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棲桐勾唇,“太后娘娘,墨世子是不是被逼的,等他回來一問便知。”
黃婉婉心生惱怒,口出惡語,“做出勾引人這等下作之事還有理了……”
“哎呦!”
黃婉婉突然雙手捂住肚子,臉上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身體也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整個人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錦榮公主忽的臉色一變,一個箭步衝到黃婉婉身邊,將她扶起。
轉頭就指著陳棲桐,大聲喝道:“陳棲桐,你好大的膽子!是不是你在飯菜裡下毒?婉婉向來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她?”
錦榮公主這一聲喊,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把目光從痛苦的黃婉婉身上轉移到了陳棲桐身上。
陳棲桐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心中冷笑,不慌不忙地說道:“公主殿下,可不要血口噴人,我都沒接觸過黃小姐的飯食,怎麼給她下毒?只怕另有其人。”
皇后一聽,此刻只想將這髒水潑到陳棲桐身上。
“姑母,你在婉婉的飯食裡下毒,是不是想替楚雲除掉競爭對手?”
“放你孃的狗屁!我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黃小姐的飯食。”陳棲桐指著皇后,“要我說,就是你命人下的毒,陷害我一次不夠,又要故技重施。”
“姑母,你竟敢罵本宮?”
“罵的就是你!”
太后覺得陳棲桐說得有道理,“你們都別吵吵了,趕緊傳太醫。”
這話剛落,太后也面露痛苦,身體不停抽搐起來。
在場之人都慌了。
緊接著,寧鈞銳也捂住肚子,額頭冒汗,痛苦地指著陳棲桐,“一定是你下的毒,想毒死我,只因為我想納你的外孫女楚云為妾,你好毒的心思……”
話還沒說完,他已經倒地不起。
皇后見狀,蹭的一下站起來,“來人呀,陳棲桐下毒想害死母后、婉婉和寧鈞銳,將她押入大牢。”
她頓了一下,竟是指著墨國公和斬風補充道:“不對,將他們全都押入大牢,他們是同夥。”
九皇子蕭樊警覺性極高,看出皇后必有一番大動作,在侍衛還未衝進來之前,快步溜出去搬救兵。
楚雲淨手後,剛與墨時澤走出偏廳,打算回去,被前來的侍衛帶去大牢。
兩人在大牢見到了還算淡定的陳棲桐、墨國公和斬風三人,才知道太后、黃婉婉和寧鈞銳都中毒了。
楚雲很著急,生怕太后出事。
墨時澤看出她的擔憂,安撫道:“雲兒,不用擔心,皇后想陷害外祖母,但是她也知道掌握分寸,不會真讓太后出事的,皇后承受不住皇上的怒火。”
意思就是,黃婉婉和寧鈞銳有可能會出事,但是太后一定不會有事。
還真被他料中了。
皇上剛拿到陳棲桐獻上的藏寶圖,前腳剛走,皇后後腳便迫不及待地跳出來,直指陳棲桐下毒謀害太后。
皇上已經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一邊命太醫搶救太后,一邊查下毒之人,勢要將這事查個水落石出。
不僅如此,為了安撫人心,皇上還讓蕭樊到大牢裡來看望楚雲一行人,說等查到了真正的兇手,再放他們出去。
讓他們呆在大牢,對他們是一種保護。
楚雲一行人便安心呆在大牢裡。
有了皇上這番承諾,楚雲等人心裡稍安,決定暫且安心留在大牢等候。
蕭樊辦事十分妥帖周到,特意為他們更換了兩間乾淨敞亮的牢房,牢房內床鋪、被褥、桌椅、板凳、油燈等生活用品一應俱全,盡力為眾人提供舒適的環境。
就這樣,楚雲與外祖母共處一間牢房,墨時澤、墨國公和斬風則被安排在另一間。
幾人在大牢好吃好喝住了兩晚,隨著真相大白,他們接到了被釋放的訊息,重獲自由。
“下毒之人畏罪自殺了,幕後兇手還沒查到!”楚雲很生氣。
白白被冤枉了兩天。
雖然在大牢裡沒有遭罪,更沒有受到酷刑,但也是被關了兩天的。
不過,蕭樊還是給他們帶來了一個好訊息,“太后沒事。”
幾人聽後都鬆了一口氣。
墨時澤眸光幽暗,心裡湧起不好的預感,“九殿下,寧世子和黃小姐呢?”
蕭樊臉色變得很不好看,“黃婉婉死了,寧鈞銳身子強壯,被救過來了,但是,他好像不認識人,變成傻子。”
“黃婉婉死了!”大家齊齊一驚。
楚雲問:“下毒之人是誰?”
