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僥倖從六皇子手中把老三跟宋家都拉攏了過來，也只能讓他風光一陣。
白家的家主是自己這個嫡長子，白敬運沒有伸手的份。
等到白家緩過氣兒來，自己自然能騰出手來收拾白敬運這個野心勃勃的庶弟。
眼下倒不如順著二皇子說的，把人送過去跟六皇子打擂臺，讓他挨一頓罵。
畢竟眼下也確實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人了，總不能讓老爺子親自出馬吧？
不管是宋家還是三皇子，
可都沒那個臉面。
思來想去，白敬新還是同意了。
“行吧，為了大局考慮，我自然不會說什麼，二皇子說得也有道理，這也算是給白敬運一個機會。”
“他要真能把宋家跟老三從六皇子那裡搶過來，也算是他的本事，接下來也能給他委以重任，讓他多幹一些活。”
二皇子鬆了一口氣，笑了笑。
“舅舅大氣！”
……
時間不緊不慢地流逝，很快就到了董家宴會這一天。
不過宴會是在晚上，即便如此，京城各處也湧起一股暗潮湧動的跡象。
三皇子府。
“殿下，您要見的那個人屬下已經抓回來了。”
青羽恭敬地敲響了書房的門。
蕭墨衍放下茶盞，看了一眼坐在下手位置的宋清寧說道。
“要不要隨我去看一看？”
宋清寧搖頭：“不必了，殿下的地牢味道不好聞，臣女不願意去。”
宋清寧並不喜歡陰暗潮溼的地方，地牢裡還有一股淡淡的黴味兒。
左右蕭墨衍自己就能處理好，她去與不去沒什麼區別。
蕭墨衍笑了笑：“你倒是個率性的，就不怕我治你的罪？”
宋清寧勾了勾唇。
“殿下若真要治罪，早就治了，不過臣女估摸著殿下捨不得，畢竟我與殿下一樣，可是有同樣經歷的人，若是殿下處置了我，就不怕孤身一人？”
蕭墨衍輕哼一聲，深深地看了宋清寧一眼。
“你倒有幾分小聰明，走吧，不用你去提了，所以我一定要過去。”
宋清寧沒有拒絕，兩人一道去了假山處。
宋清寧在外頭等著，蕭墨衍自己帶著青羽下了地牢。
很快就見到了地牢裡鬍子花白的老者，雖被關進地牢，身上衣服卻纖塵不染。
一般人或許就被這幅世外高人的樣子給糊弄過去，但是蕭墨衍不吃這一套。
他直接讓青羽將牢房門開啟。
青羽恭敬應了一聲，拿出鑰匙。
嘩啦啦鎖鏈重重砸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蕭墨衍直接抬腳進了牢房。
背對著牢房門的老者終於轉過身來。
“慕老。”
蕭墨衍開口喚了一聲。
慕老長得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但此刻心情顯然不怎麼好，臉色陰沉地看著蕭墨衍。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
蕭墨衍輕哼一聲，青羽立刻搬來一把椅子放在蕭墨衍身後。
蕭墨衍施施然坐下，眼神清冷地鎖定在慕老身上。
“別裝了，我知道你什麼來路。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別怪我不憐惜弱小。”
慕老氣笑了。
“老夫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蕭墨衍抬手，青羽立刻將東西放在蕭墨衍手中。
蕭墨衍看也不看，直接朝著慕老扔了過去。
慕老下意識躲開，等看清掉落在地上的是什麼的時候，臉色有一瞬間的變化，不過很快又恢復了鎮定。
他不解地看了一眼蕭墨衍。
“這是什麼意思？”
蕭墨衍挑眉。
“還認得這支羽箭嗎？或者說還認得這支羽箭上的毒嗎？”
“你不是號稱江湖神醫嗎？不如撿起這支箭，聞一聞，看看熟不熟悉。”
慕老嘴角抽動，但面上依舊一派鎮定，冷笑一聲。
“憑什麼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噌”的一聲，青羽拔出腰間的佩劍，冷冷地說道：“憑這個！”
他直接將手裡的長劍晃了晃，燭火照耀下那支長劍發著寒光，有些嚇人。
慕老咬牙說道：“你們就是這麼草菅人命的嗎？”
青羽不耐煩地說道：“別廢話了，讓你聞你就聞，我們主子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再廢話，我就先剁你一根指頭。”
說話間，就要上前。
慕老連忙道：“我做就是了。”
說完一臉憋屈地撿起那支羽箭，在鼻尖聞了聞，隨即恰巧露出一抹驚詫。
蕭墨衍勾唇道：“怎麼，很驚訝嗎？這毒叫千歲絕，十年前由江湖藥師谷的天才煉藥師慕容雲配出來的劇毒。此毒十分歹毒，能夠廢人武功，且無藥可醫。”
“中毒的人若是沒有毒藥緩解，每到月圓時分便會渾身劇痛，但是卻不會死，是最佳的傀儡藥，這千歲絕如此歹毒，不是藥師谷的做派。”
“藥師谷一向只救人不殺人，更不會害人，谷主準備清理門戶，所以配出這千歲絕的慕容雲就直接叛逃出去，化名為——慕老。”
慕老眼神閃爍，並未開口。
蕭墨衍繼續說道：“慕老顛沛流離各國，卻一直被江湖各路人追殺，大多是千歲絕的受害者，最後慕老逃到大周國，就此銷聲匿跡。慕老，或者我該叫你以前的名字——慕容雲，我說的對嗎？”
慕老下意識鬆了口氣，原以為蕭墨衍知道多少，沒想到只查出這些。
即便如此，也足以證明對方的厲害。他眼珠轉了兩圈後開口道。
“你倒有幾分本事，能查出我的來歷。不過這與你抓我來有何關係？我確實出自藥師谷，千歲絕也是我所制，以前就叫慕容雲，但如今我只想過安寧日子，才改了名字，我與你無怨無仇，你抓我來毫無道理。”
蕭墨衍冷笑：“無怨無仇？刺殺我的刺客用的正是這千歲絕，而你慕老也在同一天入京，毫不遮掩行蹤，若你與你背後之人的計劃未出錯，我在佛音寺遇刺時便該中毒，屆時你這江湖神醫恰好出現為我解毒，成為我三皇子府座上賓。”
“每月月圓之夜你給我解藥，然後藉此要挾我替你——或者說你背後之人做事。我若不從，你這神醫，怕會眼睜睜看我毒發痛苦，我說的可對？”
慕老眼中閃過慌張，喉結滾動，抿唇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