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趙鹿鳴將楊問之叫到自己的辦公廳堂裡說話。
“問之啊,你今年也二十有二了吧,家中可有妻室?”趙鹿鳴看似隨意地問。
楊問之沒有多想,就道:“尚未娶妻,家中父母早逝,無人給問之張羅婚事。”
其實趙鹿鳴早就將楊問之的祖宗十八代都調查清楚了,這麼問就是為了引出話題。
說這話時,楊問之眼中閃過惆悵,林曉染那張美麗的臉浮現在腦海,只是他如今連想都沒有資格想她。
她如今貴為吉祥縣主,更是被皇上親自賜婚給鎮南王,她將來是要當王妃的人,自己一介五品小官,哪有資格肖想人家?
看著楊問之眼神中劃過的一抹惆悵,趙鹿鳴只以為他是在為自己單身一個人而惆悵,就笑道:
“我家你春燕妹妹瞧上你了,你別辜負她的一番美意,哪天你休沐就找個媒婆上門提親吧。”
楊問之此時有些溜神,沒聽清趙鹿鳴的話,就問了一句:“趙大人說了什麼?我方才走神沒聽清楚。”
趙大人對他的不專心非常不滿,但為了自家閨女,就耐著性子將話重說了一遍。
楊問之一聽頓時就拒絕道:“大人,下官對令愛沒有男女之情,無法上門提親,辜負了大人的美意請見諒。沒什麼事,下官就告辭了。”
楊問之說完就推門走了出去。
只剩下趙鹿鳴陰沉著臉待在屋中,他一把將面前的茶盞砸到地上,嘴裡罵道:“不識抬舉的東西!”
接下來的日子楊問之再次從天堂跌回了地獄,辦公廳堂再次搬回了茅廁的隔壁。
而且他的工作量突然就大了起來,不屬於他的活計,也都推給了他。
他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
他就算再傻也知道這是尚書大人趙鹿鳴在針對他。
但他不能因為這樣就娶了那樣一個傻姑娘,何況他心裡早就有了一個美如天上明月的姑娘,別人再也無法入他的眼。
半個月後,又到了一個休沐日,楊問之離開自己租住的小院,往郊外行去。
這一陣工作實在太不順心,他需要徹底放鬆一下。
郊外的農田裡,夏稻已收,農人們正在田埂間種植冬小麥。
楊問之看著廣闊的田野,心情好了很多。一看到田地,他不由想起了林曉染種植的高產作物。
緊接著就想到了和林曉染相處的點點滴滴,一時間他就怔在原地。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來到他身後,一個手刀劈到他的後脖頸上,楊問之一下就昏倒在地。
當他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再一細看,竟發現自己正赤身裸體地躺在一張大床上,床邊掛著粉紅色的紗幔。
楊問之支撐著身體想要起來,手卻是碰到了一片溫熱的面板,登時嚇得他睏意全無。
他側頭去看,這一看,差點沒嚇死!
他身邊竟然躺著一個肥胖的女子,那女子也沒有穿衣裳!
他這邊的動靜驚醒了女子,她睜開眼睛,一看楊問之正躺在她身邊,就一把摟過他將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
“小哥哥,如今咱們已經一起睡過了,你不想娶我也得娶我了。”
當女子睜開眼睛時,楊問之就認出她正是趙鹿鳴的小閨女,趙春燕。
他將事情串起來一想,就知道自己中計了,他是記得自己被打暈的。
這時臉上柔軟的觸感讓他回過神來,他的臉正壓在她胸前的柔軟上。
他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趕忙掙扎著起來。
下了床他想要找自己的衣裳,卻發現屋子裡一件衣裳都沒有,這下楊問之立馬害怕了,直覺告訴他一定要快些離開,否則必出大事。
但總不能就這麼光著出去吧?他只好將桌布撤下來圍到腰間,想要出去。
卻在這時,房間外傳來紛亂的腳步聲。
而與此同時,一隻大粗胳膊伸過來,一把就將楊問之拽回了床上。
趙春燕胳膊粗力氣大,楊問之愣是掙扎不出來,一下就被她按在身下。
這一身二百多斤的肥肉差點沒把他壓死。
這時,房門被人哐啷一聲踹開,楊問之當時一閉眼,完了!他的一世英名徹底毀了!
趙鹿鳴夫妻倆帶著一眾下人前來抓姦了!
“好你個楊問之,竟然光天化日下欺負我閨女?你這個登徒浪子,我要到皇上面前去告你!”趙鹿鳴一進屋就大喊起來。
連確認一下都沒有,就知道是楊問之了!可見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導自演的。
趙春燕雖然有點缺心眼,但也知道害羞,她用被子將兩人裹得嚴嚴的就露出兩人的腦袋。
她羞怯地說:“爹,既然我和小哥哥已經睡過了,那就讓女兒嫁給他吧,只要他肯娶了女兒,女兒就不怪他了。”
趙夫人立馬假模假式地哭起來:“我可憐的閨女啊,你如今這個樣子,還有誰肯娶你?楊問之,你這個殺千刀的,你敢欺負我閨女,我跟你拼了。”
嘴上說得狠絕,手上卻是一點動作都沒有。
這時趙鹿鳴見目的已經達到,就道:“夫人,事已至此,先讓他二人穿衣起來。這樣衣衫不整的也太不像話,後續的事,咱們到花廳去說。”
然後趙鹿鳴就示意婆子們將二人的衣裳拿進來。
等衣裳拿進來後,趙鹿鳴就帶著一眾下人出去了,還貼心地將房門關好。
拿到了自己的衣裳,楊問之使盡渾身力氣將趙春燕推開,迅速地起身將衣裳穿好。
然後他看著趙春燕那張胖臉,冷冷道:“你也趕緊把衣裳穿好,咱們之間的賬還有的算呢。”
趙春燕卻是直接將被子掀起,一身肥肉就呈現在楊問之眼前,嚇得他趕忙轉過身去。
道了聲:“不知廉恥。”就起身走出了房間。
這邊趙春燕卻是心情很好的一件一件慢慢騰騰地將衣裳穿好。
然後她走出房門,一把拉過楊問之的手就往前院花廳走去。
楊問之自然是拼命掙扎,可是趙春燕的手就像鐵鉗一樣將他抓得牢牢的,他不得不被她抓著手走路。
一路上碰到趙府裡的下人,下人們一個個擠眉弄眼,表情曖昧,直把楊問之羞得臉色通紅,額頭冒出細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