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光陰流轉,雲州城頭那場決定國運的硝煙已成史冊墨痕。
葉昆終究沒有達成當初穿越時的那個夢想——做個有錢有閒的“逍遙王爺”。
百年來,他將兒子女兒,孫子外孫,重孫子外孫……那一大家子人全都保證在十歲左右進入絕巔境界修為,二十歲進入超脫境界。
倒不是不能再快一些,就拿他的兒女來說,當年落神坡和子母混元陣已經讓他們天賦異稟,十歲進入超脫境界完全沒問題。
可誰敢讓十歲的熊孩子有那麼高的境界呢?
那不是得把大人都活活氣死?
除了照顧這些小傢伙之外,葉昆還得身兼數職,引領整個大華夏的工業發展程序。
他將李清婉加冕時“天下皆家人”的宣言化作紮實國策——鐵軌與流水線交織的網,覆蓋了從極北雪原到南海珊瑚礁的遼闊疆土。
“墨蛟”路網:以鋼軌鋪就的幹線貫通南北,蒸汽機車“炎龍號”牽引著三百節車皮奔行,漠北羊毛三日抵江南織坊,巴蜀稻米五日達幽燕軍營。
鐵道兵在崑崙絕壁鑿穿七十二條盤山隧道,吐蕃牧民稱鐵軌為“葉帥賜福的天路”。
縱橫交錯的公路網路將整個大華夏版圖鋪滿。
長途運輸專案啟動之後,整個大華夏的版圖內再無天塹之隔。
不論是個人出行還是長途貨運,都大大提高效率。
雖然耗資巨大,但手中有了取之不盡的資源,葉昆做這些感覺毫無壓力。
機械巨獸的覺醒:
紡織廠萬錠紗機由水力驅動升級為沼氣內燃機,效率較舊式紡車躍升80倍。
農用“拓荒者”履帶拖拉機在冀北平原轟鳴,鐵犁翻起黑土如巨鯨破浪,老農泣曰:“一機可抵百牛力,稚子不復餓殍啼!”
萬物互聯:點亮文明的琉璃燈火
光明革命:基於葉昆手繪圖紙研發的沼氣發電廠遍佈州郡,夜晚的揚州城亮起霓虹琉璃燈陣,朱雀大街上“不夜坊市”徹明如晝。
西域商人驚呼:“華夏燈河倒懸銀漢,長安光城羞退晨星!”
血脈貫通工程:鋼架渡槽引岷江水潤澤關中,自流灌溉渠系輔以蒸汽抽水站,秦川鹽鹼地化作“金穗倉”。
青黴素廠在青州投產,軍中傷兵死亡率從七成驟降至半成,軍醫跪撫藥瓶刻“葉”字徽記:“此非藥石,實乃續命金丹!”
資訊經緯網:電報塔林立於長城烽燧舊址,紫銅線串聯三十六省。
漠北軍情至帝都僅需半刻,飛艇“破雲鷂”定期投遞《華夏時報》,頭版常印葉昆親撰《格物致用說》——“鐵犁深掘處,即為文明疆界。”
海天鐵翼:守衛龍圖騰的機械神獸
空疆守護者:飛機制造局推出“玄女-IV”雙翼戰機,裝配葉昆改良的星型發動機,巡航半徑覆蓋東瀛列島。
吐蕃機場常備救援直升機,高原雪崩時投下熱食醫藥,牧民獻哈達於機翼:“鐵鷹比雪山神鷲更慈。”
龍淵造船序列:採用電弧焊技術的五萬噸級“定海”貨輪首航南洋,蒸汽輪機驅動螺旋槳劈波斬浪。
軍港蟄伏著裝甲巡洋艦“鎮嶽號”,152mm速射炮震懾海寇,倭國使節見之顫慄:“華夏鐵舷即移動長城!”
