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往的吻都不同,這次的吻喧囂著壓抑已久的思念。
秦盛強勁有力的大手扣住白星的後腦,吻得兇狠,彷彿要把她用力揉進身體一般。
兩人之間的呼吸漸漸變得灼熱。
無錯書吧白星輕扯住他的衣領,笨拙地回應著。
男人迴歸了一絲理智,動作逐漸緩和剋制,最後還是嚐到了嘴裡的血腥味,才鬆開白星。
“這麼久沒見。怎麼變成了會咬人的小貓。”
白星在他懷裡,抬起頭。
她眼裡水潤潤的,臉上泛起了紅潮,似紅蓮一般嬌豔。嘴唇微微張著,害羞地錯開眼神,嗔怪道,“明明是你太用力。”
“我的錯,沒控制住。”
白星望著面前的男人。
他變黑了,面板粗糙了不少。平頭比上次分開時還短,整個人精壯了許多。
秦盛幫白星理了理耳邊的碎髮,語氣中帶著責怪,“怎麼會來這兒,趁戰爭還沒正式打響,回去吧。”
“為了你啊。”白星嘴巴微微嘟起,說得理直氣壯。
她貪戀秦盛懷抱裡溫暖的體溫,再次緊緊地擁上去。“你說的都對,我錯了。以後我一定什麼事都告訴你,只要你不嫌煩。”說到動情處,她的聲音染上了鼻音,“我從來沒這麼想過一個人,你是第一個。”
白星的一番話讓秦盛的心狂跳,他猶豫了一瞬,欲言又止,怕自己會錯了意。
這要是在以前,他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有如此患得患失的時候。
“上次說的,你還記得嗎?”白星停頓了會,看秦盛一直沒有回應,決定打直球。她深吸一口氣,心跳因為即將要說出的話越來越快,小聲呢喃道,“我可能早就喜歡上你了……”
她的聲音細如蚊蚋,即便如此,秦盛還是真真切切地聽到了。確認了她如此直白的心意,秦盛嘴邊忍不住的笑意,他故意又問了遍,“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白星把頭扭到一邊,“沒聽清是你的損失,我不說了。”
秦盛見好就收,他柔聲哄道,“上次說的,我記得。特別是最後那句。”秦盛俯下身,在她的額間輕輕印上一個吻,“不會見一個愛一個,你一直都是我唯一會愛上的那個人。”
確定了彼此的心意。白星心裡飄悠悠的,帶著一絲恍若夢境的不真切感。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手,將她的掌心放在他的心口處。
白星感受到了一個硬物。
她疑惑地看向秦盛,“是什麼?”
秦盛伸手,從胸口處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彈殼。接著遠處的亮光,她看到了上面刻著的“星”字。
白星接了過來,放在手裡細細端詳。她彎起明亮的眼眸,衝他淺淺一笑,“哪裡來的呀?”
“一次訓練掉下的,刻上你的名字放在心口,想讓你離我近點。”秦盛回答,“嘴笨不會說話,只能用這種辦法表達相思了。”
“這還叫不會說話。”
白星心裡甜滋滋的。
秦盛低頭看了眼手錶,時間不容他們再溫存下去。
他把話引回正題,“你來這的事,爸媽知道麼?”
白星搖了搖頭,她把怎麼到這兒的事給他描述了一遍。
秦盛聽完哭笑不得,“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衝動起來,什麼都不顧了。”他不捨得再埋怨白星,“事到如今,讓你回去也不可能了。雖說你在後方,但如果真打起來,什麼危險都會遇到。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知道麼。”
白星認真地點了點頭,眼中閃著細碎的光,她抬頭和秦盛對視,鄭重地說道,“我們都要平安歸家!”
“嗯。”他點頭,眉眼一彎,眼底盪漾起繾綣漣漪,溫柔地勾起白星的下巴,淺淺吻了一下,“一起回家。”
說完,他牽起她的手,把她送到了野戰醫院的帳篷入口。
秦盛的戰友們已經在那等他了。
白星驀地想起彈殼還在手中,輕輕扯住了他的衣袖,攤開手掌,柔聲說道,“這個,忘拿了。”
秦盛微微一笑,他寬大的手掌溫柔地覆上了白星纖細的手指,緩緩將它們合攏,“你留著吧。現在知道了你離我這麼近,這個已經不再需要了。”他的眼神越過白星,定格佇立在入口處的井若遲身上。他眼底的溫柔立刻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
對方眼神依舊那麼淡然,看不出情緒。
秦盛收回眼神,俯身在她耳邊低沉地說道,“等我。”說完,便和梁新志他們一同離開了。
白星的目光落在遠處男人漸行漸遠的背影上,她眉頭微蹙,不自覺地捏緊手心的彈殼,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絲憂慮。戰場無情,白星不敢細想,她只希望這次不要再出差錯,希望他能平安歸來。
她轉過身,發現了站在門邊的井若遲。
“和好了?”他問道。
“嗯。”白星垂下頭,無力地嘆了口氣,小聲地自言自語道,“才剛見,又要分開了。”
井若遲望向遠方,說道,“解開誤會,至少兩個人不會帶著遺憾。”
白星懂他的意思,不過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她瞪了眼井若遲,“本來也不會帶著遺憾。”
他頓了頓,嘴角牽起一抹清冷的微笑,“但願早日結束吧。”
說完,井若遲走進了醫院。
白星緊跟在他身後,追問道,“劉師傅怎麼樣了?”
“血已經止住了,沒有大礙。娟姐嚇得不輕,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實際遇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井若遲走到院區帳篷的後方,拉開一面篷布,“我帶你去報道,趁著人全我們再細聊這邊工作的注意事項。”
一切就要開始了。
白星神色開始變得嚴肅,她認真地回答,“好。”
她所在的野戰醫院主要負責周邊轉送過來的重傷人員的搶救和治療。南國人殘暴無義,近幾次,連手無寸鐵的平民都遭到了傷害,甚至不少人因此丟了性命。
終於,在忍無可忍之時,上面發了話。
正式開始了邊境反擊戰。
戰程過半,白星每天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她不想在這裡見到秦盛,也害怕有什麼相關人員來給她遞訊息。
這時候,沒有訊息可能就是最好的訊息。
“白護士!三號帳篷有傷員急需清創!”同事的呼喊打斷她的恍惚。
“來了!”白星疾跑過去。
她的頸間,一條細黑繩穿著的彈殼項鍊來回擺動,閃著微弱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