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一幕,讓赤媚險些氣暈過去。
她才離開一小會兒,這兩人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貼在一起?
大庭廣眾之下,居然如此不要臉?
真是有傷風化!
她急得直跺腳,大吼道:【呆子,你的魂兒呢?】
被她這麼一吼,雲憶嚇了一大跳,瞬間把手從崔行則身上抽離。
赤媚:【說好的美人計呢?你怎麼把自己都賠進去?】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這點道行就不要去挑戰崔行則。】
雲憶剜了她一眼,剛剛明明崔行則也有中計呀。
赤媚:【敢情你是自己以身入局,引崔行則中計呀?】
【你可真是了不起呀,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蠢的貨色,要不是現在這副身體我控制不了,還有你什麼事嗎?】
雲憶唇線抿得很直,一副懶得跟她溝通的模樣。
搞得好像她很喜歡控制現在的身體一樣?
她一點都不喜歡十年後的一切,什麼都不受控制,到處都是爾虞我詐。
每天不是擔心這個,就是害怕那個。
她早晚會離開這個鬼地方!
見她神情變了又變,崔行則眼神微微一凝,似乎在試圖理解什麼。
“怎麼了?殿下您在看什麼?”
順著雲憶的目光望過去,空無一物,他眉頭微微蹙起,“殿下?”
“啊?”雲憶扭過頭,望向他,“怎麼了?”
崔行則目光深邃而銳利,似乎要從她身上找出答案。
雲憶被他這麼盯著,渾身難受,不自在道:“你幹嘛這麼看著本宮?”
崔行則搖了搖頭,神色晦暗難懂,“沒什麼,可能是微臣多慮了。”
赤媚:【他該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雲憶已經懶得理她,天天疑神疑鬼的。
無錯書吧“爹爹、孃親,我都喝光了。”崔璇捧起碗,放在他們跟前,眼中滿是求表揚的神情。
雲憶摸了摸她的頭,毫不吝嗇道:“璇璇真棒。”
“那我們現在可以去看煙火了嗎?”崔璇大眼珠眨了眨,粉雕玉琢,可愛至極。
“走!”崔行則一手抱著崔璇,另一隻手牽著雲憶,“今晚人多,殿下可不要走丟了。”
雲憶吐了吐舌頭,嘟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會走丟呢。”
崔行則眼眸一動,故意撓了撓她的手心,“在微臣這裡,殿下永遠可以把自己當小孩。”
他的聲音繾綣,咬字間透露出難言的暖昧勾魂。
“微臣自是知道殿下不是小孩子,但是微臣有點私心,微臣自私地想讓殿下永遠停留在過去美好的時光,自私地想把殿下呵護在羽翼之下。”
“微臣知道,現在的微臣沒有很突出的價值能讓殿下對微臣青睞,但是微臣跟殿下保證,微臣絕對是最有潛力的人才。”
他眸色漸深,語氣帶著一絲祈求,“殿下可以等等微臣嗎?微臣不會讓殿下等太久的。”
“在等微臣的這段時間,殿下可不可以不要再找別人?”
雲憶心下一震,一時之間語塞。
赤媚冷哼:【他算個什麼東西呀?憑什麼要本宮等他?】
【他可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呀,最有潛力的人才?他從哪裡得出這個結論的?】
雲憶嘆了口氣,反正在赤媚眼中,崔行則就是一無是處。
明明赤媚這些年能把持朝政,也是用崔行則開啟的局面,現在卻死不認賬。
十年後的自己,可真是討厭呀!
赤媚:【你是不是又在編排我?我雖然最近確實有時候無法感知到你的想法,但是剛剛你在想什麼,我可都感知到了。】
【你這死丫頭,每次我說崔行則一句,你總是有十句替他開脫。】
【明明我們才是一體的,你為何總是站在他的角度考慮?你就不能替我多想一下的嗎?】
雲憶也想替她多想一點呀,但是她的種種言行舉止,實在是沒法替她多想一點。
赤媚:【你個死丫頭……】
赤媚的話還沒說完,耳畔就傳來崔行則的叫喚聲,“殿下?”
他目光認真地望向她,“殿下最近好似很喜歡走神?剛剛微臣的話,您可以聽進去?”
赤媚:【這廝真是放肆呀,他的話是什麼金科玉律嗎?憑啥要聽進去?】
雲憶點了點頭,“聽見了!”
崔行則聞言,突然停下了腳步,背對著光,神色隱匿在黑暗中,晦澀難辨。
“那麼殿下能否答應微臣的請求?在微臣還沒重新站在殿下面前,微臣可否不要再找新人?”
找新人?
雲憶眉頭不自覺地蹙起,“大晟朝堂如今需要新人加入,雖說你能力出眾,但是本宮有你一人肯定是不夠的,本宮需要重塑超綱,得廣納有才之士才是。”
崔行則一怔,“微臣說的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
雲憶呆呆地望著他,“那是什麼?”
崔行則一噎,臉色瞬間冷峻了下來,“殿下當真不知道嗎?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
雲憶瞬間一頭霧水,怎麼突然就生氣了呢?
她抬頭望向上方的赤媚,眼神詢問:他剛剛說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赤媚眸光閃了閃,【我哪裡知道呀!】
說罷,她飄到雲憶的身後,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還好十七歲的雲憶對於情愛之事沒啥明銳度。
崔行則棋差一招呀,十七歲的雲憶雖然好勾引,但是腦子可不聰明。
“殿下一定要逼微臣說的那麼直白嗎?”崔行則唇角一出一絲苦笑,“如果殿下一定要如此,那微臣也就如了殿下的心願。”
他斂了斂神色,“殿下可否不要再找駙馬了?您與微臣雖然現在已經和離,但是微臣敢保證,京都城中恐怕沒人真的敢娶殿下您。”
“江玄雖是大理寺少卿,但是他早就心有所屬,微臣勸殿下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雲憶一窒,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可謂是精彩紛呈。
他把她當成什麼了?她有那麼容易見一個愛一個嗎?
“崔行則,你這話什麼意思?”
她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嘴巴張了又張,“你……你居然覺得我跟江玄有什麼?”
“難道不是嗎?”他的語氣帶著一絲埋怨,“殿下前幾日在朝堂上跟江玄暗送秋波,您當微臣瞎了嗎?”