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三年，小小和白沐是同桌，兩人關係也還不錯，可同學情和喜歡是兩碼事。

原本覺得白沐是一個不錯的朋友，可那些好感在此刻都煙消雲散了。

小小沒接白沐遞過來的話，眼神冷漠的看著他。

莫名其妙的，小小想到了賀亭洲，如果今天的事賀亭洲遇上了，他會怎麼辦？

以賀亭洲的直球，他肯定會直接拒絕。

“抱歉，我不喜歡你。”小小拒絕。

白沐不可置信的看著小小，“怎麼可能？我們同桌三年，你對我絕對有好感……”

“你的感覺錯了，抱歉，我還有其他事，得先走了，我在這裡祝同學們前程似錦。”

說完，小小快步離開，留下一群懵逼的同學。

有同學拍了照片，照片在第二天傳到了賀亭洲那裡。

照片上有些模糊，但能看出小小表情的無奈。

和小小告白的男人看起來很高，其他不做評價。

“回國。”賀亭洲緊急叫停會議。

下屬以為國內發生了重大事件，詢問道：“需要啟動一級警備嗎？”

十年前，賀少緊急回國，賀家就啟動過一級警報，那時候賀亭洲的父親賀天運差點被R.集團的人圍剿犧牲，幾年前，R.集團被徹底覆滅，難道這是又捲土重來了？

賀亭洲腳步很快：“不用。”

下屬：“……”

那為何你這麼急？

“我再不回去，要被偷家了。”

下屬：“有人覬覦賀家老宅？”

*

高考後第二天，小小就在自家客廳看到了昨天通話時告訴他在西尼亞的賀亭洲。

他西裝革履，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身上散發著成熟男性的魅力，小小很少見賀亭洲臉上這麼嚴肅的表情。

“賀亭洲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小小驚喜不已，“不是說，至少還得一週才能忙完嗎？”

“嗯，回國有點事。”

小小問：“嗯。”

十年了，賀家和江城其他很多家族都有生意往來，唯獨沒有和蘇家有任何合作，可唯獨和蘇家關係最好。

每次賀亭洲回來都會處理那些工作，小小已經習以為常。

看小小反應平淡，賀亭洲開口道：“我是特意回來找你的。”

“找我？”

“出去邊吃邊聊？”

小小看了看身上的居家服，“那你等我一下。”

“好。”

他看她的眼神很溫柔，看著她的笑容，他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美好都送到她面前，只要她想要。

她說，她不喜歡國外，外面不安全，所以他在幾年前就計劃舍了國外的那些企業，準備回過發展。

他好不容易等到了她成年，等到了她高考結束，可竟然有人提前和小小告白了。

他怎麼能忍！

二十分鐘後，小小下來了，她換了一條淡藍色長裙，頭髮梳成了麻花辮，上面綁了幾朵小花，很田園風，很甜美。

“去哪吃？”小小並未察覺賀亭洲眼裡的其他情緒。

“空中餐廳？”

那裡承載了他們太多的回憶。

“好。”

空中餐廳依舊和往常一樣被清場，對於賀亭洲霸道的做法，小小已經習慣。

用餐時，賀亭洲一直在逗小小開心，和以前一樣，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異常，直到用餐結束，服務員推著一束玫瑰花上來，小小才意識到不對。

賀亭洲從來不送她這些東西，要送也是送古董，翡翠，夜明珠之類的……

“聽說你喜歡玫瑰？”

小小回想起那天白沐的告白，好像明白了。

“不喜歡。”小小看著賀亭洲問：“你聽誰說的？”

賀亭洲：“鬧得挺大的，我不想知道都難，那個男的什麼來頭？”

“一個同學。”

從賀亭洲的眼裡，小小看到了一種以前不會出現在他眼裡的情緒。

“哦。”賀亭洲看似不在意的應了聲，然後讓人把玫瑰花撤走，轉而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送給你的畢業禮物。”

“什麼？”

“開啟看看。”

是一隻材質色澤上乘的翡翠手鐲。

“好看。”

“戴上？我幫你。”

他抬著她的手腕，把手鐲戴到她手上，她的手很白，襯得手鐲更好看了。

小小沒坐穩，歪了一下，賀亭洲扶了他，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腕上，手指的位置剛好能給他把脈。

“賀亭洲，你心跳很快嗎？”小小問。

正常成年人的心跳是每分鐘60~100，賀亭洲的心跳已經達到每分鐘一百四，很明顯不正常。

“你在緊張？”

但是為什麼呢？

她和賀亭洲從小認識，兩人相處時從沒覺得不自然，賀亭洲怎麼回緊張呢？

難道是賀家出現了什麼問題？而且這個問題還不小，

“對啊。”賀亭洲承認了：“想到有其他人惦記你，我就緊張，昨天晚上害怕得一晚上沒閉眼。”

坐在飛機上，呆呆的看著窗外十多個小時。

小小理解能力不錯，加之被白沐告白後她思考了一下男女戀愛的問題，從哥哥和身邊朋友的戀愛經驗看，從一開始就互相奔赴的愛情很少。

但她敢確定，自己對白沐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她還自我帶入的想了想和自己關係不錯的異性。

溫墨琛是大哥哥，厲承硯是知己，賀亭洲就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他們從小認識，中間她消失十五年，再回來賀亭洲給了她很大的驚喜，之後他們的相處很平淡……

但在有危險時，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賀亭洲。

再聯想到賀亭洲現在說的話，以及江星說的話……

她雖然有點遲鈍，但不至於一點察覺不出來。

一個可怕的猜想從腦海中冒出來……

賀亭洲喜歡她！

“賀亭洲，我成年了。”小小強調。

賀亭洲笑了：“我知道，所以……”

賀亭洲打了一個響指，那束被拿走的玫瑰花又被推了上來，賀亭洲起身抱起，送到小小身邊。

“我喜歡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他想過很多和小小告白的場面，可此時腦子裡像漿糊一樣，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句話。

“如果我答應，你可以多活十五年嗎？”

少女明亮的眼睛看著他，有著期待。

“這個……”

沒法保證。

他都三十多了，雖然和小小同齡，卻因為那十五年比小小多經歷了十五年，他拿什麼保證。

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自私。

他如果不能陪小小走到生命的最後，那該怎麼辦？

恍惚間，小小已經接過了玫瑰花。

“我答應你。”

“……”

“除了家人，只有你，一直陪著我。”

她消失十五年，賀亭洲一直惦記著她，後來她才知道，除了蘇家一直在找她，賀亭洲也找了她十五年，幾乎動用了賀家所有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