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皇后這樣直勾勾地盯著,質問。
秦陽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幕。
但他必須要說。
萬一,真是周皇后的大哥,涼州大都督周臣所為。
周皇后也有個防備,留個心眼,不會太過被動。
須知,防人之心不可無。
“武定山懷疑我大哥,皇帝你呢,回答我!”
周皇后又重複了一遍,語氣加重了幾分。
周家對大玄忠心耿耿,她更是嫁入皇家為後,一心輔佐皇家。
她沒有想到,秦陽會懷疑她大哥,這讓她很心寒。
一時間,殿內的氣氛有些嚴肅。
秦陽手上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輕輕握著周皇后的腳丫子在手心。
和周皇后對視,下一刻,秦陽突然湊上去親了一口那紅唇。
朱唇一點,心跳如雷!
沒辦法,距離那麼遠,根本忍不住。
“你在幹什麼!”
周皇后十分不解地看向近在咫尺的秦陽,既震驚又感到憤怒。
秦陽再湊近了些,近到能感受到周皇后的鼻息,近到能看清他臉上細微的絨毛,一字一句說道:
“皇嫂,你記住了,你是我秦家的女人!”
……
……
幾日後。
大軍按時出征。
望著身後越來越遠的京城,騎在馬背上的武靈兒偏頭看向身邊的秦陽,問道:“喂,我怎麼聽婉君姐說,你把皇嫂惹生氣了?”
“秦陽,不是我說你,皇嫂那麼好一個人,脾氣也那麼好,你怎麼能惹皇嫂生氣!”
“我看你,沒當皇帝幾年,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了是吧。”
“等這次回來再說,我非要和婉君姐壓著你,去和皇嫂道歉不可。”
秦陽擺擺手,“你懂什麼,皇嫂沒有生我的氣,她只是一時間接受不了現實罷了。”
“什麼現實?”
武靈兒問道。
秦陽就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對她說了。
當然,該說的說,不該說的打死也不說,比如,他想把周皇后從皇嫂變成她姐妹的事情,再比如,秦陽親了一口周皇后的事情。
聽完秦陽說的之後,武靈兒憤憤不平地說道:“爺爺也真是的,沒有任何證據,就懷疑皇嫂的大哥,還有你,也不說替皇嫂的大哥作保,平白無故讓大都督蒙受冤屈。”
秦陽輕輕搖了搖頭,有些無語。
他倒是想為周臣作保,周臣沒有其他心思,一心效忠大玄,效忠他這位皇帝。
可現實情況根本不允許,因為他連周臣的面都沒見過一次。
為了一個一次面都沒見過的封疆大吏作保,秦陽可沒有這個底氣。
這也就是看在周皇后的面子上,秦陽這兩年才沒有直接派欽差大臣去涼州調查情況,否則,周臣早就被查個底朝天了。
“算了,不說這件事了,給你介紹個人。”
一揮手,有人牽過來一匹馬,馬背上坐著膽戰心驚的祁清寒,她將藥箱子緊緊抱在懷裡。
整個人在馬背上歪歪扭扭,一不小心就要掉下去。
秦陽看見了,問道:“不會騎馬?”
祁清寒點點頭,下一刻又趕緊說道:“不會騎馬,但我會騎驢!”
因為她怕秦陽因為她不會騎馬,成為大軍的拖累而趕走她。
趕走她不要緊,重要的是她兄長,他兄長需要秦陽承諾的那個職位,一展胸中抱負,她不想再讓兄長渾渾噩噩。
“驢?”
秦陽笑了起來。
周圍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騎驢就沒必要了,一會給你找輛馬車。”
秦陽又說道:“介紹一下,這是武皇后,也是此次大軍的元帥。”
祁清寒趕緊低頭行禮,“草民祁清寒,參見皇后娘娘。”
對於這位皇后娘娘,她早就耳聞,且崇拜不已。
武皇后可是現如今大玄女子的表率,因為她重新定義了大玄女子,不止能在家相夫教子,還能在外做出一番功績。
“這是祁清寒,神醫妙手!”
秦陽又向武靈兒介紹祁清寒的身份。
武靈兒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便讓人把祁清寒帶下去給她換一輛馬車。
人走後,武靈兒恨不得揪住秦陽的耳朵狠狠教訓。
“什麼神醫妙手!大軍出征,你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姑娘隨軍,當我眼睛瞎嗎,怪不得你對皇嫂給你選的秀女都不滿,原來早在外面選好了,這一次,還帶入了軍中,秦陽,你讓我說你什麼為好!”
一聽這話,秦陽就知道武靈兒誤會了他,可他也懶得多費口舌解釋,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只要不把祁清寒趕走即可,因為她真的很重要,尤其是這一次對北戎的戰爭。
可以這麼說,她幾乎是決定這次討伐戰的勝負手。
見秦陽不解釋,武靈兒更加認為祁清寒是秦陽帶過來的玩物。
冷哼幾聲,武靈兒也懶得跟秦陽計較。
只要秦陽不干涉她指揮大軍討伐北戎,決定最後的勝負,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畢竟人無完人,武靈兒對秦陽的要求也不高。
過了不久,坐在馬車裡,掀開車簾,正好奇地看著外面風景的祁清寒嚇了一大跳,因為她的馬車裡又上來了一個人。
看見來人,她下意識就要起身行禮,卻被來人擺擺手說道:“不必多禮,以後也不用多禮,這一路上咱們見面,相處的次數多著呢,數都數不清,每一次見面都要行禮,你不嫌累,朕還嫌累呢。”
突然闖入祁清寒馬車的不是別人,正是秦陽。
反正武靈兒又看不慣他了,他還不如躲在這裡,自在清閒一點。
聽見秦陽的話,祁清寒哦了一聲,讓出了位置,讓秦陽坐下。
瞅著被掀開的車簾,秦陽笑著問道:“怎麼,長這麼大沒出過遠門?”
祁清寒規規矩矩地坐著,不敢有絲毫的越矩。
她小聲答道:“回陛下,出過遠門!”
“既然出過遠門,想必眼界不淺,那現在外面的風景有什麼好看的。”
剛出京城不遠,外面的風景只能說是聊勝於無。
“回陛下,小女子不是在看風景,也是在看風景!”
聞言,秦陽皺起眉頭。
這說的是啥?
每個字她都能聽懂。
怎麼組合在一起他就聽不懂了。
祁清寒趕緊解釋道:“此風景非彼風景,小女子長在市井之中,平時所見再尋常不過,可唯獨沒有見過大軍出征時的場景,更沒親身經歷,如今親身經歷,只覺震撼無比!”
聽到這,秦陽就明白了。
他笑了笑,看向車窗外。
大軍出征,不僅有視覺上的震撼,聽覺上的震撼不會少半分。
親身在其中,整個人的血液都在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