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錚，你闖大禍了。”這下秦毅乾脆不裝了。
什麼好朋友，客套話全特麼扯淡。
“殿下，這是為何？”
“那二皇子與你不睦，京都人盡皆知。”
“微臣也是想替你出口惡氣。”
葉錚慌忙辯解。
“替本宮出氣！”
“誰讓你擅作主張的？”秦毅越想越氣，乾脆裝都不裝了。
不管是劉年還是思卿，老二要知道人死了，只怕會拼命。
“殿下，微臣沒擅作主張啊！”
“葉錚，那劉年雖只是個監察御史，可他親叔叔是當朝國公。”
“親姐姐更是父皇的妃子，你做事之前為何不動腦子。”
秦毅是真沒想到，葉錚在得罪人之前，都不查人家背景的。
“殿下說的是劉大人啊？”
“他沒事啊！”葉錚故作後知後覺。
“沒事？”
“你剛才不說人死了嗎？”秦毅滿臉愕然。
“殿下，死的是那個叫思卿的戲子。”
“這……”秦毅臉上立馬出現尷尬笑容。
“此人雖無甚大用，但我二哥視若珍寶，怕是要找葉兄你麻煩。”
“要不，趁著籌糧的罅隙，葉兄去柳州暫避。”
“多謝殿下好意，微臣也正有此意。”看著秦毅臉上又露出虛偽笑容，葉錚心中冷笑的同時，
也拱手作揖道。
“對了，葉兄，劉年可曾說些什麼？”
“他……”葉錚欲言又止。
秦毅明顯很緊張。
“他說有些事太大，大到天都包不下，別說是我，就算殿下您，都需掂量掂量。”
“微臣怕給殿下惹麻煩，便收了些贖罪銀，趁著夜色，將人放了。”葉錚道。
“放了好！”
聽到葉錚說把人放了，秦毅心裡的石頭也終於落了地。
“小侯爺，小侯爺！”也就在這時，田虎突然叫著跑了過來。
秦毅連忙戴上兜帽，將自己籠罩在黑袍之中。
“何事？”葉錚問。
“黑冰臺傳來訊息，城衛在巡城途中發現劉年的家人被人殺死在巷子裡。”
“屍體已經被送回去了。”
聽到這個訊息，秦毅忍不住出聲。
“那劉年人呢？”
聽他問話，田虎皺眉，“你誰啊？”
“不得放肆，這是本公子的手足兄弟。”
“你快說，劉年怎樣了？”
葉錚朝他擠擠眼。
“劉年失蹤了。”
“什麼？”這下秦毅也急了。
見他這樣，葉錚心裡大概有譜。
讓劉年藏身黑冰臺，是王富貴一手包辦的。
若劉年暴露，則王富貴不可靠。
“好了，你先下去。”支走田虎，葉錚立馬朝秦毅道。
“殿下，這劉年怕是被人給擄走的。”
“而且此人極有可能在黑冰臺安插了眼線。”
“行了，此事你無需過問，本宮來的事，你也切莫跟旁人提及。”
說罷，秦毅便行色匆匆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田虎便跳了出來。
屈膝跪地朝葉錚請罪。
“小侯爺，屬下辦事不力，還請小侯爺責罰。”
之前在黑冰臺門口殺人收屍的就是他。
“算了，那些屍體本來就是要讓人發現的，這樣也好。”
“你跟老蔡說，今晚出門的人，每人賞一百兩銀子。”
“另外再花五萬兩銀子，去慈恩寺捐座佛像，就說為了替陛下跟宮裡的貴人們祈福。”
“還有，多買點藥材補品，讓小陶陶送宮裡，給我那位未曾謀面的未婚妻。”葉錚道。
“是！”
在田虎走後，葉錚繼續來到了書房下的密室。
裡面那人似乎早就知道他要來。
“你這麼光明正大得罪皇子，就不怕他們上位後報復？”那人聲音沙啞著問。
“就算不得罪，他們同樣不會放過我葉家。”
“幫我個忙，給漠北邊軍寫封密信，讓一部分人提早解甲歸田。”
葉錚笑嘻嘻道。
“你這是打算幹什麼？”
“這些人一旦解甲歸田，對你百害而無一利！”那人眉頭緊鎖道。
“怕什麼，我又不是要他們所有人都解甲歸田，只要個三五千。”
“另外這些人必需落草為寇。”
“落草為寇？”
“他們好好的戍卒不當，就憑你一句話就要他們落草為寇？”後者明顯有些不悅。
“供養他們的銀子和糧食，我來出。”葉錚道。
聽到葉錚的話，那人似乎也明白，他是打算幹什麼了。
“可以，不過我有個要求，你若揭竿而起，必需在我死後。”
“我畢竟是大乾的臣子，受過陛下恩惠。”
“可以！”
“我只是提前做些準備，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反。”
葉錚走到書案邊，拿起煙桿放上菸絲，又給對方點了一根。
與此同時，整個京都幾乎都亂成了一鍋粥。
先是二皇子最喜歡的戲子橫死街頭。
接著本該在黑冰臺大牢裡的劉家人卻意外被人砍死在黑漆漆的巷子裡。
朝中更有幾個官員府邸直接走水。
武帝原本都準備睡了，可太監卻在此時稟報，青鸞進宮了。
“外面，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武帝躺在黃色帷幔裡，聲音聽不出喜怒。
“啟奏陛下，思卿死後，劉家的人也被人殺了。”
“是誰，動的手？”武帝問。
“葉錚！”
“他下手倒是快。”
“那劉年呢？”
“劉年此刻被葉錚藏在黑冰臺的密室之中。”
“哼！”聽到這話，武帝不由冷哼一聲。
“找不到劉年，劉家人又死了，外面應該亂成了一鍋粥吧？”
“是，城中好幾家大臣的宅子走了水，已經有幾人葬身在火海之中。”青鸞稟報道。
“這兩個逆子，再怎麼說都是朕的兒子，朕，總得給他們擦屁股。”
“但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問問劉年，他若願意招，朕可以留他一命，若不願意，朕可以給他個體面。”
“是！”
三天後，也就在葉錚跟王富貴收拾好東西，準備去隨州萬年縣。
一封八百里加急卻是連夜送入京城。
隨州萬年縣大水，縣令跟縣官曹為救百姓，不幸淹死了。
萬年縣治下更死了不少人。
在得知這一訊息後，武帝直接召開了緊急朝會。
“朕很欣慰，在位十四年，居然有官吏能為百姓捨生取義，這還是我朝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