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墨時澤認定燕翎就是那個內鬼,只是沒有證據。
“怎麼不行了?你身邊不能沒人伺候。”國公夫人極力維護燕翎。
墨時澤臉色變得很不好看,“母親,我身邊有小桃。”
“小桃一人哪裡伺候得過來,燕翎只想回你的院子,這麼簡單的要求你也不答應?”國公夫人心情複雜。
燕翎看上了澤兒,可是澤兒看都不看燕翎一眼。
楚雲就在奇怪,即便燕翎的爹是國公爺的救命恩人,國公夫人也犯不著為了燕翎逼迫自己兒子呀。
再怎麼說,燕翎也只是一個下人。
雨前龍井突然尖叫:【燕翎是墨時澤的通房!】
楚雲:“……”
好大的瓜!
好吧,她什麼都不好奇了。
一夜沒睡,楚雲感覺好睏。
見沒自己什麼事,墨時澤在與國公夫人說話,楚雲感覺自己站在這裡有些多餘,於是趁機溜了出來。
她來到隔壁的耳房。
燕翎被趕了出去,那麼這間耳房就是她一個人的房間了。
簡直太好了!
楚雲興致勃勃的掃視了一圈耳房,見耳房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床嶄新的被褥,還有一個嶄新的衣櫥。
她走過去開啟衣櫥,裡面居然整齊的擺著六套換洗的衣裳,三套夏季的,三套秋季的。
她高興壞了。
立即去關上房門,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就想上床睡覺,她真的很困,眼睛都快撐不開。
突然想起從今天開始領了新差事,負責墨時澤的飲食起居。
她快步走出耳房,跟候在外面的長風告假一天。
天大的事情,都沒有補覺來得重要,再不躺床上去睡,她怕站著都能睡著。
長風聽說她要請假一天用來補覺,想了想後點頭同意。
他和世子也是一晚沒睡,待會兒也是要休息的。
楚雲見他同意了,歡歡喜喜的回耳房補覺。
尚書府,松鶴堂內。
氣氛異常嚴肅。
楚老夫人坐在主位,左思右想,怎麼都想不通楚雲是怎麼逃入衛國公府的。
“霄兒,你說是不是國公府的人幫助雲兒逃跑的?”
“有這個可能。”楚尚書不置可否,突然想起兩年前的一件事。
“母親,國公夫人曾為墨二公子求娶過雲兒,被我給拒了,現在想來,雲兒與國公府的人怕是有什麼瓜葛也說不定。”
楚老夫人聽後擰眉,“雲兒好像也沒中千機劫的毒,不然,也不見她來求取解藥。”
對於這一點,楚尚書也想不通。
原本,在得知楚雲逃入衛國公府後,他是打算立馬去要人的。
後來想想,楚雲中了千機劫的毒,為了解藥她遲早都會回來的,他也就按兵不動。
但是,他為了試探一下墨時澤,特地讓人放出話去,說楚雲不是他的女兒。
楚雲是她娘偷人生下的野種,且楚雲偷盜了尚書府的財物逃跑了。
為了讓這件事情顯得更加真實可信,也為了與楚雲脫離關係,更是為了以後便宜行事,他真的去報官了。
他生生給自己戴了一頂綠帽子。
誰能想到呀,訊息傳出去了,墨時澤聽到訊息居然不把楚雲送回來。
這不就說明墨時澤幫助楚雲逃跑嗎?
這就奇怪了呀。
墨時澤是怎麼和楚雲勾連在一起的?
還有,墨時澤知不知楚雲的孃的身份?
要是知道了,那墨時澤背後的動機?
楚尚書如此一想,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母親,你說墨時澤為何要幫助雲兒逃跑?不會也是為了河圖案吧?”
楚老夫人不確定的搖了搖頭,“這事我也不知。”
楚尚書又問:“母親,我讓明玉去國公府走一趟,把雲兒接回來可好?”
