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殺手惶恐至極,望著周圍的一圈人,說還是不說,對他來說是一個困難的選擇。
“不說,就去死!”
小五子一手扼住他的脖子。
殺手喘不上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他竭盡全力點一下頭,小五子才鬆開手。
殺手一下子摔落在地,拼命的喘息,上半身扭動著,就像一條快要窒息的鯰魚。
陸東一腳踢在他的肋骨上,疼得殺手又跪坐起來。
必須說了,不說的話會被打到半死。
殺手開始描述梁宇的模樣,這個傢伙是透過道上的關係找到兩個殺手的,付出180萬元的鉅額酬金,要未來歌城老闆陸東的命。
“我靠,他說的不是趙家的保鏢隊長嗎?”小五子怒道。
陸東點了點頭。
事情很清楚了,黃公子串聯趙公子,趙公子派保鏢隊長找來殺手,想致陸東於死地。
殺手確實不知道背後的主謀者是誰,只認得化名為“梁宇”的保鏢隊長。
“東哥……”
小五子看一眼地上的雙管獵槍,動了殺心。這兩個殺手真該死,滅了他們也沒人知道。
“報警。”
陸東保持著冷靜,不容置疑道。
……
警方趕到現場,調查取證,又帶兄弟倆回局裡做筆錄,一直忙到天亮。
陸東說明了情況,指出背後的主使者是趙天麟和黃文軒,具體執行人是趙家的保鏢隊長。
而且,黃文軒前兩天還僱傭一隊混混去太原鬧事,被派出所扣押,正在審訊中。
但是警方對來說,這些只是線索,並不能就此定案。
“我們會追查到底的,”警官不動聲色的外表下,隱藏著一份巨大的驚愕,這個案子涉及到滬上兩大家族,“在調查結束之前,你們要保守秘密,不要驚動任何人。”
……
兄弟倆回到小洋樓,沒有絲毫睡意。
“我咋覺得,這件事有點兒玄乎?”
小五子悶悶不樂道。
陸東一言不發,泡了兩杯濃茶,點燃香菸猛吸起來。
人間險惡啊!
要不是他細心,五子功夫高強,兄弟倆此刻恐怕變成了街頭的兩具屍體。
去哪裡喊冤?
這件事最終會石沉大海。
在姑娘們痛哭的時候,黃文軒和趙天麟會舉杯歡呼,然後掠奪陸東的一切。現實,往往就是這麼殘酷。
“不是玄乎,五子,”陸東開口道,“殺手唯一的上線是梁宇,警方不可能找到這個人,他會潛逃的。那樣一來就失去了線索,警方不會憑咱們的幾句話,就定黃文軒和趙天麟的罪。”
“那怎麼辦,咱們就忍了這冤枉氣?我忍不了!”小五子越想越氣,“他們還會繼續找殺手的,你相信我,東哥!要不……”
“冷靜,五子。”陸東說一聲。
兄弟的想法,陸東知道。
小五子想杜絕後患,採取和敵人一樣的行動,以暴制暴,以惡制惡。
痛快是暫時的。
一旦這麼幹,就會踏上一條不歸路。
而陸東要駕馭的,是一條永不沉沒的航母!
豈能為區區兩個小人,拿自己和兄弟的前途去賭?
“呵呵”,陸東笑了一聲。
小五子詫異,站起身看著他,鬱悶不解,這種時候東哥還能笑出聲。
“東哥,你笑甚了麼?”
“我覺得這是一件好笑的事。”
“不好笑,人家都把槍口頂在你背上了!”
“好笑啊……180萬就想要我的命,哈哈哈!”
“嗨,你別笑了麼!”
小五子哭笑不得,他的心都要操碎了,恨不得提刀去斬了黃文軒和趙天麟,自己去頂罪。
義字當頭,不惜血刃仇敵,小五子就是這樣一個漢子。
……
“五子!”
陸東瞭解自己的兄弟,拉他在沙發上坐下,把一支雪茄塞到他的嘴裡,拿打火機幫他點燃。
必須把話說清楚,不然的話,陸東躺下睡覺的時候,五子就會跑出去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復仇。
“你好好聽我說,遇到壞事就上頭,對著幹,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糕,最後一發不可收拾。”陸東拍打著兄弟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就不想想,我做事的風格是什麼?”
“你有腦子,”五子感覺到東哥有解決辦法,連連點頭道,“總是到緊要關頭,你才放出殺手鐧,一招就把對方幹趴下!”
“對啊,腦子是個好東西。要讓對方狂妄,暴露出破綻,咱們才好發起進攻啊。”陸東笑道,“他們僱傭了殺手,心虛得很。咱們抓住這個破綻,就能威懾黃文軒和趙天麟!”
“威懾他們,有啥好處?”小五子一下子來了興趣,急切問道。
“好處多了,”陸東胸有成竹道,“我打算低價收購黃家的輪胎廠,趙老爺子也得出點血。不然的話,他們睡覺都得睜隻眼。”
小五子使勁撓頭,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沒有明白。
……
陸東解釋一番,才讓兄弟徹底想明白。
黃文軒和趙天麟做賊心虛,早變成驚弓之鳥。他們知道陸東不是可欺之人,手下有一眾小弟。他們只是冒險賭一把,來刺殺陸東。一旦失敗,就會惶恐不可終日。
利用這一點,陸東可以發起威懾戰術,不必真的行動,就能把兩個傢伙嚇到半死,甚至逃離上海。
想擺平這件事,那就必須付出代價。
陸東不用犯法就能獲得巨大的利益,還能讓小狐狸徹底擺脫黃文軒的糾纏。
當下來說,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至於將來嘛,陸東會用合法的手段把黃文軒送入監獄,比如說揭露他偷稅漏稅的罪行。等陸東在滬上建立起強大的關係網,勢力超過黃家時,就能輕而易舉的做到這一點!
而趙天麟也是一樣的,陸東很容易就能給他挖一個坑,把他也送入監獄。
所以,利用眼下這個機會,先狠狠宰兩個公子一把再說!
不怕兩個傢伙反撲。每一次作惡,都會留下證據。當證據足夠充分的時候,警方也好治他們的罪。
“以後咱們注意安全就行,就算沒有這件事,也要注意安全啊。只要手裡有錢,就會有各種惡勢力盯上咱們。”
“有道理,是這麼回事,聽你的,東哥。”
小五子終於想通了,笑著點頭。
陸東起身拉開窗簾,冬日一道曙光照入書房。
“我猜,五子,姑娘們昨天晚上肯定做惡夢了。”
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