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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出水了!

東臨老國主雖沒睜眼,卻感受到濃濃的威脅,他的後背一涼,忍不住又蜷了蜷身子。

許知意卻似一點也未察覺,拿出銀針,啊,不對,是金包銀的長針反覆消毒。

周圍已經擺了十來盞宮燈,把這一處照得亮若白晝。

銀針入穴,卓克王子忍不住身子抖了抖。

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因為對某種野菜過敏,連續三天被施針的經歷,就有些同情起自家父王了。

但這同情並不多,只有指甲蓋大小。

他對醫術一無所知,但卻很相信許知意是絕不會傷害到父王龍體的。

那幾處穴位可解暑氣,亦可化食消積。

但只有一個缺點。

那就是疼,特別的疼!

東臨老國主這下是真的痛撥出聲,額上佈滿了黃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一路滑到草地上。

他就是一個沒有壞心眼的老頭子,因為拉不下臉面,裝病騙幾粒消食丸罷了!

為什麼要遭這種罪呦!

他很想暈過去,但疼痛使他異常地清醒,甚至聽得到篝火中的柴火發出的噼啪聲。

許知意不動聲色打量著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想必有了這次教訓,東臨老國主日後再管不住嘴的時候,一定能剋制一二了。

很快的,東臨老國主覺得胃中一陣翻滾,顧不得有這麼多人看著,忍不住放了好幾個屁。

柴廚子鼻尖動了動,十分嫌棄地往後退了好幾步,把後邊站著的江公公撞了個趔趄。

這裡畢竟是草場,牛羊馬的糞便味道還是很刺鼻的。

如今加上東臨老國主這幾個響雷一般的臭屁,那味道簡直直衝天靈蓋。

松藍忍不住朝東臨老國主翻了好幾個白眼。

好歹是一國之君呢,怎麼這麼不注意形象啊!

其餘宮人就沒他們這麼好命了,退是不敢退的,一個個屏息,差點沒把自己憋得閉過氣去。

東臨老國主雙手死死抓著草叢,尷尬得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他確定了,兒媳婦就是故意讓他出糗的!

半刻左右,終於等到許知意將銀針拔出來。

疼痛過後,周身是說不出來的舒暢,原本撐得難受的胃也舒服了許多。

在眾人目瞪口呆中,東臨老國主以他這個歲數沒有的靈活,一骨碌爬起來,迅速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帳篷中隔著一道雙繡的屏風,屏風後是他用慣了的金恭桶。

呼內侍守在外面,聽著裡面傳來的一陣陣不堪入耳的動靜,面無表情地悄悄挪了挪腳步。

這就是一場鬧劇,可大傢伙也沒了繼續吃肉喝酒的興致,收拾了一番,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卓克王子則陪著許知意在草場上散步。

月色如皎,灑下點點光輝。

“這裡是比王宮清涼,咱們去那邊看看吧。”

卓克王子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因為挖掘暗河被圍起來的那一片。

“好,不過有好多石頭,你注意腳下,慢些走。”

許知意頷首,抬腳朝那邊走去。

因為開採出了水晶,所以東臨老國主把禁軍派來日夜監守,省得有心人趁此機會又大撈一筆。

他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挖河開渠哪一樣都離不了錢,該花花,該省就要省。

左相的事給眾大臣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即使有賊心,也沒那賊膽了。

笑話,不過就是少撈一些,總好過被連鍋端的強。

卓克王子拿過火把替她照著明,一旁是堆成小山一樣的水晶礦,大大小小的的有幾十座。

許知意動了動鼻尖,又彎腰掬起一把土,嗅了嗅,眼中就似盛滿了星子。

卓克王子見狀忙問。

“可是有什麼發現?”

許知意語氣輕快。

“嗯,再往下挖肯定會有所發現的!你瞧這土明顯就比其他的地方的更潮溼一些。”

卓克王子近來一直在這裡監工,聞言蹲下去,抓起一把土地仔細瞧著。

在指尖捻了捻,泥土一下就黏在手指上。

他從一旁拿過挖掘用的鋤頭,躍入深坑,用力又往下挖了挖。

潮氣夾著泥土的味道撲面而來。

守在一旁的松藍忍不住激動地大喊一聲。

“王妃,您瞧這裡出水了!”

火把搖曳,光線略有些昏暗。

許知意定睛,果然見卓克王子剛才挖過的地方開始往外冒水。

又觀察了一會,發現那水沒有一點要停下的意思,很快就聚成了一汪小小的水池。

值守的禁軍們也忍不住湊過來,眼中除了好奇,還有掩不住的欣喜。

看來他們的方向沒錯,東臨缺水的問題終於要解決了。

百姓們再也不必為水源問題愁眉不展了。

那這是不是代表著土地乾涸問題也會得以緩解,他們是不是也會收穫許多的糧食了?

卓克王子還在挖,衣衫上沾了不少的泥濘也渾不在意。

禁軍們也忍不住跳了進去,手上握著工具,埋頭挖起來。

“松藍,你去多拿些火把過來!”

因為這個意外的發現,許知意的聲音聽起來也分外的激動。

她雖每天待在王宮裡,可到底還是擔心自己當初的提議最終會是一場空。

東臨老國主信任她,耗費了如此大的人力和物力,如果一無所獲,他肯定也是不會有一絲埋怨的。

但她過意不去。

東臨不是她的家,她遲早要離開的。

但在這之前,她還是希望東臨缺水的問題能解決,困擾百姓的瘧疾得以控制。

陳府醫不擅長與人打交道,卻被許知意逼著收了不少的徒弟。

無他,許知意希望在他們離開之後,東臨也能擁有醫術不錯的郎中,不必再處處受限於人。

東臨給了她最大的尊重。

而卓克王子和老國主給了她最大的善意。

她只有竭盡所能地回饋,離開的時候,才能走得坦坦蕩蕩。

卓克王子嫌長衫麻煩,索性脫了,只著單薄的裡衣,仍有汗順著鬢角流下來。

見許知意盯著他看,卓克王子露出個燦爛的笑容,一口白牙昭示著他此刻的興奮。

怎麼能不高興呢!

暗河已經開工了大半個月,卻遲遲沒有收穫,他的心也始終懸著。

身為東臨人,他自然希望能為百姓們尋到新的水源。

而身為許知意的愛慕者,他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知道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