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在鍾顏心的睫毛上顫動,隨著顧洛深將她抱出浴室的步伐,一顆接一顆地落下。
顧洛深將她放在黑色的大床上,捏著她的下巴,仔細打量著她的臉。
目光下移,落在鍾顏心的胸前,那些猶如雪梅般的痕跡讓他滿意的眯起了眼。
對於阿洛來說,再大的矛盾,再複雜的關係,只要跟鍾顏心上床之後都能煙消雲散。
顧洛深的大手揉著她的腦袋,“要我給你吹頭髮嗎?”
鍾顏心聽到這話,略微仰頭看他:“要。”
顧洛深眼一凜,抓起鍾顏心的頭髮往後一拉,聲線冷沉。
“還真被伺候上癮了?”
“伺候上癮?”鍾顏心微微攏起眉心,不解。
她在心底笑開了花。
“明明是你想伺候,上癮了,也能怪我。”
鍾顏心一臉無辜看向他,沒掙扎,任由阿洛扯著她的頭髮。
她的目光瞟向阿洛因較勁下頜而拉長的頸部線條,笑得更加豔麗。
“阿洛能給我解釋解釋嗎?”
“告訴我,到底是該繼續讓你伺候,還是拒絕?嗯?”
她像只勾人的妖精誘惑著,雙手纏在阿洛的脖頸上,沐浴露淡淡的山茶花香,不斷充斥在他的下巴,眼睫、唇瓣。
不時還調情似的輕轉手腕,滑刮摩擦肌膚。
指尖在收回時,似有若無拂過他滾燙的肌膚,往下滑到喉結。
語調拖曳。
“你好燙。”
“不想好好吹頭髮了?”顧洛深低頭看她,視線冰冷地插向鍾顏心。
見顧洛深臉色又冷了一分,鍾顏心見好就收。
鍾顏心輕笑一聲,鬆開纏繞在他脖頸上的手,慵懶地往他小腹上一靠:“好啊,那就麻煩顧少了。”
她故意將“顧少”兩個字咬得極重,尾音上揚,帶著幾分玩味。
顧洛深盯著她看了幾秒,轉身去拿吹風機。
鍾顏心看著他緊繃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吹風機的嗡鳴聲在房間裡響起,溫熱的風吹過她的髮絲。
鍾顏心享受著他的服務,聲音輕飄飄的:“阿洛,你說我們這樣……算什麼?”
顧洛深的手頓了一下,隨即繼續動作:“你覺得呢?”
“仇人?”她輕笑,“還是……”
“閉嘴。”顧洛深關掉吹風機,聲音冷硬,“頭髮幹了。”
鍾顏心轉過身,仰頭看他:“這就完了?”
顧洛深將吹風機扔到一旁,俯身逼近她:“你還想怎樣?”
鍾顏心伸手撫上他的臉頰,指尖輕輕劃過他的唇瓣:“既然不打算關我了,是不是可以把我的手機還給我了。”
顧洛深抓住她的手,聲音沙啞:“我沒打算讓你出這間房門。”
鍾顏心眯起眼睛,指尖在他掌心輕輕一撓:“我不出去,乖乖配合你,手機給我。”
顧洛深一把扣住她不安分的手,按在床頭:“鍾顏心,你最好搞清楚你現在的處境。”
“處境?”她突然用力一拽,借力翻身將他反壓在身下,長髮垂落在他頸側,“阿洛,你是不是忘了……”
她的膝蓋抵在他的腰腹,另一隻手順著他的腰窩往下游走:“我若不想,你只會得到一具屍體。”
顧洛深眸色驟暗,一個翻身重新奪回主導權:“所以這是條件?”
“條件?”鍾顏心輕笑,仰頭咬上他的喉結,尖銳的虎牙刺破面板,血腥味在唇齒間漫開時,滿意地聽見他壓抑的悶哼。
她貼著那道滲血的齒痕輕笑,“不,這是警告。”
她的唇貼著他跳動的脈搏,聲音帶著蠱惑:“顧洛深,你關不住我的。要麼給我手機,要麼……”
指尖劃過他的脊背,停在某個致命的穴位。
顧洛深呼吸一滯,邪笑出聲。
他單手抽出皮帶,將她的手腕牢牢捆住:“Esme,你總是學不乖。”
另一隻手從床頭抽屜中取出手機,在她眼前晃了晃:“想要?”
鍾顏心睨了一眼,是她的沒錯。
“你……”
顧洛深故意高高舉起手機,一道拋物線,將手機扔到遠處的沙發上,深掐著她腰窩,俯身在耳邊低語:“求我。”
鍾顏心樂了,被捆住的手腕靈巧一轉,不知怎的就掙脫了束縛。
她扯過顧洛深的後脖頸,將他拉近:“阿洛,你也總是學不乖。”
鍾顏心的指尖抵在顧洛深頸後的某個穴位,力道精準地讓他瞬間僵住。
她趁機翻身坐起,長髮掃過他錯愕的臉:“我今天不想裝了。”
她俯身撿起地上的皮帶,慢條斯理地纏上他的手腕:“阿洛,委屈你了。”
顧洛深眼底閃過一絲訝異,隨即低笑起來:“原來真的一直是裝的。”他故意掙了掙被捆住的手,“還挺專業。”
鍾顏心將他平放在床上,拍了拍他的臉:“別太用力,越掙扎越緊。”
顧洛深剛提起頂在鍾顏心的後腰。
鍾顏心感受到後腰的觸感,唇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她的指尖輕輕劃過顧洛深的喉結,聲音又輕又軟:“我還要會別的手法,你想試試嗎?比如‘鎖龍扣’?”
顧洛深曲起的雙腿,緩緩放平。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異色,化作更濃烈的興味:“什麼時候學的?”
“比你想的要早得多。”她俯下身,髮絲垂落在他臉頰兩側,形成一個私密的牢籠,“我還會很多有趣的東西。”
顧洛深的眼睛在昏暗的床頭燈下閃著危險的光芒,“還對別人用過?”
“嫌棄?那換一個好了。”
鍾顏心手腕一翻,皮帶在她手中如同活物般遊走,瞬間在顧洛深手腕上纏繞出更復雜的結。
他的手腕被固定在床頭,姿勢看似隨意卻無法掙脫。
顧洛深試著動了動手腕,皮帶立刻絞緊,勒出一道紅痕。
他挑眉:“專業的不像是業餘愛好。”
鍾顏心沒有回答,她的思緒短暫地飄回了那個陰暗潮溼的地下室——‘K2’組織最隱秘的訓練場。
十六歲的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腕被粗糙的繩索磨出血痕,而那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正用藤條點著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