“是御廚裡一個幫廚的小太監,小太監畏罪自殺,他沒有供出幕後真兇。”
雖然沒有查出幕後真兇,但是大家都知道真兇是誰,只怕皇上也知真兇是誰,只是苦於沒有真憑實據。
陳棲桐對皇后簡直失望至極。
不過從這一次的事情看出,皇上對皇后已經起了疑心,不然不會這樣護住她。
“寧鈞銳變成傻子?”楚雲怎麼就不信呢?
“嗯,他確實變成了傻子,不知自己是誰,更是做出調戲宮女這樣掉腦袋的行徑,父皇體諒他是中毒所致,沒有責罰他,而是讓三皇兄親自送他回侯府,此生都不許他踏出恩平侯府半步,算是被禁足了。”
楚雲忍不住問蕭樊,“太后沒有懷疑皇后?”
蕭樊點頭,“太后確實有所懷疑,但是沒有證據,只能把沒能及時搶救黃婉婉,讓她身亡這事怪在皇后頭上,禁足皇后三年,錦榮公主更是放出狠話說與皇后不共戴天。”
幾人說著話,來到御書房,面見皇上。
皇上拿到了寶藏,見眾人進來,臉上浮現出一抹愉悅的神情。
其實,皇上拿到了陳棲桐獻上的藏寶圖所指向的“寶藏”,並非真正意義上的金銀珠寶,那處密林藏的是兵器鎧甲,數量龐大。
若不是藏著這批兵器鎧甲的地宮塵封了整整百年,且是第一次被開啟,時間線清晰地表明其年代久遠。
皇上怕是都要無端揣測,懷疑陳棲桐與這批兵器鎧甲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關聯。
他把目光從陳棲桐身上移開,落在了一旁的斬風身上。
斬風身姿挺拔,即便身處這莊重肅穆的御書房,周身也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質,沉穩中透著幾分神秘。
“你是何人?自始至終,都未曾聽聞你的來歷。”皇上的聲音威嚴中帶著探究,直直地看向斬風。
墨國公和蕭樊對斬風的身份也十分好奇。
斬風不慌不忙,向前一步,單膝跪地,朗聲道:“回皇上,草民沈毅。”
沈毅!
“是不是先太子母族的沈家的那位驚才絕豔的沈毅?”墨國公終於回想起來了。
“正是,墨兄。”
御書房內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身份揭露震住。
皇上的臉色變得陰沉,當年的河圖案可是震動朝野,牽扯到先太子和沈家。
如今沈家人竟出現在眼前,這讓他怎能不警惕。
陳棲桐見狀,心中一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懇切說道:“皇上,求您饒沈毅一命!這張藏寶圖正是沈毅給我的。若不是他,我根本找不到那處寶藏。他雖出身沈家,但這麼多年來,從未有過任何謀逆之舉,一心只想安穩度日。此次獻寶,也是他提議,為的就是能給朝廷盡一份力,以表忠心。”
墨時澤和楚雲對視一眼,也跟著跪地求情:“求皇上網開一面。”
蕭樊也拱手道:“父皇,沈毅敬獻藏寶圖,實乃大功一件,還請父皇從輕發落。”
皇上眉頭擰成死結,目光在眾人和沈毅之間來回掃視。
他心裡清楚,沈家雖被滅門,但當年的案子本就疑點重重。
如今沈毅出現,又獻上如此關鍵的寶藏,若貿然定罪,恐寒了眾人之心,可若輕易放過,又難以服眾,畢竟沈家曾經的勢力太過龐大。
許久,他緩緩開口:“沈毅,你既出身沈家,本應罪不容誅。但念在你獻寶有功,朕免你一死。”
沈毅叩首謝恩:“謝皇上隆恩!”
皇上決定放過他,完全是看在他嚴重燒傷的份上。
然後,他將目光落在墨時澤和楚雲身上。
“沈毅獻寶有功,朕心甚慰,朕決定為你的外孫女與墨時澤賜婚,望墨時澤和楚雲二人今後琴瑟和鳴,白頭偕老。”
墨時澤與楚雲對視一眼,又驚又喜,趕忙併肩跪地,齊聲說道:“謝主隆恩,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
一行人出了宮。
墨時澤和墨國公坐上回國公府的馬車。
楚雲、陳棲桐和沈毅坐上另外一輛回宅子的馬車。
楚雲拎起小茶几上的茶壺倒了三杯茶,“外祖母,外祖父,喝茶。”
“好,你也喝。”陳棲桐神情十分放鬆,好似放下困擾多年的心事。
楚雲端起茶水輕抿了一口,就聽茶水向她透露:
【他不是沈毅,他是先太子!他也沒燒傷!】
“噗!”
楚雲噴出一口茶水。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