要塞化邊防:天山隘口矗立“鐵關城”,旋轉炮塔配備測溫膛線炮,紅毛騎兵曾見城牆齒輪轉動、巨炮昂首,駭稱“活體金屬巨獸”。
葉昆題詞鑲於城門:“鋼骨非為殺伐生,止戰方顯仁者心。”
民智燎原:流水線孕育的新文明
蒙學堂的機械啟蒙:小學徒在技工學堂拆解蒸汽機模型,《格物圖鑑》以活字彩印術批次發行。
金陵女院開設內燃機設計科,首名女工程師王瑞蘭改良紡機軸承,獲葉昆親授金齒輪勳章。
市井工業美學:滬上市集售賣發條黃鶯玩具,上弦可鳴唱半刻鐘,景德鎮青瓷鑲鑄鐵包邊成為歐陸貴族珍藏。
茶館說書人拍響驚堂木——那木芯嵌著齒輪機關,聲響竟如霹靂:“列位且聽!這機關術裡藏著葉帥濟世心!”
醫療革命:不鏽鋼手術器械在太醫院普及,顯微鏡下瘧原蟲無所遁形。
雲州醫學院用冷凍車運送疫苗,漠河小兒手臂皆有“牛痘花”,邊疆巫醫棄符咒轉學《赤腳醫生手冊》。
機輪聲中永珍新……
此刻,一身簡約素白錦袍的白髮“老翁”葉昆,獨自矗立在大華夏永珍宮最高處、可俯瞰整座不朽都城的觀星臺上。
夕陽的金輝,將他臉上那略顯滑稽的假鬍子也鍍上了一層暖意。
腳下,是鋼鐵構築的都市森林,齒輪咬合的韻律融入了萬家燈火,蒸汽管道如盤踞的虯龍升騰起縹緲的白煙,遠處工廠高聳煙囪噴出的氣霧在霞光中翻滾變幻,霓虹燈帶在漸濃的暮色中次第亮起,織就一條條流動的光河。
一派生機盎然卻又運轉精密的奇景。
遠方,象徵帝國鐵路脊樑的終點樞紐站旁,一位耄耋之年的退役鐵道兵,顫巍巍地撫摸著那列剛剛完成最後一次貨運任務、正被隆重安置進新建鐵路博物館的初代“炎龍號”蒸汽機車黝黑光亮的車頭。
佈滿溝壑的臉上老淚縱橫,對著身邊年輕的後輩講述往昔崢嶸:“娃娃,看見這鐵傢伙沒?當年在雲州,戰火燒紅了半邊天!葉帥扛著炸藥包往前衝時,曾對我們吼:‘今日硝煙瀰漫處,他日老子要讓遍地都開出齒輪澆灌的鐵蓮花!’——看吶!你看這滿城的鐵軌、這噴吐白煙的工廠、這閃著光的樓閣……這不就是葉帥當年許諾的、遍地盛開的鋼鐵蓮花嗎?!”
無聲中,一件溫軟的雪白貂裘輕輕披在了葉昆的肩頭。
容顏百年來未曾減損絲毫風華的李清婉悄然立於丈夫身側。
她不再身著龍袍,素雅的宮裝更顯雍容大氣。
她順著葉昆的目光望向帝都的萬家燈火,眼神溫柔而滿足。
恰在此時,一陣尖銳而極具穿透力的音爆聲撕裂了傍晚的寧靜!天際線上,一道拖著狹長白色尾跡的流線型黑影,以駭人聽聞的速度掠過大華夏都城上空!
它沒有龐大的蒸汽飛艇那種笨重感,更沒有螺旋槳的攪動,如同離弦之箭般刺破雲霄——那是帝國航空研究院根據葉昆提供的後世草圖,耗資巨大,傾盡全力打造的最新噴氣式驗證機,正在執行首次公開超高速巡航測試!
巨大的轟鳴聲甚至震落了觀星臺琉璃簷角積存的最後一抹殘雪。
葉昆收回凝視噴氣機遠去軌跡的目光,轉向身邊的李清婉,嘴角揚起一抹百年來未曾改變的慵懶微笑,然而那雙深邃的眼眸裡,卻閃爍著比下方那鋼鐵都市更璀璨奪目的光芒。
他抬手,對著腳下這片由他親手點亮的、沸騰的鋼鐵文明,也對著那剛剛劃過天宇、昭示著未來的噴氣機方向,朗聲長笑,聲音不高,卻彷彿蘊含著千鈞之力:
“一百年的耕耘啊!不是用鋤頭,而是用這千噸的鐵犁,在這片古老山河的心臟上深掘!播下的是齒輪、是銅線、是圖紙!收穫的是什麼呢?”
