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考慮，前往前線實習的事情了。”
修蓉對王觀道：“前線戰場最危險，也最能磨礪能力者，你是F級的天賦能力，在戰鬥中也更容易提升自身。”
王觀微微有些驚愕，他一年級上學期才剛結束，這就要實習了？
難道他真要達成“一年畢業”的成就？
正常來說，先鋒軍校的學生，在大三、大四才會考慮到前線實習。
所以在學校中幾乎看不到四年級生，三年級生也只有部分。
到前線實習的要求，是軍銜達到一等兵，等級達到七階。
但如果學生有優異表現，能獲得提前實習資格，這個優異表現就包括拿到二等功勳。
王觀即將拿到一次二等功勳，的確是夠格了。
前線戰場自然危險萬分，但對能力者的磨礪和提升也是極大的。
能力者的等級越高，提升就越難。
在從五階升到六階後，接下來直到十階，都不會再遇到關卡瓶頸。
可到了這個階段，每一個屬性提升0.1都會難上加難。
對先鋒軍校這種一流大學來說。
優秀學生，在一年級結束時，都可提升到六階。
能力覺醒後的第一年，是能力者飛速提升的階段。
但等到了二年級，花費一年時間，即便是優秀學生也大多隻能提升一階，達到七階。
而在三年級、四年級，大多就只能達到八階。
即便S級能力者，能提升至九階的也是少數了。
低於S級的能力者，提升效率就更小了。
——這還只是優秀學生，就算是龍京大學，也有很多學生畢業前，不過是七階。
吳海道這種知名海盜（B級天賦能力），現在三十歲了，也不過是八階能力者。
身為F級的王觀，要提升自身等級，會更加困難。
雖然在學校，有周雯的奶茶店，他能把強化藥劑當飲料喝。
可到了這個階段，藥劑輔助的作用，效果會越來越小。
要提升實力，最好的辦法還是經歷實戰，在真實的戰場上，透過磨礪來獲得提升。
只參加秘境冒險，還遠遠不夠。
前往前線戰場，開啟實戰實習，對王觀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蓉姐，讓我考慮一下。”王觀笑著說道，其實是心中已經有了答應。
“這個不急，就算要到前線實習，也要等年後了。”修蓉笑著道。
接著她又跟王觀聊了幾句，言談間她有些欲言又止。
其實她有些問題還想問王觀。
鄭虹虹、張揚那些人，受到石碑影響，一度墮落成了邪教徒。
他們也是顧天明舉行血祭儀式的重要組成部分。
可這些墮落的人，卻被王觀清除了影響。
修蓉很確定，那些人身上已經沒有了深淵汙染，但精神似乎也不太正常。
他們掩飾得很好，可修蓉依然能感知到，他們對王觀產生了一種類似崇拜的狂熱情緒……
王觀解釋過，這是因為小小葉的幫助，將他們從深淵洗腦中解救了出來。
可修蓉很清楚，被深淵汙染，靈魂墮落，哪是那麼容易拯救回來的？
小葉老師本尊親自出手，怕也沒有那麼容易做到！
王觀肯定還做了什麼……
不過修蓉最終沒有問出心中的疑惑，這事關王觀個人的秘密。
其實她早就察覺了，王觀身上有秘密。
身為F級能力者，威壓一屆新生能力者，沒有秘密才不可能。
可王觀既然沒有主動坦白，她也不會直接問。
她能確定，王觀身上沒有深淵氣息，鄭虹虹、張揚等人也沒有被深淵汙染，這就足夠了。
“大考結束了，接下來好好放鬆一下吧。”
修蓉最後和王觀留下這句話，拍了拍王觀肩膀，就轉身走遠了。
看到修蓉離開，王觀悄然鬆了口氣。
他能感覺到，修蓉是準備問他什麼的。
她擁有審判之眼，能察覺許多細微的情緒，鄭虹虹、張揚他們的狀況，肯定瞞不過她。
對小葉老師的能力，一定也十分了解……
但幸好修蓉沒有直接詢問，否則王觀還真不好解釋，他是怎麼把墮落邪教徒，二次洗腦成傳銷家人的。
這時，王觀突注意到，蘇萌萌正站在不遠處。
看她的樣子，顯然聽到了剛才王觀和修蓉的對話，小臉上正露出一副不捨的模樣。
她默默走過來，伸出手拉住了王觀的衣袖，眼睛有些可憐巴巴地看過來。
“……”
王觀要前往戰場前線實習，那自然就要離開學校。
她心中自然是不捨和王觀長時間分開的。
王觀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柔聲安慰道：
“前往前線實習又不是不回來了，我們經常可以通電話的。”
“而且就算在前線，我也可以參加秘境冒險，我們經常能見面的。”
他和蘇萌萌，存在類似血契的聯絡，這讓蘇萌萌對王觀有種濃重的依賴感，
當然，也存在男女間的情愫感覺，只是還十分懵懂。
