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又過去半個多月。
姜莞正式進了劇組。
前天收工回來後，宋瑤抱著平板在酒店等她。
“回來了，快快快，一起看呀！”
姜莞換了鞋，好奇的問：“看什麼呀？”
“鳳鳴傳呀！你不是說你也參與了嗎？”
姜莞這才想起這事來。
“已經要開播了嗎？”
宋瑤說：“對哇，這還沒播呢，今天就在熱搜上掛了一天了，大家都等著呢！”
看了眼時間，這才下午六點多，距離播出還有兩個多小時，姜莞沒太在意。
《鳳鳴傳》開播的時候，姜莞還在浴室泡澡。
手機被阮聽文打到發燙：
【快看電視！！！】
【你上熱搜了！】
【全網都在問那個美人是誰！】
姜莞：？？？
她裹著浴巾出來時，正好看到宋瑤把平板舉到她面前。
自己在熒屏上的特寫——美人眼中含淚卻帶著笑，一滴淚懸在下頜欲落不落。
這段開屏客串，彈幕直接炸了：
【這是姜莞？？？】
【臥槽演技吊打其他人！！！】
【美得我雞皮疙瘩起來了！！】
【之前罵她的人呢？出來道歉！】
【啊啊啊啊啊啊我沒看夠！為什麼這麼短？導演出來捱打！】
【前段時間黑我們姜姐的人呢，這會兒怎麼不吭聲了！！】
【我太愛姜姐了，不管如何，我這輩子追定她了！】
微博熱搜瞬間更替：
#姜莞鳳鳴傳#
#教科書式哭戲#
#求給姜莞加戲#
連當初罵得最兇的營銷號都開始發：【客觀評價，姜莞在《鳳鳴傳》裡的表現確實驚豔……】
……
翌日中午。
#白書儀沈宇梵領證#
爆上熱搜第一。
結婚證照片裡，白書儀靠在沈宇梵肩頭笑得甜蜜，沈宇梵難得露出笑容，兩人手指上的婚戒閃閃發光。
評論區一片祝福：
【恭喜姐姐嫁入豪門！】
【沈公子看老婆的眼神太寵了吧！】
【這才是郎才女貌！】
【姐姐新婚快樂，太美啦！】
【嗚嗚，替姐姐感到高興，祝姐姐新婚快樂！】
沒人注意到，沈氏集團的股票在開盤前突然停牌。
跑車裡，白書儀還捧著熱乎乎的結婚證傻笑。
沈宇梵說去接個電話，把她獨自留在車裡。
她忍不住又拍了張結婚證照片，正準備發朋友圈，突然沈宇梵放在旁邊的平板彈出來一條微信：
【沈總，別墅被查封了，您儘快回來一趟。】
附帶的影片裡，貼著封條的沈家大門前，工作人員正抬出一箱箱檔案。
白書儀手指發抖，還沒反應過來，車門猛地被拉開。沈宇梵鑽進車裡，西裝領帶歪斜，額頭上還有汗。
“你們家——”白書儀直接把微信懟到他眼前，“為什麼被查封了？”
沈宇梵瞳孔驟縮，一把搶過手機：“誰讓你看我資訊的？！”
“什麼意思？你騙我？”白書儀聲音開始發抖，“沈家早就出問題了是不是？”
沈宇梵冷笑一聲，扯松領帶：“現在問這個有意義嗎？結婚證已經領了。”
“沈宇梵？你利用我？”白書儀猛地撲過去搶他手機：
“所以，你之前的那些求婚直播、熱搜通稿，全是為了穩住股價對不對？”
沈宇梵輕易制住她的手腕：“是，沒錯。”說著，他扶住她：“既然話都說到這兒了，你知道的！書儀我是愛你的，做這些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可你不該騙我！”白書儀崩潰了：
“你還騙了我什麼？你跟我說實話，否則咱們倆現在就去離婚！”
聽到這裡，沈宇梵也不裝了，他一把甩開她：“離婚？剛結完婚，你說離婚？果然知道我們家被查封了，你就不願意結婚了是吧？我告訴你！沈家倒了你也別想跑，夫妻共同債務瞭解一下？”
白書儀臉色瞬間慘白。
跑車瘋狂的行駛在路上。
“停車！”白書儀瘋狂拍打隔板，“我要下車！”
車子急剎在路邊。
她踉蹌著衝出去，高跟鞋卡進排水溝縫隙。
沈宇梵降下車窗：“你自己要下車的，你最好別被人拍到。”
白書儀站在馬路中央，看著跑車揚長而去，她頭上的頭紗掉出來，被車輪碾進泥水裡。
她顫抖著摸出手機，屏保還是兩人求婚時的合照。
熱搜推送突然跳出最新訊息：#沈氏集團涉嫌金融詐騙##董事長沈振東被帶走調查#。
遠處商業大廈的LED屏正在播放午間新聞，沈家別墅的封條在鏡頭裡格外刺眼。
*
京城會所。
香檳塔在水晶燈下閃著金光。
畢景明舉著酒杯搖搖晃晃：“段總這招太絕了！沈家那隻老狐狸怕是做夢都想不到……”
“三個月，”袁意比劃著手指，“從佈局到收網，漂亮！”
畢景明點頭同意，隨後又開口：“哎，這段時間怎麼沒見嫂子？”
包廂瞬間安靜，一旁的陳琛和袁意交換了個眼神。
“嫂子的新劇我看了，”畢景明渾然不覺，興奮地比劃著，“就《鳳鳴傳》裡那個美人，演技絕了！不愧是嫂子！”
聽到這裡，段斯禮突然站起來，酒杯“咚”地砸在桌上，他沒看任何人，抓起手機就往外走。
外面露臺風很大，吹得襯衫緊貼在身上。
段斯禮撐在欄杆上，胃裡的酒精燒得喉嚨發疼。
他開啟手機，拇指懸在撥號鍵上方，指紋識別圈亮起又暗下。
今天集團徹底收購了沈氏，新聞上鋪天蓋地的進行了報道，他不信姜莞沒看到。
這個狠心的女人，就那麼走了。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努力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情感，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洩到了對沈家的打擊上。
可姜莞呢，對他一個電話沒打一條訊息不發。
夜風吹起，看著螢幕上的號碼，他猛地按下撥號鍵。
嘟——
嘟——
嘟——
手機忙音還沒響完就被掐斷。
段斯禮盯著恢復平靜的螢幕，惱怒自己怎麼就沒忍住。
算了，要不還是給她發微信解釋一下？
他開始慢慢打字：
【手機誤觸了】，刪掉。
又輸入：【睡了嗎】，再刪掉。
最後打了三個字：【回來吧】
拇指在傳送鍵上徘徊許久，最終全部刪除。
露臺玻璃門映出他模糊的影子，領帶歪斜，頭髮被風吹亂。
段斯禮突然重重吐出一口氣，把手機塞回了口袋。
轉身時撞到侍應生，香檳灑了一身。
“對不起段總！我馬上……”
段斯禮擺擺手並不在意。
他準備重新回包廂，下一秒口袋裡傳來一聲震動，螢幕亮了一下。
掏出手機，是姜莞發來的新訊息：
【錦城下雨了。】
【你那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