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璃“噌”的站起身,臉頰緋紅:“那怎麼行!”
吳嬤嬤拍了拍她的手背,一臉大驚小怪的看著她:“這有什麼的!嬤嬤什麼沒見過!宮中的貴人......”
沒等她說完,楚月璃就將她推出房門。
吳嬤嬤倒也不惱,捂嘴笑出聲來。
這世子妃還是年輕,臉皮薄得像層紗似的。
她故意提高嗓門,衝著門縫喊道:“世子妃,完事了就叫老奴,老奴就在這兒候著!”
門內,楚月璃背抵著門板,捂著臉緩緩滑坐在地,雙手遮臉,這叫什麼事啊!
可若被吳嬤嬤識破,林氏定然大怒。
她咬了咬唇,硬著頭皮走向床榻。
床上的男人呼吸平穩,俊美的輪廓在燭光下格外清晰。
楚月璃深吸一口氣,伸手解開他的外衫,指尖微顫地扯松領口,又將內衫揉得凌亂,這才吹滅燭火。
屋內陷入黑暗。
她僵硬地坐在床沿,一咬牙,抬腳狠狠踹向床角
“咯吱——咯吱——”
床榻發出曖昧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門外,吳嬤嬤耳朵緊貼門板,聽到這聲音,嘴角翹起。
她的目光瞥見一旁的窗子,窗子閃著一條縫。
吳嬤嬤眯起眼,躡手躡腳湊近,正要探頭窺視。
只聽“砰!”的一聲,一陣陰風猛然襲來,窗扇狠狠砸在她鼻樑上!
“哎呦喂!”吳嬤嬤疼得叫出聲來,捂著鼻子後退幾步,一陣熱流從鼻腔湧出,她連忙用手帕去擦。
待止住鼻血,抬頭再看,卻發現窗戶已嚴絲合縫地關了起來。
“真是怪了!”吳嬤嬤揉著痠痛的鼻樑,喃喃道。
房內,楚月璃已滿頭大汗,這雕花木床沉得很,一會的功夫已經耗盡她全部的力氣。
她無力地滑坐在床沿,擦了擦臉上的汗。
吳嬤嬤見屋內沒了動靜,試探性地叩響房門,輕聲問道:“世子妃?可需老奴進來伺候......”
楚月璃一個激靈,連忙道:“不,不必了!我為世子收拾一下!”
說著,她強撐著起身,重新點燃燭火,故意在床邊弄出些窸窣的聲響,裝模作樣地整理被褥。
吳嬤嬤眯起眼,看著窗上映出的人影,眉頭一皺,疑惑道:“這就......結束了?這麼快?”
沈翊就站在她身旁,眉心一跳,緩緩轉過頭看向她。
周圍空氣驟然變冷,凍得吳嬤嬤打了個哆嗦,裹了裹外衫。
房門開啟,楚月璃鬢髮微溼,幾縷碎髮黏在泛紅的臉頰上,衣襟也被汗水浸透,看起來疲憊不堪。
吳嬤嬤嘴角上揚,卻扯到了鼻樑的傷口,痛得五官扭曲起來。
看著她高高腫起的鼻樑,楚月驚訝道:“嬤嬤您的鼻子......”
“不妨事不妨事!”吳嬤嬤擺了擺手,“正事要緊!”說著,她一把拽住楚月璃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將她拉回房內。
床榻上,沈翊只著內衫,身上蓋著錦被。
吳嬤嬤掃了一眼,並未起疑。
她指揮道:“世子妃,快躺下,把腿翹到牆上!”
楚月璃僵在原地:“什麼??”
吳嬤嬤壓低聲音,一臉神秘:“這可是宮裡的秘方!事後這般姿勢保持一個時辰,保管您早日懷上小世子!”
楚月璃抬手掩面,這幾日的“教導”早已讓她明白其中道理。
她深吸一口氣,咬牙道:“我知道了,嬤嬤先去歇息吧。”
吳嬤嬤卻不肯走,義正詞嚴:“世子妃如此辛勞,老奴豈能懈怠?老奴就在這兒守著您!”
楚月璃閉了閉眼,認命般地躺下,雙腿抵著牆壁。
她只覺得這輩子、上輩子,都從未如此屈辱過。
接下來的幾日,楚月璃幾乎崩潰。
飯桌上,她正耐心地喂幼安吃飯,吳嬤嬤悄無聲息地出現,捧著一碗熱騰騰的燕窩,笑容慈愛:“世子妃,趁熱喝,補身子最要緊!”
書房外,她正翻著書冊,卻見吳嬤嬤扒在窗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活像餓狼在盯著一塊肥美的肉,就差流口水了!
花園中,她推著幼安盪鞦韆,吳嬤嬤便火急火燎地衝過來,一把接過繩子,緊張道:“世子妃當心閃著身子!”
每日還會有府醫前來為她診脈,再去棲霞閣回稟林氏。
更別提晚上,她還要獨自上演那出“大戲”。
她受夠了!
這夜,楚月璃站在床頭,看著榻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咬了咬唇。
這幾天,搖這個破床,她已經精疲力盡了!
橫豎都是受累,不如一閉眼,就將事做了!
她心一橫,爬上床榻,徑直跨坐在男人腰間,伸手就去解他的衣帶。
一直立在床邊的沈翊,瞳孔驟縮,薄唇微張,徹底僵在原地。
眼看她就要將自己扒光,沈翊怒揮衣袖。
下一瞬,房內突然狂風驟起,物件翻飛,桌椅倒地,帷帳狂舞,門窗大敞。
楚月璃猝不及防,被這邪風掀翻在地,額頭磕在床沿,疼得眼淚直流。
她撐著身子坐起,呆愣地看著屋內亂飛的物件。
門外,吳嬤嬤被忽敞的房門撞飛,她爬起身子,抬頭看著屋內這詭異的一幕,頓時滿臉驚恐。
“鬧,鬧鬼了!”她聲音尖銳,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院子。
酒鬼帶著暗衛瞬間現身,抽出佩刀,將屋子圍得水洩不通。
酒鬼警惕的望向四周,向屋內喊道:“世子給,您跟世子還好嗎?”
楚月璃張了張嘴,狂風吹得她聲音發顫:“還,還好!”
窗欞上掛著的銅鈴被風吹得瘋狂搖晃,“叮鈴——叮鈴——”,聲音刺耳。
楚月璃艱難地站起身,走向窗邊,伸手摘下鈴鐺,握在掌心。
風,停了。
屋內驟然寂靜,只剩滿地狼藉。
楚月璃握緊鈴鐺,眼睛泛紅,難道是母親不忍看自己如此委屈!
無錯書吧這才......
“世子妃!”
“世子!”
阿歡、清蓮等人聽到動靜,都趕了過來。
看到房內景象,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