因為從小生活的環境和經歷，蘇萌萌缺少男女間感情的認知，對這方面很遲鈍。
王觀也不著急，畢竟大家都還年輕，慢慢來。
聽到他的話，蘇萌萌繃著小臉點了點頭：“我一定會盡快追上你的腳步的。”
“嗯，我知道。”王觀笑道。
他想到了什麼，從身後揹包中，摸出了一個小瓶。
小瓶內是那三條由源血蛻變成的青蟲。
這可以說王觀這次聯合大考中的，最大收穫了。
不少人見到過瓶子的青蟲，都沒有太在意。
王觀之前就養過蟲子，很多先鋒軍校的學生都見過，不算什麼稀奇事。
“這三條小蟲，你幫我照顧一下吧。”王觀交代蘇萌萌。
這方面他沒有蘇萌萌細心，中間就忘記了投餵，差點餓死它們。
還是交到蘇萌萌手裡比較放心。
“哦。”蘇萌萌乖巧的答應下來。
沒有問這種青蟲到底有什麼用，但在那種特殊感應下，她應該可以猜到什麼。
接過了瓶子，她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正趴在葉片上進食的青蟲。
王觀眼中滿是期待，有了上次的經驗，他不想做其它嘗試。
準備按照之前的方式，繼續飼養這三條青蟲。
等它們化繭後，滴下自己的血液，在成蝶後再餵給白雪。
三滴源血，應該可以讓白雪，甦醒更多的雪狼血脈。
說不定可以完全進化成雪狼。
“等年後前往戰場前線，也許可以帶著白雪一起前往？”王觀心中想道。
在前線戰場，自然也更有它發揮的空間。
這種馴服的變異野獸，是能以“戰寵”的身份，跟從前往戰場的。
遊輪在海面上快速穿行。
沒有花費多久，就遠遠望到了城市高聳的建築群，那是海潮市。
很快，遊輪在海潮市的一處碼頭停下，考生陸續走下輪船。
王觀從小生活的天海市，之後就讀的先鋒軍校，都位於北方。
而海潮市位於南方，風土人情、建築風格，都是有些不同的。
對他來說是頗為新奇的體驗。
跟在身邊的蘇萌萌，也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有海潮市這邊的市政廳人員、機動隊，在港口維持秩序，安排接下來的行程。
考生們將會透過海潮市幾所大學、冒險機構的黑屋傳送裝置，傳送回各自大學。
在此之前，大家可以先在海潮市內自由活動。
全民能力者的時代，航空線路充滿危險，交通不便。
雖然城市間有成熟的交流線路，可對北方的學生來說，前往南方的城市，依然是難得的經歷。
“好像還要等一會才能回去，我們一塊去轉一轉吧。”
安雅興沖沖地跑來找王觀，提議道。
她所在的西南大學，嚴格來說也屬於南方，但這座沿海的海潮市，她也是第一次來。
王觀十分意動，但有點擔心遇到聯衛軍方的人……畢竟那個譚金川，現在應該依然還在附近。
接著他表情一動：“找蓉姐一塊去吧？”
有修蓉在就不怕遇到什麼危險了。
現在修蓉正去尋找她的手下。
她是和手下一塊來“休假”的。
只是半路擔心時間趕不及，才用審判之眼，控制飛禽異獸，先一步趕到砂岩島的。
手下們說好了，會在海潮市的港口和她匯合。
但還未找到修蓉，王觀忽然看到，有點點光點，在不遠處浮現了出來。
那些光點迅速凝聚，勾勒出一道高挑的女人身影。
看起來二十多歲，和修蓉一樣留著短髮，相貌冷豔。
她一身禮裙，彷彿剛剛正在參加什麼宴會，腳下是高跟鞋。
眼神凌厲地盯著王觀。
“！”王觀心中頓時警惕起來。
他本能地進行探查，卻什麼也沒有探查到。
不是探查能力沒有發揮效果，而是……這女人雖然出現在面前，卻有種不真實感。
就像只是一道虛無的影子……這似乎不是她的實體。
同時，王觀還發現，這女人有些眼熟，似乎在什麼地方看到過……
“大家小心！”王觀提醒身邊的蘇萌萌和安雅。
在蘇萌萌、安雅都露出警惕神情時。
女人有些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叫曹少函，曹少傑是我的弟弟！”
王觀神情一驚，曹少傑的姐姐？
他立刻想起了熟悉感的來源。
尹家那位奇葩少爺曹少傑，曾展示過一塊古怪鏡子。
那上面有曹少函留下的“影像”，如果曹少傑出事，鏡子就會記錄下他死亡的過程，將資訊傳遞出去。
在曹少傑被妞妞殺死時，鏡子中的影像“活”了過來。
當時王觀看到過眼前這女人，由光影凝聚成的，惟妙惟肖的身影。
而她應該也留意到了王觀……
現在找來，自然是為了曹少傑的死！
“我弟弟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係？”曹少函冷聲問道。
