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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本宮能信你嗎

赤媚緩緩落坐,不緊不慢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並沒有回答。

雲憶氣急,“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到底想什麼樣?還好這次崔行則沒死,他如果真的因為你而死,你真的會安心嗎?”

有何不能安心?

赤媚冷冷地瞥了雲憶一眼,她可不是什麼活菩薩。

“行了行了。”葉一成無奈扶額,“崔行則你不是說有重要之事要告知長公主嗎?快說。”

赤媚眉眼一挑,難怪葉一成會主動帶著崔行則進來。

崔行則眸底閃過一抹複雜之色,“在微臣開口說之前,微臣希望長公主能夠做好心理準備。”

故弄玄虛!

赤媚眼底閃過一抹輕蔑之色,手指輕敲著玉瓷茶杯,【本宮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崔行則深吸一口氣,低聲道:“陛下並非先帝之子。”

這一句話如晴天霹靂,猶如雷霆劈開了赤媚的心頭,她的眼神一瞬間凝滯,眸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愕。

她猛地站了起來,雙手緊握成拳,指尖微微發白,【你可知道你再說什麼?】

雲憶只感覺心跳驟然加速,腦中一片空白,只感覺一股寒氣從脊背湧上。

葉一成也是一臉呆滯,“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崔行則你知不知道你這話會引發多少事端?”

“我知道。”崔行則微微凝了凝神,“微臣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所以這才在得知訊息的第一時間就趕來彙報。”

赤媚緩緩走向他,身上的氣場驟然變得凌厲,眼中露出一種難以掩飾的憤怒,【那本宮的弟弟在何處?是誰把本宮的親弟弟李代桃僵的?】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崔行則眼中閃過一抹不忍,接下來他要說的事情恐怕更難以讓人接受。

“陛下確實是殿下的親弟弟,只是……他跟殿下是同母異父。”

【放肆!】赤媚臉色陰沉可怖,【你竟敢胡言亂語!】

“微臣沒有!”崔行則神情更加沉重,“此事事關重大,微臣不敢妄言,要不是證據確鑿,微臣也不會告知殿下。”

“陛下乃是江臨川和前皇后所生,先帝忙於政務,對前皇后缺少關愛,故而讓江臨川趁虛而入,兩人暗自生情,並且懷有一子,這事老侯爺應該也是知曉的。”

“當初前皇后被江臨川蠱惑,要跟著他私奔,被老侯爺發現,這才沒有釀成大錯。”

“但老侯爺沒想到兩人早就生米已經煮成熟飯,當知道前皇后有子的時候,老侯爺曾想過暗自除掉這個孩子,不過被前皇后拼死保護了下來。”

赤媚的心中翻湧著萬千波浪,整個人無力地坐在了地上。

崔行則蹲下身子,目光平靜地望著她,彷彿在等著她獨自消化。

而一旁的葉一成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整個人也在愣神。

他打死都想不到他姑姑居然跟江臨川有一腿,這簡直就是皇家醜聞。

難怪他爺爺自小就對雲憶嚴加管教,總是怕她學壞。

有那樣一個離經叛道的母親,他爺爺有此顧慮也能理解。

雲憶早就已經消化不良地倒掛在樑柱上,她母后居然跟江臨川有染。

這讓她如何接受!

良久之後,赤媚這才開口,聲音低沉得幾乎不可察覺,【這事不能讓人知道,如若讓有心之人大做文章,那大晟豈不是天翻地覆。】

崔行則點了點頭,“殿下放心,此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微臣已經封鎖了訊息。”

赤媚抬眸,目光漸漸變得冷冽,【本宮能信你嗎?】

崔行則苦笑兩聲,“事到如今,殿下還是不放心微臣?”

【是!】她的眼神堅定,語氣冷靜有力,【本宮無法放心你,你是崔家人,本宮怎麼能相信你真的能為本宮做事?】

“那要微臣如何殿下才能相信?”崔行則眸中滿是嘲諷,“要不微臣把上次沒做完的事情做完吧。”

雲憶眉頭一皺,上次沒做完的事?

“他該不會又要繼續掏心吧?”

崔行則從袖口中掏出一把匕首,“微臣……”

【夠了!】赤媚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匕首,【本宮現在心裡很亂,你們都出去吧。】

崔行則嘆了一口氣,這個訊息確實需要時間消化。

他起身,“那微臣先行告退。”

說罷,他拉著還一臉呆滯的葉一成離去。

“嘩啦!”大殿門被關上,四周瞬間一片安靜。

赤媚凝視著窗外的景色,腦海中如同急流般湧現出無數思緒,【原來父皇臨終前的話是那個意思呀!】

雲憶緩緩飄到她跟前,“什麼話?”

【父皇當初究竟是如何忍受下來的?綠帽子被帶了一頂又一頂,父皇心裡該有多苦呀?】赤媚眼圈泛紅,整個人虛脫地躺在地上。

雲憶越聽越迷糊,所以赤媚的意思是,父皇早就知道雲子棋不是自己的孩子?

可綠帽子一頂又一頂是什麼意思?

難道母后不止給父皇帶了一頂綠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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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知道母后已經不愛父皇,但我沒想到居然那麼早,那麼早母后就外面有人了。】

【而我卻還在做一些自我感動的事情,父皇的心裡該有多痛呀?我對不起父皇,我……】

赤媚聲音哽咽了起來,眼角的淚珠滑落了下來。

雲憶瞳孔一震,這還是第一次見赤媚如此傷心。

“你為何會覺得對不起父皇?”

赤媚動了動唇,略帶幾分自嘲地笑了笑,【為了維護母后和父皇的感情,我瞞著父皇把母后的姦夫送走算不算?】

“什麼?”雲憶不可置信地大吼道,“母后除了江臨川還有其他姦夫?”

【是啊!八年前,我發現母后和姦夫兩人暗通款曲,我恨不得殺了那姦夫,但母后以死相逼讓我放過那姦夫。】赤媚手中的拳頭緊了緊,【我一時心軟便答應了下來。】

【可過了幾個月,母后懷孕了,當時她怕急了,我找來太醫要偷偷除掉這個孩子。】赤媚闔了闔眼,【太醫告訴我,如果強行把那孩子除掉,那母后也會有危險。】

【無奈之下,我們想了一個法子,那就是以出宮祈福為由,在外誕下這個孩子。】

雲憶喉嚨裡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一樣難受而又刺痛,停頓了許久,這才開口,“那個孩子如今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