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塞了一顆給他,“少說兩句。”
“好好好。”
若放在平時,容首輔一定要說容夫人兩句,可今日竟乖乖閉了嘴,他不甚嫻熟的剝了一顆荔枝遞過去。
容夫人笑著接過,心說容復教她的法子果然很有用。
容笑的視線在爹孃身上打轉,眼裡帶著狡黠和笑意,忽然她眨了眨眼,指著容夫人的耳朵好奇的問:“母親怎麼戴了這個耳墜?”
“嗯?這耳墜怎麼了?”
“沒怎麼,只是我記得母親前兩日買了一對這麼大的翡翠耳墜,怎麼一次也沒見您戴過?”
“那是我買來給裴夫人做賀禮的,不是我自己戴的。”容夫人說:“我早叫人包好送王府去了。就算咱們與長公主不睦,她到底救了你的命,人不到禮也要到。”
容首輔這回沒再說什麼,心裡想來也是贊同的。
這時,一個小廝走了過來,“小的見過老爺夫人,三小姐。”
容夫人:“賀禮送到王府了?”
“回夫人的話,已經送到了,只是……”小廝神色微妙,說話吞吞吐吐。
容笑問:“怎麼了?哪兒出查錯了?是王府不肯收還是怎的?”
“不,不是賀禮的事。”小廝說:“是王府生辰宴出事了。鬧得很大,小的在宴席外頭聽了一陣,好像是有關長公主世子的。”
容首輔皺緊了眉頭,“你都聽到什麼了,說清楚。”
容勉和容復也停了下來,紛紛來到廊下,小廝說:“起先是裴夫人的遠房親戚狀告裴夫人買兇殺人,供出四年前裴夫人讓他們幫忙養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還每月發信讓他們虐待那孩子。結果從裴夫人親近僕婦供出裴夫人四年前把長公主的世子,和駙馬的私生子掉了包,現在的世子裴顯,根本就不是公主的兒子。那遠房親戚的孩子才是公主的世子。”
在場幾人都愣住了,容復最先回神,他斂下眸,沒想到事情竟和他推測的不謀而合。
沈霧對裴顯的態度,她為何不斷派出大量人力去尋找什麼,都在這時有了答案。
容復眯起雙眸。
現在只有一個問題,皇帝到底為何要幫裴謹言隱瞞這件事。
片刻後,容首輔也理清楚了其中的邏輯,喝道:“荒唐!裴顯是上過宗室玉牒的!這許氏不要命了!”
容夫人用絹帕捂著嘴,一臉的震驚和擔憂,“長公主還好嗎?”
突然知道自己養了多年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是丈夫和別人的私生子,容夫人帶入其中,身子都忍不住發抖。
小廝說:“小的進不去內院,只知道長公主暫時關押了駙馬三人,並未當場下令處置。”
容夫人看了眼容首輔和容勉幾人,“長公主這幾日心裡定不好受,你們若要彈劾裴家也稍遲幾日,讓長公主好好冷靜些再說。”
容首輔:“事關皇家血脈,乃公主自己的私事,臣子不便插手。只是這裴謹言,德行有虧,不能繼續留在皇上身邊。明日我叫都察院的人多多提醒皇帝,將裴謹言降職或外派,不可繼續留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