他頓了頓,目光如炬,掃過那鱗次櫛比、流光溢彩的街道,那工廠的燈火通明,那學校實驗室窗前的求知身影,那醫院手術室裡的聚精會神……
“收穫的,是這千千萬萬的民眾,不再需要向任何權貴匍匐跪拜的錚錚鐵骨!”葉昆的話語鏗鏘有力,如同鍛錘砸落,“你看他們啊,婉婉!你看這大華夏的萬千黎庶!他們早已不再是泥中掙扎的螻蟻!他們的脊樑,挺拔如林!他們的眼神,充滿了人的自信與力量!他們每個人——”
他指向燈火輝煌的都城,聲音中帶著難以言喻的自豪與期望,“——就是這宏大帝國內日夜不息、咬合緊密、推動文明滾滾向前的大齒輪!用屬於自己的轉動,日夜不息,一點一點,把那個屬於‘人’的時代,給老子轉出來!”
語落,觀星臺沉重的銅鑄雕花門扉被“嘭”地推開。
門外,十四位無論容顏、身段還是那各有千秋的氣質風華,都彷彿被時間徹底遺忘的美嬌娘魚貫而入!百年的歲月,在她們身上非但沒能刻下絲毫痕跡,反而如同最醇厚的美酒,積澱出了更為醉人的韻味。青春永駐,對她們而言,已是理所當然。
然而,當先闖入,身穿緊身靛藍牛仔連體工裝褲、腳踏小巧黑皮靴、頭戴鴨舌帽的烏朵(誰能想到這是位一百二十歲的“老祖宗奶奶”?),剛進來目光就精準地鎖定了葉昆下巴上那隨風搖曳的白鬍子。她俏麗如昔的臉蛋上瞬間浮起一絲“果然如此”的嫌棄笑容,小鹿般輕盈地跳到他面前,二話不說,伸出春蔥似的玉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精準地揪住了那一簇長長的假鬍子,猛地用力一扯!
“誒呦喂!”葉昆誇張地痛呼一聲,配合地捂住下巴。那仙風道骨的老翁形象瞬間崩塌。
“讓你整天裝相!”烏朵把扯下來的假鬍子嫌棄地丟在地上,叉著腰,美眸圓瞪,“我說夫君大人!您老人家都活了一百二十歲,下面跪著喊您老祖宗、太太太爺的娃都能編成一支軍了,怎麼就還熱衷在娃娃們面前扮演糟老頭子呢?不嫌煩啊?”
其餘十三位佳人,看著自家男人那副精心喬裝被老婆無情戳破的窘態,紛紛掩唇輕笑,眼波流轉間,默契十足。
葉昆無奈地撇了撇嘴,眼中卻滿是寵溺:“我的小姑奶奶喲!我都一百二十歲了,當個德高望重的老爺爺難道不行嗎?就這點小愛好你還不滿足?裝老頭怎麼了?顯得慈祥嘛!”
“哼!”烏朵小巧的鼻翼翕動了一下,更顯嬌蠻,“少來!看著你這假鬍子我就生氣!趕緊的,把你臉上那張人皮面具也給我撕了!不然我親自幫你剝下來做燈罩!”她作勢又要上前“施暴”。
葉昆連連擺手告饒:“別別別!姑奶奶饒命!我自己來,自己來!”一邊嘟囔著“真是反了天了”,一邊小心翼翼地從耳鬢邊緣,緩緩撕下那層幾可亂真、覆滿了深深皺紋的高階易容面具。
隨著面具剝離,一張比百年前更加俊朗深邃、劍眉星目、毫無歲月滄桑的青年面龐暴露在燈光與夕陽的交輝之下。清雅如玉的氣質與眼底沉澱的、看遍世事的深邃智慧完美融合,形成一種超越年齡的奇特魅力,哪裡還有半分老態?
李清婉“噗嗤”笑出聲來。
“你看吧,我就說朵朵來了肯定會折磨你。”
葉昆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說這是咋了,自從你登基到現在都一百年了,咱們咋就一點都不老呢?活到現在,給我整得都不好意思了。重孫子都滿頭白髮了,我可倒好,看著還二十歲。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見孩子們。”
諾敏嬌笑道:“好啦好啦!你不是想要完成飛昇大業嗎?我們都把工作交給別人了,現在專門陪你玩兒。”
葉昆好似得到了夢寐以求玩具的大男孩,當即興奮地跳了兩下。
“哈哈哈!太好了,快去跟那些小兔崽子們打個招呼,老子要飛昇了。”
李清婉無奈地嘆了口氣,“你說說你啊,兒子女兒都一百歲了,你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我可不好意思跟他們說。要不……咱們去幾個月就回來吧。”
葉昆嘴角猛抽了幾下,“你以為咱們這是去旅遊啊?這是飛昇!飛昇,懂嗎?當神仙啊!”
