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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拖累國公府

墨時澤今天的胃口出奇的好,已經喝了一大碗白粥墊底,還能把晚膳吃個精光。

楚雲暗暗咂舌,默默收拾桌上的碗筷,走出房間時,正好趙二牛就來了。

兩人錯身而過時,趙二牛特意看了楚雲一眼。

精緻玲瓏的側顏,瓷白的肌膚,高挑纖細的身姿。

只這一眼,趙二牛就知道,今天怕是白來了。

但他還是腳步不停走到墨時澤的面前,恭敬道:“世子。”

墨時澤靠坐在輪椅上,閒適地看著趙二牛,“趙管事,這麼晚了,可是有事?”

趙二牛低頭瞅了一眼楚雲遠去的背影,收回目光才說:“世子,福根做了對不起世子的事,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我來給世子賠罪。”

“哦。”墨時澤不明所以,但是,對趙二牛這人已經生出些許好感,“福根做了什麼事?說來聽聽。”

趙二牛為人直爽,不是扭捏的性子,一旦決定的事情,便不會拖拖拉拉。

他把整個事情與墨時澤說了一遍,沒有漏掉燕翎威脅他要去夫人面前告發他。

墨時澤聽後,臉沉了下來,“燕翎說讓福根把小桃帶出國公府?”

“是的世子。”趙二牛點頭。

趙二牛以為燕翎讓兒子把小桃帶出國公府,再與小桃成親,從此,小桃就不再是國公府的奴婢了。

而墨時澤卻不這麼認為。

手指快速在桌上敲了幾下,發出幾聲密集的脆響,短暫思索後說:“我是不會允許福根把小桃帶出府去的。”

他說這話的語速很慢,全程盯著趙二牛的眼睛,甚至刻意停頓了一下,就是讓趙二牛能明白他對楚雲的在意。

然後他接著說:“母親既然讓你負責採買,你犯的錯自個去向母親解釋,我不僅不會插手管這事,而且我今天也沒聽你說過這事,今天你也沒來見過我,至於燕翎……”

他將尾音拖長,相信趙二牛能聽明白其中的意思。

趙二牛當然聽懂了其中的意思,更加知道兒子福根不可能帶走楚雲。

燕翎的爹救過國公爺這事整個國公府的人都知道。

國公夫人為了報答燕翎,曾想認燕翎為乾女兒,給她尋一門親事,讓她風光大嫁。

可是燕翎沒同意。

燕翎想嫁給世子做世子夫人。

這怎麼可能?

燕翎是在挾恩圖報,之後一再觸怒世子,世子的容忍度是有限度的。

趙二牛清楚的感受到了世子對燕翎已經失去了耐心,“世子,我知道怎麼做了。”

“知道怎麼做就好,回去吧,路上避著點人。”墨時澤這麼說,是有用意的。

他話裡有話。

趙二牛聽到這話,愈發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他大步離開琳琅軒。

墨時澤看著趙二牛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逐漸暗下來的天色,清冷的臉上浮現一絲憂慮。

夜,萬籟俱寂。

一輪圓月高高懸掛在夜空。

楚雲躺在堅硬的床上,睡得極為不舒服,不停的轉動身子,試圖調整一個合適的睡姿。

折騰到半夜,半睡半醒間,突然被一陣喧鬧聲吵醒。

她趕緊穿上衣裳,出了耳房。

就見院子裡燈火通明,照亮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臉。

墨國公、國公夫人、墨硯書、張梨兒都來了,還有趙二牛和趙福根,以及國公府的管家和幾名侍衛。

深更半夜琳琅軒突然冒出這麼多人,陣仗有點兒大,楚雲感受到不同尋常的氣息。

她甚至在人群中看到面色慘白的燕翎。

燕翎的髮髻溼漉漉的,甚至還在滴水,看著像是剛從水裡撈起來的。

她跪在墨國公和國公夫人面前,身上的衣裳似乎已經溼透了,只在外面披了一件乾爽的外衣遮擋因為溼衣裳粘在身上暴露的凹凸身形。

跪在地上的燕翎一直在發抖,全身都在抖,很害怕的樣子。

楚雲不動聲色的走到墨時澤的輪椅旁站定,與長風和長山並排而立。

院子裡的氣氛不同尋常,長風和長山滿臉憂慮。

尤其是鐵血壯漢長山,流露出擔憂的神情比長風更甚。

楚雲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為何長風和長山會是這樣一副表情?

就聽墨硯書的妻子張梨兒當著大家的面十分痛心的說:

“母親,父親,從井裡救起燕翎的人說,是世子的人把她推進井裡的,世子想殺了燕翎。”

墨時澤冷著臉,沒說話,沒有為自己做任何辯解。

墨時澤淡定從容的樣子,激怒了張梨兒。

“母親父親,國公府不能這麼忘恩負義,做出殺人滅口之事來,把國公府的恩人往井裡推,燕翎的爹可是國公府的恩人,我們不能這樣對待恩人,這事要是傳出去,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楚雲聽著張梨兒對墨時澤的控訴,咂摸出其中一絲陰謀的味道來。

張梨兒說是來為燕翎做主,其實就是來找茬的。

張梨兒因愛生恨。

墨時澤冷笑一聲,終於來了。

他等這一天,等了快半年了。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在地上的燕翎,眼底全是冰冷,“燕翎,是誰把你推進井裡的?你不妨跟大家說說。”

燕翎察覺到墨時澤眼中的冰冷,伸出發抖的手,指了指趙二牛。

趙二牛不承認,“老爺,夫人,世子,不是我,我與燕翎無冤無仇,為何要把她推進井裡?”

燕翎還沒說話呢,張梨兒又開口了,儼然成了燕翎的嘴替。

“就是你,有人看到你把燕翎推進井裡。”

“冤枉呀。”趙二牛大聲喊冤。

“我與燕翎的爹是同袍,我怎麼會想殺燕翎,還有,我哪裡是世子的人,我趙二牛對老爺夫人忠心耿耿,老爺夫人我冤枉呀。”

“你怎麼不是了?傍晚的時候有人看到你從世子的琳琅軒出來,半夜就發生這樣的事情,還說你沒有暗中投靠世子,背叛母親和父親,做出替世子殺了父親救命恩人的女兒這樣惡劣的事情來。”

趙二牛嘴都被氣歪了,就沒見過這樣冤枉人的。

“看到我從世子的院子裡出來就說我背叛了老爺夫人,那你現在站在世子的院子,你是不是也背叛了老爺夫人?”

楚雲聽到這裡,已經搞明白了張梨兒具體要幹什麼了。

張梨兒抓住了墨時澤的把柄,在國公爺和國公夫人面前告一狀,目的自然是讓國公爺和夫人厭棄墨時澤,進而廢了墨時澤的世子之位,讓墨硯書坐上世子之位,達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楚雲心裡這麼想著,沒想到,張梨兒突然調轉矛頭,指向自己。

“父親,母親,你們都知道她是誰吧?”張梨兒面目猙獰地指著楚雲。

眾人都看向楚雲,看到她並不覺得驚訝和意外,因為楚雲在琳琅軒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張梨兒見大家沒什麼反應,氣憤地往下說:“父親母親,她可是楚尚書要帶回去的野種,世子卻把她藏在院子裡,讓國公府與尚書府交惡,憑白給國公府樹敵,世子這麼做就是在拖累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