把人接回來再問清楚。
“只她一人去不行。”楚老夫人臉色陰沉,“明玉羞辱折磨過雲兒,只明玉去沒用,不如讓你媳婦跟著去。”
“她去也不行,她對雲兒動用過鞭刑,雲兒見到她,只會心生恐懼。”楚尚書有些拿不定主意,思索了片刻後提議:
“母親,還是你和明玉一起去吧,兩個人去也好有個人搭話,不至於冷場,母親對雲兒向來疼愛有加,雲兒見到母親,一定願意跟母親回來。”
楚尚書認為墨時澤不會輕易放人,只有母親出面,才有一絲希望。
楚老夫人想了想,覺得這樣也好,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既然想把雲兒接回來,那你就得去官府把案子給撤了,這樣才能讓雲兒放心回來。”
“好的,母親,得了空我就去官府一趟。”
說好了楚雲的事情,楚尚書又提起楚明玉的親事。
“母親,明玉與寧鈞銳的婚期定在今年臘月初八可行?”
楚老夫人略顯疲憊,“行的,明玉的親事你只管安排起來就是,寧鈞銳不知雲兒在國公府吧?”
楚尚書搖頭,“他不知道的,明玉也應該不知才是,要是讓她們知道,不知又要生出什麼事端,當初,我就不該贊成明玉那樣對雲兒的,如果不是明玉自作主張,極盡羞辱雲兒,雲兒一定會中千機劫,事情也不會鬧成現在這樣一發不可收的地步。”
楚老夫人卻不是這樣想的,“你媳婦都已經知道了,明玉還能不知?你媳婦怕是早就跟她說了,我就擔心明玉嘴快得很,怕是已經把這事告訴給寧鈞銳。”
楚老夫人無奈嘆氣,接著說:“哎,也不知寧鈞銳有沒有告訴明玉河圖案一事,想來他不會這般沒城府,什麼事都跟明玉說。”
“母親不用擔心,寧鈞銳是個有分寸之人,河圖案事關重大,他不會逢人就說的。”
“但願吧。”楚老夫人嘆了一口氣,總覺得事情脫離了掌控,有些難辦。
與母親商量好事情,楚尚書離開松鶴堂,想著先去找明玉。
叮囑一下明玉,讓她不要急著把楚雲在衛國公府的事情告訴寧鈞銳。
等他來到海棠院,正好聽到妻子和明玉在商量如何把楚雲接出衛國公府的事情。
“娘,我們快些去把大姐接回來吧,鈞銳說我們不去接,他就去接。”
楚尚書伸出去的腳差點踏空,氣得扶額。
晚了。
寧鈞銳已經知道了。
“你們去沒用。”楚尚書生氣的扶住門框,朝妻子女兒怒道。
“我們去怎麼沒用?尚書府好歹養育她十七年,養恩大於生恩,我讓她回來她就必須給我回來。”
尚書夫人對楚雲不是楚尚書的親生女兒這事信以為真,對楚雲沒有一點好感,嫌棄得不行。
“是的,爹,母親說得對,養恩大於生恩,母親把大姐養這麼大,好吃好喝地供著,她見到母親,還是要恭恭敬敬的,母親讓她給鈞銳做妾她就得聽從,不聽從就是不孝,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楚明玉也以為是楚雲的娘偷人才生下楚雲的。
在她眼裡,楚雲就是一個實打實的野種,可以任由她奚落和羞辱,不用承受任何心理負擔。
更加不用擔心父親母親會因此責怪她。
楚尚書聽了她們說的話,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就她們對楚雲使的那些手段,楚雲會聽她們的才怪。
“讓母親去吧,母親去了一定能把雲兒接回來。”
“祖母什麼時候去接人?我也去。”楚明玉嘴翹得老高,很得意的說:“好歹尚書府養了她十多年,祖母親自接她回來先讓她當個丫鬟,她都得感恩戴德。”
楚尚書聞言,心裡嘆了口氣,他嬌養長大性子開朗孝順懂事的女兒呀,要是真的被接回來,也不知會被明玉欺負成什麼樣?
楚尚書欲言又止,想告訴她們,楚雲其實是他的女兒,叫她們不要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負她,懂得適可而止。
可想了想後,還是沒說。
萬一楚雲的娘身份被揭穿,尚書府也能不受牽連,尚有全身而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