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妖怪，這是妖精吧。”厲夫人眼神犀利，眼裡沒有一個親媽看孩子的柔和，而是恨意。
她死死的盯著厲承硯，手心都快被她用自己的指甲戳破了。
“厲承應哥哥？”小小聽到有人叫她，回頭厲承應就跑到她身邊了。
“小沒良心的，我長這麼高你竟然看不到我？我生氣了。”厲承應嘴上說著生氣的話，嘴角笑得都快到耳後根了。
“啊……我……”
確實沒看到啊。
在場長得高的人那麼多，厲承應的個字並不算出眾。
當然，這話是不能講的。
“沒注意，不過現在看到了。”
小小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
“髮卡呢？沒帶？”厲承應看小小頭上就紮了個發繩。
“嗯，今天出門太急了。”小小有點怕厲承應生氣，笑著說：“哥哥，明天我一定記得帶。”
“這還差不多。”厲承應側頭和厲承硯對上，臉上的笑容冷了一秒，隨後很快恢復正常，“走，哥哥帶你去那邊。”
說著，厲承應站過去，逼得厲承硯鬆開了小小的手。
厲承應占據身高優勢，輕輕鬆鬆就逼退了厲承硯，反觀厲承硯，他不惱不怒，看不出一丁點生氣。
厲承硯雖然把自己的情緒掩飾得很好，但小小注意到了他抿唇的一個動作，他很用力，像是用力在咬。
媽媽說過，如果可以，請一定要做一個情緒穩定的人。
可她看厲承硯現在的狀態，不像是一個情緒穩定的人，而是把所有情緒都壓在心底，靠著繃緊的神經衝擊壞情緒，甚至不惜傷害自己。
前幾次見厲承硯，小小就注意到，他的家教很嚴，卻不知道他見到家人會這麼壓抑，不對，應該說，是憤怒。
忽然，小小耳邊響起劇本提示音。
『警告！警告！攻略反派二號進度值30%，倒退20%。』
【這玩意還能倒退？】
蘇小小疑惑的看向厲承硯。
發現剛剛表情毫無變化的厲承硯眼神中帶著某種憤怒，顯而易見的在爆發的邊緣。
但很快，厲承硯就把情緒藏了起來，面帶微笑開口：“大哥，媽媽在那邊呢，她可不想看到我們打起來。”
小小低頭，就看到厲承應踩在厲承硯的腳上。
這是欺負人啊！
哥哥欺負弟弟，太不講究了！
“哎呀，腿疼。”
小小靈機一動，直接摔在了厲承應和厲承硯中間。
“怎麼了？”厲承應緊張的蹲下把小小抱起來：“摔哪了？”
怎麼平地還摔跤？
不會是厲承硯使壞吧。
厲承應瞪了厲承硯一眼，厲承硯嘴角勾了勾，垂下眼皮看向小小，卻見小小對著他眨眼睛。
她是裝的。
她是為了幫他解圍？
不能辜負了她的幫忙。
厲承硯收回腳，轉身走了。
“腳脖子。”小小演技很一般，但騙過了厲承應。
厲承應幫小小揉腳，小丫頭又說不疼了，已經好了。
“真不疼了？”看得出來，厲承應是真的擔心了。
小小點點頭：“是真的，剛剛就是沒站穩，謝謝厲承應哥哥，你是大好人。”
“……”厲承應笑笑，又誇他是大好人。
這小丫頭是不是在飛機上十五年腦子鏽透了。
不過……他挺喜歡。
二樓，蘇辰雲和秦子林聊得正開心，低頭就看到厲承應抱著小小，他罵了一句，撒腿就往樓下跑。
“厲承應……”
蘇辰雲氣勢洶洶過來把小小從厲承應懷裡搶走，“我才剛離開一會，你就過來搶人。”
“妹妹，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有。”小小看哥哥的樣子，就知道哥哥要發飆，趕緊解釋：“剛剛我摔了一下，是厲承應哥哥扶了我。”
“……”蘇辰雲憋著一口氣：“扶就扶，抱什麼抱。”
怎麼每次都這麼巧，小小有事就能遇到厲承應，難不成這小子身上裝監控器了。
“呵……”厲承應笑了：“蘇辰雲瞧你那點出息。”
“你多大出息啊，跑到……”蘇辰雲不能激，眼看就要發飆了。
小小：“哥哥，今天是外婆的壽宴，咱不能惹事。”
“哥哥……”
“哥哥……”
妹妹多叫幾聲，蘇辰雲就投降了。
蘇辰雲罵人的話硬生生被咽回去了。
行！今天他不和狗吵。
“為了外婆，我忍了。”蘇辰雲沒好氣看了厲承應一眼，抱著小小轉身走了。
厲承應也不惱，反而覺得很有意思。
這小丫頭，挺懂得哄人啊。
下次他不開心的時候，也找這小丫頭哄哄……
*
終於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間，厲承硯開啟獨立衛生間的水龍頭，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委屈。
想哭。
特別想媽媽。
雖然媽媽對他也不好，但也是真的疼他。
在媽媽生命最後，還為他謀劃好一切。
媽媽說，讓他在厲家好好生活。
可是好難……
想著想著，眼角要溢位來了，厲承硯仰著頭，不想哭，可實在太悲傷，眼淚還是從眼睛裡冒了出來，落到了耳朵裡。
厲承硯用手弄了弄耳朵，有敲門聲，他下意識快速擦乾眼淚，確定看不出任何端倪才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蘇小小。
“就知道你在這裡，解決完了嗎？”小小仰著頭衝著他笑。
厲承硯淡淡的‘嗯’了聲。
“走，帶你去吹吹風。”
不等厲承硯拒絕，手已經被小小拉住，扯著他往前走。
自己一個人待著也會胡思亂想，多一個人在身邊嘰嘰喳喳也不錯。
厲承硯邁開步子，緊跟著小小。
陽臺的風很大，小小的頭髮被吹得亂七八糟，她的裙子也被吹得貼近了身體。
“今天的風得有七級吧。”小小迎著風，眼睛被吹得睜不開。
厲承硯站過去一點，用身體幫小小擋住風。
“不止，應該有八級。”
小小試著睜開眼睛，看著厲承硯笑，然後她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顆糖塞給厲承硯。
“我不喜歡吃糖。”厲承硯一點面子都不給，又把糖塞還給小小：“你吃。”
“小孩哪裡有不愛吃糖的？”
反正她身邊沒有。
她都是爸媽控制著不讓吃。
“我有兩顆糖，一人一顆。”
“好吧。”
厲承硯把糖放入嘴裡，嚐到味道後，他瞳孔猛縮，臉皺成一團，眯著眼睛看向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