薇兒拎著一把烤串,給大家一人分了兩串。
“那裡有羊肉串嗎?”
葉昆:“……不是,你這一百一十六歲的老太太,能不能有點更高的追求?你怎麼知道飛昇之後不能天天吃龍肉呢?”
依舊蘿莉臉的薇兒“咕嚕”嚥了咽口水。
“那個……你說真的?”
葉昆雙手一攤,“我哪知道啊?黃龍仙人那老雜毛的最後一縷魂魄就跟我說了飛昇之法。然後我就把他的魂魄補給四尊和四聖那八位老同志了。他們現在可是這個世界裡面,除了咱們之外的戰力天花板了。而且還是後面根本沒法追趕的那種。”
蘇十娘還是覺得有點不靠譜。
“嗯……我就是怕那個黃龍仙人騙我們。再說了,他又沒飛昇過,只是被卡在天地夾縫裡,不小心去了你的那個世界。”
蘇十孃的話,讓大家產生了騷動,紛紛懷疑那是個騙局。
只有諾敏呆呆地思考了一會兒之後,突然笑了。
“好啦好啦!夫君是個什麼人,你們還不清楚?這傢伙除了對我們情有獨鍾,做到不離不棄之外,你看他做別的事情不都是體驗了成功就興致缺缺了嗎?”
“目前,整個大華夏日新月異地大步發展。各方面的人才都已經培養得非常成熟,也不需要夫君繼續輸出了。所以這些年來,他就跟個樹懶一樣,連行動都是慢節奏的。”
群芳皆笑……
李清婉挽住葉昆的胳膊,“夫君,我們都支援你,也願意陪你去體驗下一段人生。不論是仙境,還是地獄,我們都追隨你。”
烏朵興奮地說道:“太好了!我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上面看看神仙哥哥了。”
話音剛落,十五雙“惡狠狠”的眼睛瞪著烏朵,把她瞪得脖子一縮。
“幹嘛呀?我的意思是擔心神仙小哥哥太能打,我看看他的實力呢。”
薇兒依舊霸氣地“哼”了一聲,“最弱的嬌嬌姐都已經比超脫境界高出兩個境界了。就算遇到神仙找茬,我也有信心把神仙打得滿地找牙。”
薇兒的話成功鼓舞了士氣。
大家紛紛表態,願意跟葉昆一起走,不論去哪裡,只要一家十六口在一起就行。
經過百年的磨礪,葉昆的十六口之家已經堅如磐石。
葉昆一拍大腿,“好!既然你們這麼夠意思,飛昇之後,就算遇到比你們還漂亮的仙女姐姐,我也不要。咱家永遠是十六口人。”
葉昆與十五位嬌妻相視一笑,眼中既有對未來的期待,也有百年相伴的篤定。
他們的氣息早已完美交融,體內磅礴的力量——遠超此界所謂的“超脫”境界,甚至融入了對空間法則更深層次的感悟——在葉昆的主導下,形成一股撼動乾坤的漩渦。
“就是現在!”
葉昆清喝一聲,十六道力量洪流匯聚於他指掌之間,並非蠻力衝擊,而是以一種玄奧難言的頻率震盪著空間本身。
嗤啦——!
彷彿宇宙中最堅韌的幕布被無形之手生生撕裂!一道橫亙於眾人面前的巨大裂縫驟然生成。
裂縫邊緣閃爍著不穩定的幽藍弧光,而裂縫深處,則並非是預想中的虛無黑暗,相反,湧動著難以言喻、溫暖而神聖的璀璨金光!
這金光純淨浩瀚,散發著生命本源般的活性與令人心折的威壓,彷彿連線著更高維度的本源之地。
那裡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雲山霧繞的美景,跟大家幻想中的仙境別無二致。
“天路!這必定是通往仙界的登天路!”
向來活潑的烏朵第一個歡呼雀躍,眼睛瞪得溜圓,臉上滿是興奮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