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成摸了摸被撞的地方,無語地瞪著她,“你又發什麼瘋?”
這死丫頭渾身蠻勁沒地方使?
赤媚摸了摸額頭,抬頭望向雲憶,【你這個死丫頭,別以為你現在會飛就了不起。】
雲憶朝著她吐了吐舌頭,“我就是了不起,你打不到我,打不到我……”
【你……】赤媚氣的雙手叉腰,【你還真是懂得怎麼氣我呀。】
“喂喂喂,我在跟你說話呢?死丫頭你是聾了嗎?”葉一成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赤媚眉眼一挑,【你叫誰死丫頭呢?】
她的眼角有冷冽的寒光,帶著點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調。
那麼陌生卻又如此熟悉。
“你……”葉一成上下打量著她,在她周圍轉了一圈,“你回到自己身子上來了?”
赤媚冷哼兩聲,【你眼神倒是挺好。】
葉一成舒了一口氣,“你可算是回來了,不過……原來那丫頭去哪裡了?”
他四處張望著,“她是回到十年前了嗎?”
【沒有呢,她在那裡飄著呢。】赤媚指了指上方。
葉一成抬眸望去,空無一物。
“你是怎麼變回來的?那現在你回來了,那死丫頭又沒回去?這都發生了什麼?”
【我們的事情說來話長,倒是你怎麼回事?大半夜來皇宮幹嘛?】
赤媚眉頭微微蹙了蹙,【不止是你,就連崔書恆和崔行則都來了,這一個可以說是巧合,一下子碰到三個可不能這麼湊巧吧?】
“陛下連夜召集朝中眾臣進宮,說是有天大的喜事要宣佈。”
天大的喜事?
赤媚擰了擰眉心,雲子棋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嗎?
葉一成見她如此,抿了抿唇角,“難不成你已經知道發生了何事?”
【榮妃有孕,雲子棋召集你們進宮,應該就是說這事。】
“榮妃懷孕?”葉一成皺著眉頭,眸中滿是不可置信,“榮妃能懷孕?這不可能吧?”
赤媚眼眸一閃,【為何不可能?】
“陛下他……”他停頓片刻,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便低聲道:“陛下那方面有點問題,榮妃怎麼可能會懷孕?”
什麼?
赤媚腦中彷彿炸出一道驚雷,眼睛陡然睜大,腳步不自覺踉蹌兩步。
葉一成嘆了口氣,“你在落水前不是讓我暗中查探陛下平日裡的尋蹤嗎?陛下雖經常偷偷出宮逛花樓,但據探子來報,接待過他的姑娘們都覺得他那方面不行。”
“後來我偷偷潛入太醫院看陛下的診籍,發現……”他頓了頓,“發現陛下在早些年玩得太過,導致……不舉。”
“我當時本來是想把這個訊息立馬告知於你,但你落水之後變成了那丫頭,我看那丫頭對雲子棋還停留在十年前的印象,就沒打算跟她說。”
雲憶聞言,飄到他跟前,怒吼道,“好呀,你居然對我藏私?虧我之前還那麼信任你,你簡直就是不配有我的信任。”
葉一成根本就沒聽到雲憶在罵他,他目光盯著赤媚,就怕她難受。
皇家子嗣本就凋零,先帝這一脈只留下一兒一女,雲子棋不舉,榮妃又有孕。
這簡直就是妥妥的一頂綠帽子!
“你打算接下來怎麼做?要不要我派人把榮妃肚子裡的孩子……”
【不必!】赤媚咬了咬唇,【雲子棋明知自己不舉,榮妃又突然有孕,他不可能會當這個冤大頭。】
【他如此大張旗鼓地昭告天下榮妃有喜,絕對是打著什麼如意算盤。】
【說不準他現在就等著我對榮妃動手,他好有個扳倒我的機會,這個時候我們就先按兵不動。】
葉一成微微眯了眯眼,“你確定要如此嗎?這要是等到榮妃肚子裡的孩子出生,到時要除掉可就不容易。”
【十月懷胎,這才不到三月呢,我倒覺得這是個除掉崔家的機會。】
“這跟崔家有何干系?”葉一成面露遲疑。
【跟榮妃有染的人正是崔明。】
葉一成張大嘴巴,整個人愣在原地,一時之間說不出一句話。
【行了,天色不早,我也要回去歇息了。】赤媚轉身踏步而去。
“不行,你先去看看崔行則如何了。”雲憶對著赤媚的耳旁大喊道,“崔行則因為你都昏迷了,你還能睡得著?你得去看下崔行則。”
赤媚冷笑,她為何睡不著?
她又不是雲憶,崔行則如何跟她有何干系?
她慢悠悠地走著,【睡不著的是你又不是我,你不要把你的行為安在我的身上。】
雲憶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怎麼可以這麼冷血?”
【我就是冷血,我就是無情。】赤媚挑唇一笑,嘴邊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嘲意,【最是無情帝王家,我們都是皇室中人,冷血是我們刻在骨子裡的東西。】
【崔行則今日上演那麼一出,他以為我會被他矇蔽?我已經不是十年前的我了,可沒你那麼沒心沒肺不記仇。】
雲憶眉目一沉,緊跟著她的身後,“崔行則到底怎麼了你?你為何對他成見如此之深?”
成見?
赤媚望著眼前一臉天真的丫頭,不由得冷笑兩聲,【你難道忘記綠蕪的死了?崔行則的手段你又不是沒見過,但你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崔行則口口聲聲說可以為了我拋下一切,可在我看來,能讓他拋下一切的只有世家。】
【他現在明面上是站在陛下的陣營裡,可實際上還是為崔家效力,他們這些世家中人,把世家榮辱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為了維護世家的權利,他們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崔行則私自除掉綠蕪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你還沒看明白嗎?人家就對你招招手,你就上鉤?你能不能有點定力?】
雲憶低垂著頭,“你說的話都在理,可我就是放不下他,他剛剛都流血了,我們就去看他一眼?算我求你了好嗎?”
她眼眸中滿是懇切的請求。
赤媚白了她一眼,【看來你還真是冥頑不靈,我本以為你早就已經走出崔行則的情網,萬萬想不到之前你都是裝的。】
“我沒有裝,我是真的在努力忘記他,我也以為我早就已經對他沒了那個心思,但今日見他心口處流血,我的心就莫名刺痛,我真的就只想看他一眼就好,只要確認他安然無恙就好。”
【不好,看一眼就會想看第二眼,崔行則註定跟我們不是一路人,你那悸動的心思最好收一收。】
雲憶氣急,這女人怎麼油鹽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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