驗場，變成自己的樂園。
比如，反向狩獵雪花口中的列車之神，這不比電擊治療來得刺激？
“江瘋子，你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對於江沉舟的強硬，雪花似乎顯得有些憤怒。
下一秒，手環周圍環繞著黃色的電壓，警告江沉舟不要輕舉妄動。
“我了不管你是什麼東西！想讓我做我不願意的事情，我立刻殺了你！”
江沉舟冷靜地開口道，臉上又出現了那標誌性的邪笑。
直接啟動佛怒電鋸，直接劈向帶著手環的右手。
“別……別激動……我又沒說讓你繼承他的遺志，你、你、你愛咋咋滴……”
雪花可不認為這個傢伙在開玩笑，他的行為完全不可預測。
之前的戰鬥，江沉舟從不按套路出牌。
而且從始至終，這傢伙的冷靜，連雪花都感到可怕。
哪怕面對絕境，他的內心似乎也沒有一絲波瀾。
為了擺脫手環而自斷一臂，這瘋子是真的能做得出來！
不過，對於雪花來說，對於拯救世界，它並不是那麼執著。
反倒是江沉舟的種種行為，讓它覺得，或許這樣的人，真的能將這個世界幹翻。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雪花開口打破了僵局。
“去，把收銀臺的那臺破電腦開啟，本大爺看看能不能查到點什麼。”
開啟電腦後，螢幕上跳出了開機密碼的介面。
“按理說，一般會把密碼放在附近……”江沉舟自言自語道，開始翻動一旁的抽屜。
只見江沉舟的手環閃爍，雪花正透過無線電波，操控著電腦。
下一秒，螢幕上彈出了一道程式。
提前編好的程式碼，正以每秒數億次的速度，強制破解密碼。
短短兩秒，耳邊響起了熟悉的開機聲，一道十位數的密碼被強制破解了。
隨後，在江沉舟驚訝的目光下，頁面彷彿中了電腦病毒一般。
無數程式同時彈出，自動執行起來。
短短十秒鐘，整個電腦資料，就被雪花讀取完畢。
“這麼快？”江沉舟嚥了口水，即使是最強悍的駭客，怕是也沒有這麼快的速度。
“區區人類，也敢質疑本大爺？”說到雪花的專業上，這下它可不困了。
“噢，展開說。”江沉舟漫不經心地回應著。
“用你們人類的話說，本大爺可是目前最頂尖的智慧裝置，是計算器演化的終極形態。”
“這麼說吧，所有的電腦安全系統，在本大爺面前，就和自家的後花園一樣，想進就進。”
“只要有網路的地方，本大爺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越說，雪花便越像個孩子一樣，越是興奮。
對於人工智慧這玩意，江沉舟並不排斥。
但所有的人工智慧，都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那就是凡事都要透過計算，權衡利弊，來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看上去，它們幾乎不會犯錯。
可一旦成功率過低，它們便會被限制在條條框框之中，不敢貿然行動。
本以為江沉舟在聽到自己的解釋後，會高看自己一眼。
但他依然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讓它備受打擊。
從來只有它看不起人類，如今居然反噬到自己的頭上。
“你不信？本大爺給你個好康的！”話音未落。
只見收銀臺上的電腦，彈出便利店內的監控畫面，很黃很暴力。
居然是不久前，大壯阿強和小美之間的多人運動。
這畫面，實在是太美，彷彿多看一眼就要長出針眼了。
“給我調取一下其他地方的監控！”對於眼前的勃勃生機的畫面，江沉舟直接無感。
說話的語氣，算是對雪花的手段，有了新的認知。
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其他對手的動向更加值得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