“沒有，我只是正巧在現場。”王觀道，他是實話實說。
曹少傑屬於自作孽，被變異的妞妞殺死的，管其他人什麼事？
“那你為什麼不救他？”
“既然你遇到了他，為什麼要讓他一個人行動？”
曹少函接連問道，語氣越發顯得冰冷。
雖然我弟弟不是你殺的，可你在他附近，沒有保護他，那就是你的錯！
王觀表情怔了一下，差點失笑出聲，這什麼狗屁邏輯？
當時曹少傑自己做賊心虛，一個人跑出月牙村。
結果撞到槍口上，怪得了其他人？
我又不是曹少傑身邊的保鏢，欠他的嗎？
那些保鏢學生，都被曹少傑自己殺死了……
王觀正要說什麼，曹少函忽然露出冷笑，口中問道：
“你被光速踢中過嗎？”
她的話剛說完，身影忽然渙散成了光點。
下一刻，便出現在了王觀眼前。
大長腿抬起來，正擺出要踢向王觀的姿勢。
“臥槽……”王觀心中驚呼，一言不合就動手，這麼霸道的嗎？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王觀身上瞬間覆蓋了一層陰影，可他已經來不及施展迷影步，挪移方位。
但瞬息間，王觀還是發揮出迷影步的詭異身法。
此刻，他正站在港口一棵大樹投下的斑駁陰影中。
藉助迷影步的陰影躍遷，他瞬間融入陰影中，又重新出現。
這讓他產生了瞬間的虛實轉換。
而這瞬間的虛實轉換，讓他成功躲避開了曹少函踢出的那一腳。
轟！王觀身後地面，在巨震聲中被轟出了一個大坑。
被這一腳踢中，絕對不會輕鬆！
曹少函冷豔的臉龐上，微微閃過一絲詫異，似乎沒想到王觀能躲開自己的這一腿。
王觀也有些驚訝，不是剛才的危險時刻，他都不知道迷影步，還能做到這種瞬間虛實轉換……
接著王觀不等曹少函繼續攻擊，催動迷影步，從原地消失，向遠處挪移。
蘇萌萌和安雅，也快速向兩邊躲避開。
王觀快速抽出了揹包中的沉金木劍。
“光速……她能以光速移動？”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曹少函是光影系能力者，這種能力者本身應該是輔助性質較高，戰鬥力竟然也這麼強？
王觀之前遇到過一個，來自白金軍的李秋山。
不過李秋山只是弱能力者，而眼前的曹少函的能力級，絕對不低。
探查對她無效，不僅是因為她等級足夠高。
還因為眼前的她，並非實體……
曹少函表情恢復冰冷，她動作帶著幾分優雅，再次幻化成光點。
下一刻凝聚在王觀身後，一腳就要踢出。
王觀手中長劍卻早已經動了起來，在身邊劃過一道半圓，木劍的劍尖迸發出火焰。
彷彿早有感知般，攜著火焰，向身後斬去。
轟！曹少函速度雖然很快，可王觀這一次卻更快一步。
一記風火輪，先斬了過去！
曹少函一腳還未踢出，便不得不讓身影重新渙散成光點，從原地消失，出現在數米外的地方。
“呼……”王觀口中輕輕呼氣，握緊了手中的沉金木劍。
能掌握曹少函的方位，依靠的是沉金木劍的附魔特技【斬罪】。
斬罪是透過感知罪惡氣息，進而洞悉目標弱點的技能。
這技能本就可提升王觀的精神感知能力。
曹少函微皺眉頭，顯然沒有想到，王觀能接二連三躲開自己的攻擊。
接著她扭頭看了一眼遠處，似是感知到了什麼。
口中冷哼一聲，衝王觀露出冷笑，便再次渙散成光，消失了。
她沒有再向王觀攻擊，似是直接離開了這裡。
修蓉的身影，緊跟著衝到了這裡。
曹少函是感知到修蓉出現了，這才真·光速離開的。
“……”
修蓉確定沒有危險後，扭頭看向王觀。
“曹氏年輕一代裡，最出色的人……”
她明顯認識曹少函是誰，口中忍不住問道：“曹少傑的死，跟你有關係？”
墨鏡下的眼神，似乎有些幾分無奈。
小葉老師說王觀是事逼體質，果然沒說錯……
自己才離開他幾分鐘，就招來了這麼強的對手。
“沒關係啊，最多……見死不救吧？”王觀一臉無辜。
曹少函就因為這個原因，對他攻擊……這些大家族的人，都是神經病嗎？
不過……王觀忽然心生疑惑。
曹少函的實力很強，她如果真想傷害王觀，出現後直接發起攻擊，那王觀肯定沒辦法抵抗……
可她出現在王觀面前，先和王觀說話，展露出敵意。
這不是明擺著，給王觀躲避的時機嗎？
而且，當初在月牙村外的房間中，王觀看到的曹少函影像。
面對死去的曹少傑，她臉上看不到憤怒、悲哀，而是在微笑。
所以……她其實對曹少傑的死，並不怎麼憤怒？
也不是真想對王觀怎麼樣。
攻擊王觀，只是做做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