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鏢面面相覷,眼中閃過猶豫。
畢竟對面可是周家大少爺,他們惹不起。
可在張峰不容置疑的目光下,還是硬著頭皮上前,一左一右靠近周錦安。
就在他們的手即將碰到周錦安輪椅的扶手時,控制著池景川的保鏢猛地上前,一把將兩人推開。
大聲道,“你們不許靠近我家大少爺!”
說著,他迅速側身,將周錦安嚴嚴實實地護在身後。
而周錦安只是神色平靜,輕輕抬起手拍了拍保鏢緊繃的胳膊。
聲音不疾不徐,“不用緊張,我倒想看看他們要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說罷,他指熟練地操作著輪椅,緩緩進了房間。
眾人見狀面面相覷,最後也只能帶著各自的心思,陸陸續續跟了進去。
蘇安槿和扶光站在一旁,眼神交匯,默契地點了點頭。
隨後周身泛起淡淡的光暈,利用法術穿透牆壁,悄無聲息地直接跟了進去。
房間中。
暖黃色的燈光柔和灑下,本應營造出溫馨的氛圍,此刻卻瀰漫著一股極為壓抑的氣息。
張峰看著眼前的周錦安雙手緊緊握拳,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聲音更是沉得如同從喉嚨深處擠出來一般,“周錦安,今日的事情真的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了嗎?”
周錦安聞言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拇指上那枚造型獨特的戒指,抬眼看張峰的時候,眼底盡是涼薄與不屑。
“我倒是想聽聽你的看法。”
語調輕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放我們張家一條生路,我可以饒你不死。”
張峰像是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
說話的時候,腰板猛地挺立起來,胸膛也高高鼓起。
似乎是在用這種虛張聲勢來掩蓋內心的恐懼。
“呵呵……”
周錦安似是被他的話逗笑了,笑聲卻沒有一絲溫度。
“張峰,我看你是沒有搞清楚眼下的局勢,還是說你覺得你帶兩個廢物過來就能把我拿下了?”
他目光如刀地掃過張峰帶來的兩個人。
那兩人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一直沉默站在周錦安身後的保鏢往前跨了一步。
身上的肌肉緊繃,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衝突。
他眼神冰冷,緊緊盯著張峰等人,只要周錦安一聲令下,他便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
而張峰帶來的兩人,雖然努力做出兇狠的樣子,但在保鏢強大的氣勢壓迫下,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蘇安槿和扶光站在角落裡,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
蘇安槿微微皺眉,“我們要不要提前做點準備?”
扶光搖了搖頭,“彆著急,看看事情怎麼發展。”
蘇安槿微微點頭,目光在房間裡的眾人身上流轉。
而此時的周錦柔已經坐回了車裡。
她胸脯劇烈起伏,臉上還帶著未消的怒意,看起來氣勢洶洶。
周錦闕坐在駕駛座上,透過後視鏡看著她,滿臉疑惑不解。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兩個人居然這麼快就會談完。
“怎麼了,談得不愉快麼?”
周錦闕擰開一瓶水,遞給周錦柔,言語像是安撫,卻又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詢問。
周錦柔一把奪過水瓶,咕咚咕咚地猛灌了幾大口。
開口道,“三哥,池景川出軌了,而且他出軌的物件還是……”
話說一半,她像是被什麼哽住了喉嚨,猛地收住。
眼眶泛紅,嘴唇抖動,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再說下去。
周錦闕聞言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臉上閃過一絲狠厲,“他居然敢這麼做?小柔,你彆著急,慢慢說,他出軌的物件到底是誰?”
他的聲音低沉,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怒火。
此刻的他好像真的把周錦柔當成了妹妹。
周錦柔深吸一口氣,努力穩定情緒,可話到嘴邊,又覺得難以啟齒。
心中滿是羞恥與憤怒交織的複雜。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周錦柔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刻意壓低、模糊不清的聲音。
“想讓你和池景川事情不被更多人知道,就一個人來城郊廢棄工廠,別耍花樣,否則,你們的影片可就會在網上滿天飛了。”
說完,電話便“啪”地結束通話了。
周錦柔握著手機的手不住地顫抖,眼神中滿是驚恐。
周錦闕看著她的樣子,心中愈發擔憂,“怎麼了?誰的電話?”
周錦柔咬了咬下唇,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三哥,我有點事要去處理,你先回去吧。”
“不行!”
周錦闕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你現在這個狀態,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別瞞我。”
周錦柔知道拗不過他,只好把電話裡的內容簡短地說了一遍。
周錦闕聽完,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這明顯是個陷阱,不能去,我們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不行!”
周錦柔情緒又激動起來,“如果報警,這件事肯定會鬧得人盡皆知,我……我丟不起這個人,三哥,你就讓我去吧,我會小心的。”
周錦闕還想再勸,可看著周錦柔堅定的眼神,最終還是妥協。
“那我陪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敢算計我們周家。”
說著,他發動車子,朝著城郊廢棄工廠的方向駛去。
車子在夜色中疾馳,路燈的光一閃而過,映照在周錦闕冷峻的臉上。
目光緊緊盯著前方,可心思卻早已飄遠。
忽然間,一個念頭劃過他的腦海。
他臉色驟變,連忙用心聲詢問,“怎麼回事?你為什麼不攔著我?”
話語中帶著急切與疑惑。
幾乎是瞬間,腦海中便響起了那個熟悉又沉穩的聲音,“我有了主意了,你帶著周錦柔去處理她的事情,而我回去取神藥,這樣一來,他們就沒有理由懷疑到我們身上。”
這一番話條理清晰。
周錦闕聽了握著方向盤的手卻緊了又緊,骨節泛白。
他是著實沒有想到這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