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聞言,頓時皺眉。
他先是安撫了一下薛姨,轉身迅速出門。
等來到門外,天君這才望向跪了一地的官員們,冷冷道:“雲牧是誰?”
知縣連忙站出來:“回稟天君,雲牧乃是天南府境內,一個三流勢力玉女宗的一名弟子,和世子交好,世子遇襲時他也在,還來通知我們去救人,但現在不知去向。”
天君眼神閃爍,很快明白了自己女兒這顯然是懷疑雲牧!
他毫不遲疑的下令:“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那些官員都是人精,如果只是想要道謝,天君不會是這個語氣。
那雲牧難道是殘害世子的幫兇?
所有官員立刻咬牙切齒的起身,發誓要抓住雲牧,讓他生不如死。
只有這樣,才能洗脫他們通敵的嫌疑!
“不用找了,我來了。”雲牧淡然走出來。
他早就知道,夏天南出事,自己肯定少不了被懷疑。
要是這麼走了,一定有大麻煩,所以在見到夏天南被救回來,又來了一尊強者後,就進城等著了。
在場眾人聽到聲音,頓時全都看去。
等見到丰神俊逸,一臉坦然的雲牧,氣氛倒是緩和了幾分。
看著不像是惡人。
天君卻不為所動,冷冷盯著雲牧。
因為他發現了,這就是一尊傀儡,頓時質問道:“你剛才去哪了?”
“世子出事時,我就在旁邊,難免會被懷疑,所以我沒有參與世子的營救,而是在城外等著。”雲牧有話直說。
他明白,對這種存在,沒有撒謊的必要。
說謊越多,反而越麻煩。
天君掃視了一眼雲牧,冷厲開口:“那你為何是傀……”
“啟稟天君,能否咱們二人交談?”雲牧忽然打斷詢問。
周圍官員倒吸涼氣,不可思議的看著雲牧。
區區一個築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跟天君提要求?
誰料,天君看到雲牧如此坦然,略微沉吟後,反倒對其他人揮揮手。
那些官員可不敢多嘴,老老實實離開了。
等所有人走後,雲牧這才主動道:“天君剛才是想問,我為何是一尊傀儡在此?”
“我在宗門接了個任務,但因為生性比較小心,所以才派了個傀儡出來,我說的這些事情都可以從玉女宗查到。”
天君坐在太師椅上,目光冷若冰霜:“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既然你只是一尊傀儡,之前為何不拼死守護世子,反而要逃走?”
“薛姨知道我是傀儡,又因為我出現在那裡太過巧合,世子出事後第一個被懷疑的必然是我,所以我要這傀儡之身活下來,可經過諸位驗證,才能證明我的清白。”
“再說以我這力量微弱的傀儡,就算拼死守護,也幫不上忙,還不如去尋求救援。”
雲牧說的都是心中所想,字字屬實。
任憑天君漠然的雙眸盯著,也沒有絲毫的慌亂。
當然,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因為他知道這些上位者怎麼會那麼講道理,萬一鐵了心就要弄死他,他也沒轍。
就在此時,夏天南從房間裡走出來。
他氣息還有些虛弱,狀態也沒完全恢復,卻依舊急匆匆走出來:“薛爺爺,雲兄絕非害我之人!”
薛天君見到夏天南走出來,眼中露出一抹疼愛,有些責怪道:“你還沒完全恢復,怎麼就出來了?”
夏天南苦笑:“因為我也知道,雲兄這次肯定會被懷疑,所以必須出來作證,不然恐他受刑!”
“哦?看來你很欣賞他?”薛天君笑道。
“也算不上欣賞,但他確實讓我受益良多,而且主要是……”夏天南輕嘆:“我不想讓青櫻傷心。”
雲牧:“……”
雖然吧……但是吧……
行吧,謝謝了。
薛天君也沒想到這裡面還有女人的事兒,但也沒多在意,而是繼續問道:“雲牧是吧?既然世子為你作保,那我信你一次,你可知道這陷阱怎麼回事兒?”
雲牧乾脆將自己從玉女宗到現在的事情都說一遍。
這次,他沒有隱瞞自己因為小心,將縣誌背下來的事情。
有些時候隱瞞一些事情,可以儲存實力。
但有些時候,不說實話只會鬧誤會。
薛天君聽得眼神複雜:“你這性情確實小心……但我看你這樣子好像是劍修?”
劍修不是講究一往無前嗎?
你這慫樣是怎麼個意思?
雲牧神情淡定:“我若是不小心,可沒法在這場埋伏中活下來。”
薛天君卻搖搖頭:“我不是笑話你太小心,而是你這樣的性格,還是轉修他法吧,不然註定難有大成就!”
“多謝天君指點!”雲牧彷彿頓悟了一般,一臉感激。
薛天君卻笑了,笑的有些揶揄:“對了,忘記告訴你,我有一門看穿人心的術法,所以不用偽裝的這麼感激。”
“沒有沒有,真心的。”雲牧心中凜然,隨即強迫自己表現的更加真誠。
這一下,薛天君都驚訝了。
因為他感受到,雲牧好像真的很感激自己。
可剛才還假裝,現在知道自己有看穿人心的術法就如此真誠……會顯得更虛假了好嗎!
不過這小子竟然能騙過自己堂堂天君的術法,到底是多謹慎啊!
雲牧沒有再掰扯這件事,而是開始認真分析:“我想,那些傢伙未必是想要針對世子,而是故意挖下這個局,想要坑別人,卻沒想到世子來了。”
“這個局,應該是從幾年前就開始佈下的,當時世子還年幼,他們怎麼會盯上?”
“只是世事難預料,他們本想將吞金獸藏在這裡,佈置陷阱,卻沒想到吞金獸貪吃,吞掉了一座礦脈,導致上任縣令出現問題,還有很多人來徹查此地。”
“不得已,那些傢伙只能暫時將吞金獸帶走或者藏起來,然後一直等到現在。”
“而這個局,應該是幾個月前開始的。”
“那些山民被誘拐上山,變成盜匪,頻頻出手故意引人注意,然後又不讓本地官員抓住。”
“時間一長,這些官員自然會層層上報,這樣就會引來上面的人查驗。”
“我想,那些傢伙想要坑害的人,原本應該是天南府的某個重要人物,只是世子恰好路過,導致他們臨時更換了目標。”
“根據我對天南府的瞭解,能讓那些傢伙大費周章坑害的,恐怕只有一個人。”
薛天君正等著雲牧分析呢,見他忽然不說了,皺眉看來:“繼續說啊。”
夏天南也是有些意猶未盡,無奈道:“雲兄,別賣關子了。”
“不是賣關子。”雲牧乾笑一聲:“我是不敢說出那個人,反正兩位肯定也認識,想想就知道了。”
薛天君和夏天南對視一眼,他們認識?
兩人細想了一下,忽然明白,臉色頓時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